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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钺闻言微微一笑:“若不是呢?”

“不是?”聂玉棠回头,笑得戏谑:“不是的话,我便要向陛下讨个人情,看他日能否给我个一官半职。”

这话极为大胆,极之无礼,几乎可以被定性为‘谋逆’了。别说李朝钺此时并不是太子,就算是,也不能被称之为‘陛下’。而且当着事主的面说,究竟是何居心?可以想见,当时难言的微妙立刻就在两人之间蔓延,然而李朝钺到底不是一般人,有过短暂的措手不及,马上便恢复镇定,指着聂玉棠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聂玉棠点头,目光定定:“若不是陛下,他日试场之中便不会有我聂玉棠的名字。所以…”他咧嘴一笑,“先在这里预祝陛下旗开得胜。”

李朝钺敛眉,绷着含笑的嘴角问道:“那若我当真胜了,你可有信心夺个状元郎?”

他是随口一问,聂玉棠却是答得一本正经:“有一人比我可是才华横溢的多,他才是状元郎的首选。”说完,对李朝钺无耻一笑,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么,嘻,陛下你赏我个探花郎我就高兴啦。”

他笑得殊无城府,没脸没皮,李朝钺不自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回到皇宫之后,李朝钺便开始忙于政事,如聂玉棠所料,太子很快被囚禁在自己宫里,没几天便奄奄一息。

李朝钺在李朝靖死前过来探望,问他:“你可知父皇给你我起名究竟是何意思?”

看到李朝靖眼中的迷惘,李朝钺缓缓道来:“靖,是望你扫靖宇内,兴平安邦。钺,呵,月盈则亏?”他讽刺的冷笑。

李朝靖用最后的意识想了片刻,而后迷惘的眼神终于慢慢聚焦。他明白过来,他原本以为的‘钺通月’是大错特错,事实上,李朝钺…钺是一种兵器。父皇是要他好好驾驭李朝钺这件神兵利器,没曾想,他却反过来被兵器所伤。

李朝钺看到他脸上的悔恨,从身后的人手上拿过老皇上之前拟好的诏书送到李朝靖跟前:“看到没有?”而后一把丢进了床边的火盆,焰苗上窜,灼灼燃烧掉有李朝靖姓名的诏书。李朝靖大受刺激,猛地从床上支起身子,奋力的伸出手,最后卡在火焰之前,断了气。

前脚处置了对手,李朝钺后脚便去见了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老皇上,拟好的遗照放在跟前,老人知道太子已经

先他一步去了,木已成舟,唯有任命的把印一盖,而后两腿一蹬,去了。

消息传开,百姓们才隐隐觉察到什么,可也只能山呼万岁,恭祝新皇登基并夸赞英明神武,当之无愧等等……

李朝钺的手段堪称雷厉风行,之前的步步为营得以一朝实现,故而忙碌的□乏术。他一直没有想到聂玉棠,直到春闱的进士名单呈到他手上,一个雅致的名字赫然冲入眼帘——聂玉棠。他惊觉原来自那天分别之后,海棠花竟已是开了满城,一如晨曦喷薄而发的天光。

他迫不及待的想在这个名字上圈一个圆,可又看到下一篇文章字里行间透出几许大家气象,结构公整,字字珠玑。那人的名字,叫做陆世安。

不知为什么,当时在树下的交谈突然就浮现于眼前,令他心底有几分难言的异样。他差了暗使去稍作打探,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弄清了聂玉棠一身武功尽废的真相。

所以七年后的琼林宴,当李朝钺看到陆世安醉酒醉的一塌糊涂,才会忍不住讽刺他说:“瞧你喝的烂醉如你,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是情深意重的痴心人,可你自己说,你到底是痴心人,还是负心人?”

☆、尚书大人的苦逼情史

他到底是痴心人,还是负心人?

宴席行至酣处,乐声如此慵迷。陆世安闻言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聂玉棠正玩的兴起,偶尔对着云逸之笑,动作是亲昵又任性。一股不甘立刻从心底涌上来,醉眼朦胧中,他向着那个方向伸出手去,想要将那人拽回来,拽到自己身边,可笑意盈盈的脸明明近在眼前,下一刻又变得遥不可及,怎么摸都是不着边际,最后就成了眼前一抹模糊不清的白,站在回忆里的老地方,竹溪村的村口,对他说:“你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时的陆世安是多么笃定,自信的认为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些人永远不会离开,会一直傻傻的等…是以说出口的话,真相与谎言虚虚实实,从来无从分辨,做出来的事极尽自私任性,又不知道反省。事实上,他是带着一封家书回去的,信中说道,父亲病危,要他速速回去料理。作为陆家九代单传的长子嫡孙,陆世安自然知晓回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无非是要趁他去京城赶考前娶妻生子,把大事定了。

但他对着聂玉棠只说其一,不言其二,聂玉棠听闻伯父重病,忙着急的问:“可要我一同回去?”他按了按他的肩膀,抚慰道:“不需要,你在这里等我,等事情忙完了,我就立刻赶回来,赶在春节之前与你一道上京,看海棠花开,山茶花红。”他带着行囊施施然上路,路上行行停停,三步一回首,果然,聂玉棠还是站在老地方,冲他笑得没心没肺。他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

只不过竹溪村距离陆聂两家,骑马仅需半日,步行也才一天,他们当初之所以会在这里置一处宅子,也就是贪图一个旁若无人的亲近。可陆世安不让聂玉棠随行,那脸上的惶恐,眼中的不安,都令这其中的蹊跷无所遁形。

聂玉棠不是不明白,他只是设身处地的理解他的难处,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他聂玉棠就是不读书,不考取功名,游手好闲,做个纨绔子弟都是可以的。聂家的百年老字号永丰,承载着整个江南的米粮生意,四通八达,辐射九州,是国之要脉。聂家的古董铺子,进出都是达官贵人,保着祖业顺风顺水,积业丰隆。他上头的两位大哥,一个管理米铺,一个精于古董,各有所长,且族中子嗣众多,聂玉棠根本没有什么压力。

然而陆世安却是陆家九代单传的香火,是要担负起整个陆家的希望的。

从延绵几十里地乃至整片山头的茶叶生意,到全国各地的丝绸买卖,家中人丁子息单薄,陆世安

自幼都受到极严的管束,与聂玉棠相比,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水深火热了。

就是这样两个无猜的孩童,住在相隔几条街的小镇上,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游玩,陆世安的愿望渐渐成了聂玉棠的愿望,聂玉棠的愿望就是一直陪着陆世安,要他心愿得偿。

他们在竹溪村落脚,四周邻里和睦,环境清幽雅致,偶尔还有同窗上门来研习,日子过得逍遥又快活。聂玉棠以为,只要陆世安的心在自己这里,他就是要娶妻生子也没什么问题,即便在陆世安走后,也依旧是每日如常,静静的等待。

戏剧性的是,陆世安前脚才回到家,后脚陆老爷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红光满面,拉着他到有生意往来的岑老板处吃饭喝茶,和岑小姐两相一照面,换过生辰八字便把吉日定了。

陆世安知道这些功夫在他回来前就已经做足了,只等将他画上了脸谱推上台子做戏给所有人看就算了结。他配合的像个皮影戏的木偶,被人一拉一扯,扮个小丑大花脸,只要观众满意,他便可以早日谢幕。

而聂玉棠在竹溪村是左等右等,眼见陆世安错过相约的日期,仍旧是迟迟不归,到底没忍住,最后快马加鞭的回到了聂府。

其实当时他若是没回去的话,整件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聂玉棠不单回去了,而且回去的日子还刚好是陆世安成亲的日子。

小镇上处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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