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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虽然前路漫漫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却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江平明继续踏上了归途。

这边厢,秦犷带着已不足四千人的兵马取道西域边境,采取迂回路线向下沙进发。旧京在东,下沙在北,只有西域人烟稀少,且许多异族混居于此,赫朝暂未在此驻兵。秦犷因此才想要从此处绕回下沙,以躲避大叶人的攻击。一路上,竟有不少汉民和异族人加入他们的部队,皆因大叶人以武力统治全国,民怨四起。秦犷见此情景,既喜且悲。喜的是义军队伍不断壮大,悲的是过去这些年九州纷争未曾平息,百姓深受其苦。一路上再无江平明的消息,秦犷十分担心他的生死。那奇怪的玉佩图案和白居易的诗句也一直未能参透,秦犷只得暂时打消了寻宝的念头。经过西域较大的城镇时,秦犷暗地请来当地工匠,让其按江平明留下的龙图纹制作大旗。待龙旗制成后,军中连队举旗,打响了复兴洛朝的名号,一时间军心大振。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江平明走了足足两日,才走出了丛林,见到了城镇。正当他又饥又乏、头晕转向之时,竟迎面遇上一路官兵,还没等他喘口气,就被那群绿色眼睛的大叶人扑上来,五花大绑了去。

江平明惊恐不已,挣扎着大声嚷起来:“你们凭什么捉我!”

那群兵里有懂汉语的人马上骂道:“我朝推行易服令已近半年,现今哪个还敢身着前朝衣装走在大街上!偏生你胆子恁般大,光天化日竟敢这么一身走出来,不是有公然谋反之心又是什么!”

江平明听罢恨不能捶胸顿足,可叹身子被绑个死紧,只被那些人推押着往前走。他随着义军远离朝廷一年多了,哪里晓得有易服令这等事。本以为自己一个人逃回来还不会轻易被人认出,却不料阴差阳错又着了道儿。他再放眼一瞅,路上行人不论发色和瞳色,确实个个都作大叶族打扮,自己这一身汉家衣袍显得格外扎眼。江平明心里叫苦不迭,一边骂自己不够谨慎,没摸清状况就进了城,一边又骂秦犷真是个霉神,认识他后自己真就没好过过。现下里只希望被押回衙门后挨一顿板子就放出来,以免被上头认出来,让那央金知晓了去。

但江平明又不晓得,央金这阵子正卯足了劲头搜捕他,在重金悬赏的诱惑和八王爷本人的威逼下,全朝上下不论官民,都瞪大了眼珠子,早已把他的画像看得烂熟,将其面像牢记于心,都盼望能举报领赏呢。果不其然,一进衙门,知县老爷上下打量他一番,觉得此人好生眼熟,忙唤师爷拿出通缉画册一看,当即激动得两眼放光,跳起来拍手道:“这不就是八王爷重金悬赏的人头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又转身对手下吩咐道:“快将他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我这就派人去向八王爷禀报!”

江平明听他这么一说,真是欲哭无泪,只叹自己命薄,这下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第 25 章

假使江平明被央金当面捉住,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还好过些。而实际上他是在靠近南海一带的边陲小城被捕的,下沙城离这儿老远,就算是驿兵八百里加急去向央金报信,这一来一回也得花上十好几天。知县等人官儿小,不晓得央金与江平明之间的种种,只当江平明是前朝反贼对待,可怜江平明在劳狱中每日受狱卒折磨,等央金带着大队人马亲临此处时,他已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央金在京中闻得江平明被捕之事,心里乐开了花,恨不能背上生出双翼,马上飞去见那人。照理来说,应是差那边的人把江平明押回京城受审,但他闻得江平明被捕时孤身一人,秦犷等人并不在身边,怕押他回京的途中出什么乱子,便急哄哄地打点一下行装,亲自赶去见人了。

那南方小城地处偏远,几十年都不曾沐浴皇恩,这下突然来了个大权在握的八王爷,知县老爷激动得好几天睡不好觉,命人给八王爷打点了一处高宅大院以供他和手下人歇息

央金思人心切,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那城镇上,已是时近黄昏。

知县早就将全城百姓都叫出来,夹道欢迎这位王爷。然而还不等他说完精心准备好的一大串溢美之词,给央金接风洗尘,央金就急不可待地打断他的话,命道:“带我去见人!”

