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觞,你爲什麽要醒过来!”
☆t☆
数日来,羽觞几乎夜夜纵欲,他的需索无度,蛮横霸道,依旧不减当年。
我问过他他到底是什麽时候醒过来的,他却说什麽都不肯告诉我,以后但凡我再问这个问题,一定是以被他压在床上的结局结束。因此,我心中虽然仍旧耿耿于怀,却也不敢再问,免得他又有借口狼性大发。
转眼已过了三月,已是熟梅时节,这一日,我又被羽觞气得不轻,原因只不过是因爲吃午饭的时候,红儿放了几只新摘的青梅在餐桌上。我盯着那天青瓷盘中鲜绿欲滴的青梅,突然想到东风,一时之间竟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胡乱地吃了几口饭便要离开。
我已经快走到门口,羽觞却道:“你每日里盯着那把剑发呆还不够?现在想他想到连饭也吃不下了?”
羽觞所说的剑,自然是七星连珠剑,那是东风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自然视若珍宝。被他说穿心事,我不禁一阵懊恼,“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室内的气场一阵冰冷,青莲、墨菊一众丫鬟吓得眉头打结。
羽觞站起来,表情冷淡,一语不发,神情阴暗地离开了。
每当和羽觞怄气的时候,落风轩就成了我唯一的可以逃避的地方,因爲羽觞平日里从不会来这里。
这次也不例外,我在落风轩的梅林中舞剑,林中木叶蓊郁,青绿的叶间,一颗颗青梅深深浅浅地自绿叶间探出小小的身影,那抹泫然的绿,恰似东风温柔如水的春眸,看得我一阵伤心,以致于舞剑的动作,也不禁变得极轻极微,生怕伤到了那梅树的一枝半叶。仿佛它们就是东风的皮肤,东风的眼。
从日在中天,到日落黄昏,我在梅林舞了大半天剑,正走到梅林外的亭边,却听到几个丫鬟的低低细语。
“听说今天中午,流霞公子又惹山主生气了,山主那面色啊,冷得比万年寒冰还冰呢!”
“依我看,其实山主疼流霞公子疼得不得了,你看这几个月,咱们在这服侍这麽多年了,你见过山主对谁这麽无微不至的麽?”
“是啊,上次流霞公子练功受了伤,山主可是守了他三天三夜都没合眼。”
“还有啊,前几天流霞公子不过是不小心被碎瓷片划破了皮肤,山主就命令再不许在流霞公子的房间里放易碎的饰品,还命药房拿最好的雪花膏亲自给他擦药。”
一个丫鬟不禁叹道:“你说这流霞公子,到底有什麽样的魅力,要我们山主这麽上心啊。”
另一个丫鬟懵懵懂懂,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
众丫鬟齐声道,“什麽?”
那幼稚的女声又道:“我看啊,一定是因爲他们是亲兄弟,所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一众丫鬟听了,几乎是一齐道,“切——”。
最后居然是青莲的声音,“谁许你们在这里议论山主和流霞公子的是非的?小心被山主知道了,扔到狼人谷去喂狼。”
青莲的警告,恰似一块碎石投入一片林子里,惊散了一林雀鸟。那些丫鬟,也立即作雀鸟散。
我呆呆地靠在一株梅树上,思想着方才无意听到的一番议论,不禁暗暗地流下泪来。
☆
风渐起,平林新月如勾。
我披了件薄衫,在落风轩的栏杆上闲闲的倚着。
“怎麽,你准备搬到这里来住吗?”
声音是羽觞的,我转身,他穿着一件月牙白的单衫,玉容沉沉,凤眼微眯,正向我走来。
“你……你怎麽来了……”
他突然将我按在栏杆上,眼神吃痛道:“你就这麽想他吗?”
我不禁流下泪来,喃喃道:“羽觞,你不懂,你怎麽可能懂。你和东风,是我心中月亮的两半,缺了任何一半,我心中的月亮就永远也不会圆……”
一语未完,羽觞的吻,已如狂风骤雨般肆虐而下……
江湖夜雨十年灯(东风番外)
六年后,樾萝国,绝情谷。
静寂的山谷里,一年又一年,春花寂寞地红,春草寂寞地绿。青黄的柳枝,牵人衣袂,杨花点点,尽是离人眼中泪。
栏杆外,清溪边,雨窗前,是一道墨绿色的孤寂背影。
荑指轻拂,琴声迢迢不断如春水,弹琴的人,弹的正是一曲《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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