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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一

“喂，起床啦！”苏小湃用脚踮着睡在地板上的李秦，李秦翻了个身头缩到被子里，“再睡会儿！”，“快点起来，一会儿来不及了！”，李秦睡眼朦胧的说，“来不及？一大早干嘛去啊？”，“快起来！”小湃把双手伸进被子，连拖带拽的把李秦从被窝中拉起来，“啊！”。

小湃开始收被子，由不得李秦再赖着，“衣服给你找好了赶紧穿上！一会儿吃完饭，就出发!”,“去那啊？”

小湃坏笑掠过李秦的脸，“韩氏绣坊扬州分号！”，李秦直接青了脸，再伸手去拿衣服，铁青的脸直接黑线，小湃找出来这件正是韩瑞琪送他那件，挑哪个不好偏偏挑这个，这要是让小湃知道还得了？！

“啊，不穿这个，我换一个！”，李秦拎着衣服去衣柜，结果一开衣柜，傻了，里面摆满了小湃的衣服，李秦的衣服一件也没有，包括冬装，心想会不会放别的柜子里了，然后挨个柜子翻，然后小湃看他翻动着开口了，“早上小珍来了，说今儿天气好，把你衣裳拿出去了该晒的晒，该洗的洗了！”，一听这话李秦真想钻柜子里不出来了，这小珍一到关键时刻就出幺蛾子。

吃过早饭，李秦和小湃上了早已在门口准备好的马车，小远赶车，李秦左顾右盼，“别看了，都在后面那车上呢”，李秦不语，“两盒百年参王，几坛陈年女儿红！不会失礼于人的！”小湃仿佛看透了李秦的心思。

今天韩瑞琪的开张典礼，李秦还真不想去，但是请帖都送来了不去还失礼，去了还一股子火药味，真是头疼，李秦一言不发神情恍惚的靠着马车窗口发愣，小湃见这小子不对劲儿，凑过来，“唉，怎么啦！”，“头疼！”，“过来我看看！”李秦转过去看着小湃，小湃拉拉李秦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腿，李秦顺势躺在小湃的腿上，小湃芊芊玉指温柔的给他揉太阳穴，“我娘说了，头疼揉揉最管用了！舒服吗？”，“嗯！”与其说揉的舒服不如说这躺在这温柔乡里惬意。

一路上小湃就这么揉啊揉的，不知不觉中李秦就睡着了，可这路程不算远一会儿就到了，小湃低下头在李秦耳边吹风，“小懒蛋，起来啦！”，李秦揉揉眼睛，“好点了没？”“嗯，好多了！”

韩氏绣坊这扬州分号锣鼓齐鸣，热闹非凡，宾客成群人来人往的，林掌柜和子松带着伙计们在外面张罗着，见到李秦下了马车立刻过来迎接，“李少爷您来了！”再往旁边一看少妇打扮的苏小湃，“这位是？”，李秦立刻牵过小湃的手，“这是我夫人！夫人，这是林掌柜！”，“李夫人里面请！”“好！”，林掌柜和子松这下明白了为什么那日小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从酒庄回来，然后茶不思饭不想这几日瘦的像个树枝子，林掌柜带着李秦一行人进了内堂，然后引荐给韩家老爷，韩老爷一听李秦来了，立刻出来双手抱拳就是一躬，“李少爷，是我韩家恩人啊！恩人！”，李秦立刻上前扶起韩老爷，“老人家，不可不可!我也没做什么不必客气！”。

“哎呀，好一个谦虚的少公子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我外甥，这几天啊，小女病了都是他在这张罗呢！”说着回手拉过一正在招呼客人的男子，“这就是……”，“表哥！”，“郑文！”，“小湃妹妹！”。

“哈哈，原来你们认识啊！”韩老爷。

“这位公子正是我夫人的表哥！”李秦看看小湃然后跟韩老爷介绍。

“哎呀，真是缘分啊，赶巧了，这郑文啊，是我妹子的儿子！”

这时郑文也过来，“舅父，这正是我表姑的女儿，苏家商号的苏小姐！”郑文故意介绍成苏小姐而不是李夫人。

“哎呀，才男俊女啊！”韩老爷看着这小两口。

李秦牵着小湃笑道，“过奖过奖！”

郑文却在一旁冷笑，“看来这上门女婿做的不错啊！”