知县闻言忙唤手下人带央金进了大牢。牢内昏暗潮湿,臭气熏人,央金身后的亲兵都直皱眉头,他却一脸激动的模样,直至看见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江平明,才变了脸色。

“谁叫你们如此折磨他的?!”逼仄的牢房里响起央金的怒吼,跟进来的众人顿时被吓得默不作声。

“说话!谁把他弄成这样的!”央金暴怒。

“这——到底是谁下的狠手?没、没听见王爷问你们话吗!”知县见风转舵,冲几个狱卒佯怒道,以显示自己的无辜。

几个狱卒吓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起胆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以为他是个大逆不道的反贼,所以才……所以才对他严加——管教,对,严加管教!王爷先前也没吩咐过我们要善待他,于是乎……”

“把门打开!”央金再度吼道。

狱卒们忙摸出钥匙,开了牢门。

央金弯腰踏入江平明那狭小的单间,蹲下|身把躺在草堆上动弹不得的人扶坐起来。只见江平明衣衫破烂,明显有被鞭打过的痕迹,身上也是多处青紫兼血迹斑斑,眼下里端的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央金急忙执起他双手瞧了瞧,见他的手指幸好没被用刑,才松了口气,又冲知县等人骂道:“算你们走狗运,没伤了他的手,否则本王今日就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

知县和狱卒们忙跪下来,连声谢罪。

央金摇了摇怀中的人,唤道:“江公子!江公子!你还认得本王吗!”

可怜江平明才脱狼窝,又入虎口,迷糊中只听见有人叫他,用力张开眼睛,眼前赫然一张金发碧眼的大脸,这张脸他曾经被迫朝夕相对了数十个日夜,怎能不记得。

“是你!”江平明绕是重伤在身,也被吓得清醒了,使出吃奶的力气从他怀里挣脱,手脚并用地往牢门口爬,却被身后人轻而易举地抓了回去。

“你怎的就这般不愿见我!”央金看他本能的反应,心里又来了气,“也真活该你被他们拷打,给你点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说罢又命狱卒将他手拷脚镣解了锁,顾不得他胡乱挣扎,将他一袋米似地扛在肩上,叫知县引路,去驿馆歇息。

江平明先前犹自挣扎,却因伤势本就不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央金见他没了动静,以为他就这么死了,吓得疾声叫人去寻大夫,一行人一路大呼小叫,乱作一团,好不容易才到了驿馆里。知县叫人去找来了城里最有名气的郎中,央金将江平明放在他卧房的床上,拔刀逼郎中给江平明看病。那郎中活了一把年纪也没见过这等阵仗,差点也吓昏过去。一屋子人互相推卸责任,好不容易郎中才勉强定下心神,给江平明把了脉,瞧了伤处,说话都带着颤音:“回……回王爷的话,这位公子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身上多处受伤未愈,又似长期饮食不均,元气大为受损,才会晕厥了去。老夫给他开上个活血补气的方子服用,平日里也要注意饮食,好吃好喝的养上一段时日就能恢复了。”

央金这才放下心来,让知县差人去跟郎中取药,又命属下打水给江平明清理伤口。折腾了好一会儿,天都黑透了,才安定下来。

眼看到了该熄灯的时候,一位副官小心翼翼地问还坐在江平明身边的央金:“王爷,您奔波这么些天,也该歇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该把江公子移到其他房中去,以免影响您休息?”

央金寻人两年有余,今日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格外患得患失,忙不迭道:“不用!我若离了他,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又偷偷跑掉了!我就跟他一道睡下罢!”

“这……王爷您跟一个前朝要犯共睡一床,实在是于礼不合呀……”副官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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