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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补偿，我已经不需要了；如果这是责任，我已经用五百年的时间偿还了。”

神的手指轻颤一下，又缓缓收回到衣袖里，只留那金色泛着圣光的名字在空气中一闪一闪，像扇动的鳞羽，“这是属于你的。”

青年转身张开双臂，拥抱这群山大江，笑着回答：“我现在不过是个凡人，无需拥有那么大的力量。放歌江上，焚香弹琴。也不正是好归处么？”他闭上眼，任凭风把衣袍灌得猎猎作响。

——没有人知道，他背过身去的脸上是否一如往常的无所动容，他合上的眼睛是否依旧无泪无悲，无歌无喜？

神冷冷的注视着空中泛出圣光的字体，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它粉碎殆尽：“那就忘记你在天界的五百年吧。”长袖一挥，身影离去。

青年仰起头，依旧闭着眼睛，露出极轻柔的微笑，却脆弱的像蝴蝶轻薄不堪的鳞羽。他轻轻回答着，却像是对自己最后的劝告：“我会忘记，把一切通通忘记。”

时至今日，突然引出这段回忆，神才发现青年的语句里有那么多的言外之意。

“我已经不需要了。”已经，已经，若没有最初的“曾经”，哪有现在的“已经”，“他”未必不曾祈望，不过已经绝望。

神伸手把玩那个泛出圣光的名字，微微勾起嘴角，轻浅的弧度边，花香飘逸。

“无需责任，便无需力量，暂且留你悠闲几日吧。”

☆、08 原来我从没有走出去

他从未如此清楚的了解人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当年那个小男孩，现在是他面前的老人，垂垂老矣。

那双曾经让他平静的生活突然驻足的眼睛里，依旧是能够让他留恋的赤忱。

老人呵呵的笑了：“青，我认识你七十年了，七十三年六个月二十一天。”

他摸摸老人的头，像七十多年前那个早晨一样。

“如果，我比他更早遇见你，你会爱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爱了你六十八年三个月七天，今天或许会是最后一天。”回光返照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温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