“上门女婿？！那更难得啊！”韩老爷看着李秦真是越看越喜欢但也惋惜女儿和他缘分未够。

“你们年轻人聊着!我去那边看看邱员外！”韩老爷走开去招呼别人了。

郑文威风的背着手，对着韩家的伙计们呼来喝去，“来！给苏家小姐和姑爷上杯茶！”，小湃和李秦也不予理睬他，“唉！”小湃凑到李秦耳根旁提高了语调，“这韩老爷看你那眼神儿跟看自个儿姑爷似的那个美啊！”，“胡说什么呢？”李秦立刻严肃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郑文又凑过来和小湃李秦一桌坐着，不是好脸的前后打量着李秦，“苏家姑爷对我舅舅这绣坊还是蛮捧场的嘛!”,李秦继续无视他，小湃喝着茶，“你这衣裳一看就知道是韩氏绣坊的手工这么精美，哎呀呀！还是我瑞琪妹子亲自做的呢！瑞琪妹子可不轻意做男装，你小子真有福气！我这表哥到现在也没得上那一件半件的呢！”，苏小湃立刻放下手中的杯，犀利的双眼朝李秦瞄去，李秦立刻浑身一抖，郑文唯恐天下不乱，“凡是我瑞琪妹妹亲手绣出的衣裳，腰带尾均有个荷花图案！”，一听这话，多明显的提示啊，苏小湃瞄着李秦的眼神从头挪到了腰，一把拽起李秦的腰带尾，果真有个荷花图案，回想瑞琪亲手为自己的喜服确实腰带尾部也有个荷花图案，小湃顿时怒气冲天，但是又不能过于表露出来，总不能让郑文看笑话，笑话的不光是李秦，而是苏家的面子，苏小湃的面子，小湃努力的压住心中怒火，然后装笑，“啊，韩小姐给我做喜服的时候，我就让她顺便给相公也做了一件！”，说实话小湃这么说李秦直冒冷汗，话音未落，小湃在桌下伸出小手，卯足了劲儿在李秦腿上那么一拧，“是吧，相公！”李秦顿时瞪大了眼，“是！是的！夫人说的极是！”，苏小湃又朝李秦瞪瞪，心想，你晚上等着睡外面吧！李秦无辜的望着小湃，媳妇儿，不要啊！

就在这时子松朝这桌走来，“林掌柜在后院挖出了几坛子老酒，帖子都烂了，看不出字！烦请李公子帮忙看看都是些什么酒！”

李秦本想起身然后又坐下，抬头看了眼小湃，小湃点点头，这才答应子松。

“谢谢，李夫人！”子松看出来端倪，谢过小湃。

李秦随子松去了后院，郑文放下茶，朝着小湃说，“嫁个窝囊废，你就幸福了？”

小湃瞟了他一眼，“窝囊不窝囊的，好歹也比了第一！”

气的郑文眼直。

这边子松带李秦去了后院，也不像去验酒的样，直奔瑞琪的卧房，卧房外面站着林掌柜，莫非这酒在瑞琪房里，李秦带着疑问往前走，快到门口时，“酒呢？”，林掌柜将李秦推进了屋里，“劳烦公子了！”说着关上了了，然后和子松在外把风。

李秦稀里糊涂的进了瑞琪的卧房，只见瑞琪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感觉比受伤那晚还要虚弱，“听你父亲说你病了，可有好转了！”，瑞琪倔强的眼神看着李秦，“你看不出来吗？非要问我，让我受伤吗？”然后咳了两声，李秦见状立刻上前抓住瑞琪的手臂，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探着脉，“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李秦木讷“脉有点弱……”，“我不是问你，脉象！”韩瑞琪不由得热泪盈眶，李秦呆呆的望着病床上的瑞琪，“我对你的心意就那么难懂吗？”，李秦这才缓过神来，“瑞琪，你别误会！”，瑞琪抹了把泪指着李秦的衣裳，“我误会，你今天是穿着它来的！除了我爷爷，我这辈子做的第二件男装就是这件！”，李秦真是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韩瑞琪激动地坐起来，然后猛地扑到坐在床边的李秦怀里，“你怎么能这样！夺了我的心还这般残忍！”，李秦心想我没做什么啊，可瑞琪却哭得声嘶力竭，让她抱一会儿吧没准就好了，见瑞琪的抽泣声小了点，李秦慢慢的说，“其实，我把你当妹妹！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吧！”，

瑞琪抬起头，“义结金兰？！”，“是啊，这样你就真成我妹妹了！”李秦可认真的说。

谁知瑞琪突然猛地推开李秦，“滚！义结金兰，你愿意跟谁结跟谁结去，我告诉你李秦，你既然夺了我的心，我这辈子就耗上你了，你不声不响的就娶了苏家小姐，本来为这事我还哭死苦活的，但是现在我想通了，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我不怕你有老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