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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到讶异的是，阿笑也有寄信来。他说他这半年来断绝爱情苦拼学业，绘画的技术和设计已逼近职业级，说什麼都要找个时间炫耀给我们看。在信的尾端还用放大的字体打著「PS.我现在看到双胞胎姐妹就惊，但好久没见著你们却好不习惯。不要光沉浸在两人世界中，快回来给老哥我看看吧！」看到这封一个多月前寄出的短信，我和菊罗都笑了出来，内心虽没有罪恶感，还是感到轻鬆了不少。阿笑果然是个好人，就希望他别再收到第二张好人卡了。

「姊姊……」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菊罗从左边靠了过来，倚在我俩之间的抱枕轻声唤我。

「怎麼啦？」我将视线从电视萤幕上移开，带笑望了过去，心中却担心菊罗是否撑不住了，即使我才出来一小时。

「说你爱我。」菊罗的脸色并未失了血色，略為緋红的面颊凑近我的脸。

我从喉头滚出几声笑，心虽仍快了几拍，脸却已没像刚开始般瞬间沸腾，我们的关系已经变了这麼多个月，新鲜和羞涩感已然退去，取代而知的是对心的甜蜜。

「说了我有什麼好处？」我笑笑，也朝菊罗弯身过去，直盯入她那带笑的清澈褐瞳。

「别这样，姊姊。我想听──」菊罗伸指勾住我宽鬆的袖口晃著，微仰头转了几个音，长髮也随著动作从肩上滑散身旁。

大家都被菊罗这家伙骗了。虽然她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高雅及成熟，但其实在我们两人独处时老爱向我撒娇，犹如小时候黏在我后方的模样。我喜欢这样，就如我以前享受保护菊罗的感觉般，我喜欢让她依赖，无论是以姊姊或是情人的身分。

「我很喜欢你喔，菊罗。」我手举起，原先想摸上菊罗的秀髮，又瞬间忆起不行，忙将手顿在空中继续笑道：「你是我最重视也最喜欢的人。」无法触碰的日子已过了快一年，但我和菊罗相处了十九年，我还是无法完全适应现在这种相处型态。

「因為我是姊姊唯一的妹妹？」菊罗很快地瞄了我抬在空中的左手一眼，接著将目光转回我脸上，微微瞇起了眼，不同於数月前参杂著浓厚的悲哀，语调中带著玩味儿对我轻笑道。

「你这坏家伙，我之前还以為你是个充满爱心的好女孩呢。」我笑得更开，忽觉生前的事显得异常陌生，只因我活著的时候从未真正瞭解过菊罗。笑了几声，我将手放回抱枕上，将嘴凑到了菊罗的耳边。菊罗也配合地微偏过头，左手将一头长髮按在身旁避免与我的接触。

「我爱你，菊罗。」压低了嗓子，我闭起眼全心全意地低喃道，垂在我脸上的短髮使我发痒，但我并不想动：「我超爱你的。」忍不住自己笑了几声，我又开口让满腹的甜言蜜语流出：「我看到你跟男人说话会忌妒，看到你跟女人说话也吃醋，看到卖菜的对你流口水想摔他，看到卖肉的向你调情想踹他。我看到你难受会跟著你哭，看到你开心会跟著你笑，看到你受委屈会比吃到香菇青椒肉丝饭还痛苦……」说到这，菊罗再也忍不住，匿匿笑声传入我的耳中，悦耳之极。

「你是要让我感动还是要让我发笑哪？」我向后移开好正视菊罗后，蹙起眉对我说道，嘴角却浮著掩不住的笑意。

「两者兼具最佳啊！」我挑了两下眉，向后重靠到扶手上装出无奈的口气：「如果我说了这麼多还是让你觉得我把你当妹妹，那你可比我之前还要迟钝啦。」

「啊啦，之前还想把我和阿笑凑一块儿，现在变得这般拽。」菊罗掩嘴笑罢，突然面容一整，将手伸到我脸庞在空中捧著，温柔的声音中带著不破的坚定：「我也很爱你，竹理。」嘴边又划出了优美的幅度，使我视觉和听觉上都受用得紧：「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一直如此。」

电视上的女角也正巧在逼男人说爱她，男人不肯，女人大怒，情侣吵架，下集待续。我看著菊罗笑笑，这些人多麼愚蠢，能说时不说，等男人被车撞死或女人得癌症病死后可后悔都来不及，我还有机会跟菊罗说这些话，是幸运的。

隔天清晨我和菊罗就去紫紈外找秋药。根据薨的说法，萩药那女人考进了紫紈的研究所继续进修。我有点讶异，我从未想过萩药是个高材生，也惊觉伽罗谷姊弟一直在过著我毫不知情的生活。

发现我的改变后，没有哭，也不愿表现出忧伤之情，我们深信见到萩药就能得到转机，即使希望十分渺茫。

「好久不见了呀，两位宝贝。」身后传来娇艳的媚声，我不禁一笑，跟菊罗一同转身看向这位令人怀念的御姊。经过这段时日，萩药显得比之前更加抚媚，淡蓝色的长髮已长及腰部，脸上的粧似乎艷丽了些，笑容依旧勾魂。

『萩药！』我笑开了嘴，之前明明对她没什麼感觉，此刻再见到却觉得异常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