宁如海抬起头看他,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舔,冲他微微一笑。聂辛眉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常做给他看的动作。然而自己做的时候怎样都好,换成对方做出来,不知怎地突然一下子气血上涌心跳加速,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前端汩汩滴出水来。
宁如海偏还一本正经地问他:“聂兄,怎样?”
怎样?你他妈说怎样?聂辛眉气的险些破口大骂。没骂出声的原因是宁如海突然放开了他的手,于是他把声音转化为了行动抬手去揍宁如海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但手刚刚伸出去,宁如海突然一把握住了他。
不但握住,还加了一口。
聂辛眉惊的险些就此在他嘴里交待了。
天可怜见,两个人虽然做过不止一次,但宁如海如此屈身俯就真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而吃了这一吓,他伸出去的拳头自然也立刻失了力,最后软软地落在宁如海头上。
……聂辛眉恍恍惚惚地感到自己被放到地上,碍事的衣物这回终于被剥去,双腿被抬高,宁如海进入的时候他哼了几声,觉得自己好像不明不白又遭了暗算。
男人对他的身体熟悉到连他自己都吃惊的地步,快感汹涌而来,一开始还有的些微不适感与疼痛很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汗水湿透了发梢,贴在一起的肌肤也是汗津津的,却已弄不清究竟是对方出的汗多还是自己出的汗多。
聂辛眉突然睁开眼睛问宁如海:“之前你想和我说什么?”
宁如海一怔,只听他继续道:“你是不是要我跟在你后头,拿你当挡箭牌逃出去?”
宁如海不防他竟在这种时候与自己清算这个,动作稍稍一缓,聂辛眉缓过气来,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嗯?”
宁如海默然。
聂辛眉红着眼睛瞪他,咬着牙骂:“王八蛋!”
宁如海心口一疼,低头去吻他的眼睛,舌尖尝到涩涩的咸味,却不知是汗还是泪。
“下回……你若再……再敢动那种心思……我就先一剑杀了你!”
宁如海只觉心口热的发烫,爱意是那样的汹涌让人沉溺,却又是那样地令人贪恋不愿松手。他贴在聂辛眉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活,咱们一块活着。死,咱们一块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被检举了就删掉后头一段咯咯~
☆、第四部16
及至天明,二人起来简单梳洗了收拾上路。路上听到有人说昨晚钱家庄发了大火,大半庄园都被烧成白地,那钱老爷也不知哪里去了。二人一时也不去管他,转道往崆峒而去。
二人一路打探卫道二人行踪俱无消息,数日后进入甘州境内,但见一片平原辽阔无垠,比及南方又是另一番景致。甘州本是前朝旧都,路上尽是古时遗迹,或城隘遗塞,或山川旧碑。宁如海看着心生感慨,道:“古时甘州本是帝王之地,可惜后来时事变迁,这繁华中州之境也渐渐便凋弊了。可知世事无常,盛衰难料,纵你在世时如何威风,百年一过也渺如埃尘。北邙烟,西州泪,先朝故家,破冢残碑。”
聂辛眉看他一眼,嘲笑道:“我之前一直当你那探花是骗人的,这会儿听你像个酸秀才似的怀古掉文,嘿嘿。想不到你还真是个读书人啊。但你读了那么多陈词滥调假仁假义,做起事来竟还那么天真,也算是一大奇事。”
宁如海微微一笑,道:“聂兄对圣人之言似乎有些成见。”
聂辛眉道:“没有。我这人一向只对自己有成见。
宁如海早摸透了他的脾气笑笑不去和他抬杠。说话间二人已进了泾城。这泾城往崆峒已然不远,虽不算小城,但甘州本身繁华有限,是以往来人群并不十分众多。但街道整洁屋舍俨然,民风淳朴,颇有古风。二人入得城来,一路竟遇到两拨身带兵刃的武林中人,二人对望一眼,都不觉有些诧异。宁如海道:“甘州除了崆峒并没什么名门大派,亦不是武林要地,怎么突然这会儿来了这么些江湖人士?”聂辛眉道:“你问我,我问谁?”宁如海皱眉道:“只望不是崆峒出了什么事才好。”聂辛眉哼了一声道:“怕什么!闲话少说,先喂饱了肚子再说。可饿死我了!”宁如海一笑,二人牵了马自寻了家酒楼吃饭。
