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败北而心情低落的达斯琪一边缓慢地拾起地上的眼镜,一边小声说道:“你的剑……早不在我这了……”
“哈?!”索龙嘴咧得快歪过去,“你给卖了?!”
“没有……”其实这跟卖了也差不多。她想到自己那些悲哀的历史,身体的某个部位至今还在隐隐作痛。她真不愿忆起那些。好像是用索龙的三把刀为自己赎了身一般。
“那哪去了?!”他语气略显激烈,可动作却格外柔和,递过一只手把达斯琪慢慢扶起来。镜片里的漂亮的眼睛顿顿地眨了两次,视线转向一旁,不情愿地说道,“是……罗……罗宾,罗宾觉得那些剑不错,被她抢去了……”
“哈?!!”
尾田大道的教师宿舍,汉库克面对那些已被攻克的爱情气场全身心已经彻底沦陷:在门外还是严肃的师生,张口闭口都是小作文如何、动词不定式如何、不及物动词如何如何,可一进门就完蛋了,全身都好像果冻做的一样软扑扑的,连骨头都酥软掉了,整个人赖唧唧趴在路飞身上像个连体儿一样寸步不离的。
进屋后放好挎包和书包,脱掉教师服和校服,汉库克拉着他去了豪华的洗澡间。路飞不愿和她一起洗,说一起洗不习惯,可受不住女子埋在他肩上吭吭唧唧地撒娇,只好从她。女子根本不顾自己,上来就帮路飞脱衣服,好像在极度期待什么,脱光后,看着两个人原本覆盖住身体、遮盖住神秘事物的衣裤交缠在一起忍不住面喷羞涩。她抱着脸庞扭捏地陶醉片刻,旋即抱着路飞,好像在二战中掩护她卧倒一样抱着他“哇——”一下扑进游泳池一样的巨大浴缸里。
她用力抱着他,弄得路飞不要说清洗身子,连抬手抓下痒痒都不成。她抚摸路飞的身体,把他弄得勃qi然后小心抚弄。她还一直担心路飞对女人没兴趣来着,现在才知道,路飞也是正常人,只是他对性什么的没有多大兴致,他平日大多以精神上的升华与超越作为刺激身体的享受。好比长久努力于某项事物,最终取得成功后,那些浩大的荣耀感把自己震得头皮发麻的感受。比起这个,性快感显得太低等、太易得了。
汉库克是有性欲的,和路飞在一起时她想得不行,即便现在释然之后也是如此,但她决定遵从路飞的意见,只和他过精神之爱的日子。
对女帝汉库克来说,她这份爱实在太不易了,追逐了很久……通常人看来,放在她的人生轨迹上,以她那种孤傲的优越感,很难有人成为她的知心朋友。她被丢在了孤独的地下室里,很多时候她都忍受不了那种冗长厚重的孤独。生活黑漆漆的,看着其他人组成团体彼此谈笑制造幸福的时候她常常会咬破嘴皮。可与别人接近,她又怕别人伤害她,言行举止都摆得格外强壮,把娇弱之心严密地守护起来,任何人、一分不得侵入。在学校里,她不信任任何人。看谁都觉得有恶意。别人随便说一句恭维她的话她甚至会把这误解成是侮辱她的人格。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会把那句话理解到很负面的方面去。所以解救这种人,需要一个绝对纯净的人,需要一颗绝对温暖的心为她制造一个绝对洁净温暖的领域。在这个地方她可以随意倾谈,可以充分相信别人绝不会伤害自己。需要有一个人,给她那种紧紧的、完全包裹的安全感。就像婴儿在母体内,被母亲的**紧紧包裹的安心和温暖。
这一点,能做到的全世界唯有路飞一人。
洗过澡,路飞换上了长款的白底蓝色条形花纹的睡衣睡裤。汉库克的房间冷气总开得很足。女子没有换衣服,一直系着香喷喷的粉红浴袍。路飞在沙发扶手放了一块咖啡红的靠垫,两手抱着后脑,两腿一张舒爽地躺上去。汉库克也随即好像被磁铁吸过来的钢镚儿一样唰一下朝他贴过来。同一种洗发露的清香沁到衣质和皮肤里。
路飞侧过头,拿遥控器慵懒地换着电视频道,女子的右耳枕到了他的锁骨,但因为是橡胶的,所以质感柔软奇富弹性。她一边细细嗅着他身上潮湿香醇的味道一边玩着他胸口的一颗玻璃扣子。路飞用的香波洗发露和毛巾都是汉库克的。女式的。
频道停在体育台不动了。荧屏里放的是小小罗在曼彻斯特联时的进球集锦。曼联队每打入一球弗格森都高兴得跟小孩一样挥臂跳起来,这举动和他年迈的岁数不相符,多少有些可爱感觉。
“哎……汉库克,你说,做老师是什么感觉呢?”
