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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月魂惊叹一声，指着其中一幅画像，“还有女人呢？”

梅凌寒惊讶的看去，在一排画像的最后，是一幅相貌美丽，举止高雅的女子画像，虽说非常美丽，却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珠，定睛去看，如海一般的深渊。

梅凌寒一直盯着女人的眼睛，看了许久竟然冷汗如注，脚步虚浮，扶着剑才站好。司马逊缓缓冷笑：“别去看她，她是，是妖魔。。。看多了就会中她的邪！”

这下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世上怎有妖魔呢，还是美丽的妖魔？”月魂也盯着女人的眼睛，喃喃道：“既是妖魔，为何要留着她呢？”

司马逊的神情像有些猝不及防，但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样子，层层覆盖的眼皮睁了开来，细细打量着月魂，魔力般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着她：“你，你的眼睛怎么如此怪诞？”

月魂眨了眨眼，“说我呀？我的眼睛从出生就是如此，又怎么怪诞了？”

司马逊突然兴奋得眼睛发红：“小姑娘，你果真是月魂族的人？”

“什么月魂族呀？你这老头一惊一乍的，是不是中邪了？”月魂去看画像上那个女人，沉思着说道：“她怎么就是妖魔了？我看她不是妖魔，你这胡言乱语的老头才是妖怪吧？”她皎洁如星海的眼睛露出诡谲的笑，似乎窥知了天底下最奇异的事情。

司马逊到底是阅尽沧桑之人，看了她片刻若有所悟，慢吞吞地笑了笑，脸上的皱褶成堆。

“世事自有天意，该来的终究会来，看来我真的多事了。”

他的话让梅凌寒心头一颤，为了驱散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她努力摒弃任何纷扰，又回到问题的起点。

“司马先生请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司马逊掩不住眼里的黯淡，笑道：“这么多年，你从来就没想过你外公是怎么死的？是啊，你爹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梅凌寒压低嗓子问，月魂却看出她在极力保持镇定。

“知不知也改变不了结局，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司马逊摆了摆手，似乎欲言又止，踌躇片刻又道：“你来长安这么久，是不是对天羲帮感兴趣？”

夜色深沉。梅凌寒从思索中抬起头来，“司马老先生可以解答吗？”

司马逊看着她，有种期待又有种不忍，“孩子，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老先生请我来，是想告诉我答案。”梅凌寒深深叹了口气，尽管心中的疑问得到一些解释，可这解释比困惑更难以接受。

司马逊神色有些转变，眼里的亮光渐渐隐没下去。

天羲帮本是追随介甫的一帮忠义之士，后来变法失败，朝廷为了整顿朝纲，肃清变法余毒，便命禁军统领谢旭庭带人剿灭清流之士。不过这些人已提前得知消息，早已失踪。朝廷一直在秘密追查，却毫无线索。而介甫书生意气，不肯落草为寇，等朝廷发落，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久便撒手人寰。没过几年，我便得知江湖上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天羲帮。这个组织非常神秘，在江湖上并没有任何动静，直到近年，天羲帮才开始有所动作，与西夏大金都有往来。虽不知其意图，也能猜到他们正在图谋反叛。可惜无论我用什么途径都无法得知天羲帮的主人是谁。只知道他们大都隐匿，有入朝为官的，也有隐没市井中，更有落草为寇的盗贼。天羲帮有着严密的组织结构，分为四大舵主：长安分舵徐重楼，你已经见过；临安分舵昆邪老人；江宁分舵成宗风；还有一个开封府的舵主极为神秘，至今我也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司马逊停顿了下，咳嗽着，疲倦顿显。

梅凌寒心中一颤，惊道：“那他们为何劫持高昌王的贡品？”

“你已经得到解释了。呵呵呵，是一本书，一本上古奇书！”司马逊目光闪烁，神色兴奋起来，枯萎的身躯被什么鼓吹起来，袍袖呼呼作响，却听他冷冷说道：“可惜他们都错了！”

“为何错了？”梅凌寒咬着单薄的唇角，发白。

“天下根本没有《九府》！”司马逊整个人的气场迸发，散发出惊人的气势，说话间身形一闪，空间中没有留下他移动的一丝痕迹，身影就出现在一处书架旁边，手捧一本泛黄破损的书，隐约可见两个字。看得梅凌寒一阵目瞪口呆，《九府》！

“司马先生。。。”

“这是《九府》仅存于世的孤本，他们千方百计追求的天书竟然在我这里，寒儿是不是很迷惘？”司马逊伸出干枯的手臂，指向月魂，“她是不是高昌王送入宋朝的贡品，携带《九府》的人？”

梅凌寒握剑的手又握紧，一根根青筋在她苍白的手背上划出花脉般的条纹，转眼盯着月魂。

你不过是一个幌子？为什么要骗我入局？

这个局是什么？

月魂退了一步，清澈的眼有些害怕：“你，你别这样看我，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梅凌寒冷冷的看着她。

月魂咬了咬牙，突地指着司马逊，笑道：“司马老头，你不是先知吗？先知能卜卦过去未来，所有的真相也只有你知晓，你告诉姐姐啊！”

司马逊明显一愕：“胡说。小姑娘来历可疑，就怕是高昌王的奸细！”

“我要是奸细，梅姐姐怎能饶我？你这老头可不要乱说！”月魂的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哭的征兆。

梅凌寒慢慢吐了口气，道：“她不可能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