时值晌午,酒楼内坐的满满当当,幸好临街靠窗一桌刚刚吃完结了帐,伙计引二人过去坐了宁如海点了菜。二人心知这地方耳目众多因此并不多话,只低了头吃饭,突听得旁边吵嚷起来,二人看时,却见邻桌一个紫衫公子拍着桌子正尖声斥责伙计,边上立了两人,却是一个满脸病容的黄脸汉子与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童。原来这酒楼生意甚好业已客满,这黄脸汉子带着这女童上来之时已没了位子,那伙计见那紫衫公子一人坐着,便过去请他拼个桌子。那紫衫公子见那大汉不住咳嗽半边脸上又长满麻子,那女童亦是发色枯黄看去营养不良,心下便不乐意。那伙计好说歹说只是不肯,末了掷出一锭银子骂道:“少爷我拿钱买座!叫那痨病鬼另找地方吃去!”宁如海耳听得旁边一桌上有人小声笑道:“说给你们认识认识,那便是南风镖局的少局主古廷玉了。他爹娘的本事学了多少不知,这脾气倒是学了个十足。”同桌的低声嘻笑。宁如海心中一动,只听聂辛眉道:“小二哥,请那二位过来这边桌子上坐吧。”
那伙计听得有人解围大松了口气,急忙向那公子告了罪,引了那二人过来。那黄脸大汉坐下点了酒菜又向二人道谢,聂辛眉道:“吃个饭摆个碗而已,有什么打紧。横竖我们也只有两个人,占不了这么大桌子。又不是要替兄台付饭钱,有什么谢的。”那紫衫公子听他这话横了他一眼,聂辛眉仰了头只作不见。
那黄脸汉子哈哈笑道:“这位小兄弟快人快语,看来是位性情中人,当痛饮一杯!”说着一边咳嗽一边命那女童倒酒。宁如海听他咳的难受,忍不住开口劝道:“这位兄台,你有病在身,这酒不喝也罢。”
那黄脸汉子一边咳嗽一边笑道:“多谢兄弟关心。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那女童在旁插嘴道:“我家先生嗜酒如命,别说生了病,便是要死了,这酒也是一定要喝的。要不怎么总说他以后八成是醉死在酒坛子里呢!”
宁如海听她声音清脆活泼可喜,不觉多看了她一眼,那女童注意到他目光转头对他嘻嘻一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甚是灵动。
那黄脸汉子听她这话却也不恼,咳嗽着笑道:“这丫头尽说我的不是,可是被我惯坏了。她不知我这酒喝了几十年,哪能说戒便戒。”
聂辛眉在旁点头道:“不错。饭可以不吃,药可以不服,这酒却不能不喝。男子汉大丈夫,若连喝个酒都叽叽歪歪不干不脆,和女人又有什么两样!小姑娘,你年纪小,又是个穿裙子的,不懂这酒的好处。”
那黄脸汉子大喜,道:“原来这位小兄弟也是同好?可是有缘!敏敏,快叫伙计再拿个杯子来,我和这位小兄弟痛饮几杯!”
聂辛眉闻得酒香顿时高兴起来,道:“这小杯有什么意思!拿大碗来,我陪你喝一坛!”话一出口便知差了,见宁如海只是看他,咳嗽一声对那黄脸汉子道,“糟糕!兄台对不住。我一时兴起,忘了我二人另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痛饮,来日若有机会,再与你喝个痛快吧。”
那黄脸汉子连道客气。宁如海突然在桌下踢了聂辛眉一脚,低声道:“转过头来。”聂辛眉一愕,已被他拉住侧过身子背对窗户。聂辛眉心知有异,便在这时,那黄脸汉子突然喉中咯咯作响,几步冲到聂辛眉那位置旁边对着窗外“哇”的一声呕吐起来。这下头正是酒楼大门,下头众人不妨口涎秽物从天而降纷纷闪避,正欲入内的几个客人更是立刻停下脚步退了开去。
只听喧哗声中一人道:“这地方看来不甚干净,咱们还是另寻一处用饭吧。”这声音并不陌生,赫然正是定州有过一面之缘的雁荡派司徒汉。聂辛眉心中一凛,立时明白宁如海要他转头之意,不觉瞥他一眼,宁如海自桌下伸过手去握住他手,冲他轻轻摇头。
那黄脸汉子此时业已吐完,捂着嘴坐回来直向上来的伙计陪不是,又叫那女童取出一两银子作为赔偿。那女童小嘴噘的老高,磨磨蹭蹭解了包袱拿钱,伙计收了钱自去向掌柜的交待。
那黄脸汉子这才转向二人赔不是:“在下这旧疾说来就来,实在没个准信,让二位见笑,失礼之处,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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