“要为以后考虑了?想做教师?”汉库克的嗓音比往常要轻细娇媚。湿漉漉的长发被她盘起来绑在脑后。金色的蛇形耳环被她落在浴室里。
“没,觉得成天和老师打交道,呵斥来呵斥去的,好像公司领导呵斥员工,如果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也挺好玩的。”
“教师可不好玩喔……压力好大呢,每天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像我这样做上年级主任的,还要到处开会、调研教学方案。”
“对啊,”路飞笑笑说,“你还是领导呢,又能管学生又能管老师,感觉像领导的领导。”
“不是‘又能管学生又能管老师’,是‘又要管学生又要管老师。’”汉库克纠正道,中文变换一个字,整句话都要重新理解了,“上层一句你们教学效绩不好,就得集体降薪,我第一个就要受指责。”
“原来如此……我们学生中间经常说过一句话,叫做‘有福大家享,有难老大当’……”
“这句话不错,谁提的?”
“三年级的男生A吧。”
“所以他老挨打吧……”汉库克浅浅笑笑,“反正就是挺累的,像我这样,两个妹妹不争气,不挣钱在外面鬼混,压力全挡我一人身上,所以常常苦不堪言的,我这些话好像一直没对你说过啊……这些都是家事了……”
“你说吧,如果不介意,我挺想听听你的事的,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平日看着有些清高的女强人,背后多少都有些艰辛吧,哈哈……”
【你愿意听我的事……你终于关注我了呢……总算,你的瞳眸里出现了我的样子。真开心呐……】
爽朗的春季,太阳刚刚从寒冬的严酷中挣脱出来。蓬松的云团黏糊糊地挂在天上,好像快溶化的冰激凌一样随时会扯下白白的长丝来。
距学校十公里的小山上,索龙在树林里午睡,身体摆成贪婪的“大”字。阳光透过密叶,明明晃晃地落在脸上。
困顿的眼皮中拉扯着模糊的蓝色长线。
一只山鹰划破高空,留下深远的啼叫声。
几分钟后,一只山雀低空滑行,留下清脆的啼叫声。
又过了几分钟,一只乌鸦在树木间穿行,在半空拉了屎,在索龙的脸上留下大便落地的“吧唧”声。
半秒后,索龙惊醒,下意识擦了把脸,忽然联想到好像有个相声演员说过一句“摸屎和摸砖的感觉不大一样”,于是即刻呲牙蹦起来朝那乌鸦砍了一记“鹰波”。但是因为刚睡醒,视线还十分浑浊,打出去的剑气有些偏,从乌鸦身下穿过直冲向前,瞬间将几棵巨木削倒,砸坏了林里的一处民房。
“妈的……打歪了……”索龙揉揉眼睛,打了个懒长的哈欠,把“和道一文字”收进白鞘里。
“娘的!俺房怎么塌了!”
民房那边传来一阵骂声。这声音把索龙弄得一激灵,于是即刻抱起刀,捯开小碎步扬长而去。
下山时,已是下午一点半,索龙想到两点钟还有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因为上学期成绩不够理想,校长总在找他麻烦,所以为了耳根清静,他还是决定要准时出席。
在车站等了将近20分钟,终于等到一辆300,但因为没带钱、也没带公交卡,让乘务员哄了下去。索龙一脸不高兴,撇着嘴一边朝公路伸着拇指一边沿街奔跑。他从电视里看到有“伸拇指搭顺风车”一说。虽说几率较低,但也姑且试试。
奔跑途中,他忽然停下来。感觉像忘了什么,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啊……乌索普,我在××山这里,学校的方向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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