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尘看着元二跟人红着脸大声干杯拼烈酒,自己却坐在这个角落喝果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明知他这是护着自己,自己受他爱护自然也是欢喜的。可一个大男人坐在角落里喝果酒,实在是有些窝囊。
正想着,忽然眼前微微的一暗。浥尘抬头,只见乌斯曼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提着一大袋酒。
浥尘心中暗自不快,脸上却堆着笑,道:“乌斯曼姑娘。”
乌斯曼满面酡红,人也有了好几分醉意,说话也大声了起来,道:“浥、浥尘公子,怎么坐在这里喝葡萄酒?大男人的!来,与我一同饮了这一碗!”
西域的酒杯不同于中原那小小不过一口的瓷杯,那是几乎半斛的鎏金铜杯。浥尘看她二话不说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又闻着那酒里一股浓重的奶味,心中暗自叫了一声苦。这哪里是待客?这分明是要给一个下马威!
乌斯曼见浥尘嘴上虽笑着,眼神却有些迟疑,手上也没有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大声道:“浥尘公子是怕我诳你么?也罢,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着头一仰,端着杯子咕噜咕噜就灌了起来,一口气不换地将那半斛酒给喝了下去。末了还干脆地倒了杯子,边用手背抹着嘴角边道:“浥尘公子,请了!”
浥尘转着心思想,自己不喝她就要不甘休了,这可难办了。
要是自己喝了,确实是圆了热比古族长的面子,免得宴会闹僵。只是这未免涨了这女娃儿的气焰,她还当自己怕了她呢,以后再纠缠元二,那可不是麻烦不断么?
不喝吧,固然能惹出这娇宠公主的一身怒气,针尖对一下麦芒,说不定以后就再不会有人敢觊觎元二了。只是这样一来,却伤了与敕勒族的和气。毕竟还是做客的人,惹得主人不痛快了总还是要费些心思收拾的。
正头痛着,忽听乌斯曼一声冷笑。
原来
乌斯曼见他未曾立即动作,便当他怕了,不由得大笑道:“什么浥尘公子,原来不过是个不如女人的囊货!连杯酒都不敢喝!元二哪里会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看……”乌斯曼嘴角浮起一道清晰的蔑笑,“你其实是军中的小倌儿吧?”
话音才落,众人眼前一花,只听“啪”的一声,乌斯曼一声惊叫已经倒在了地上。
“女儿!”热比古大吼一声从座位上奔下来,只见在乌斯曼边上,元二怒着一双眼,捏紧了拳头站着,浥尘正双手抱着他。
热比古心中明白方才众人眼前的一花便是元二飞掠过来,若不是浥尘拦着,恐怕自己女儿已经吃了他一记耳光了。心中恼怒,不由得沉声道:“元二……”
他才起了个话头便被元二冷冷截下,道:“热比古,我当你是朋友才没拔的刀!你心疼你儿女,难道我不心疼我媳妇儿么?叫你女儿……”
浥尘知道这人在气头上可说不出什么好话,忙喝道:“阿诺!闭嘴!”
元二瞪着一双眼看他,停下了话,只是眼中熊熊怒火仍未消散。浥尘拍拍他的背,转身对热比古不痛不痒的一笑,道:“热比古族长,乌斯曼貌美无匹,还是敕勒族的勇士才配得上。元二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是我的。十二年前就是了,今后也会一直是。”
元二按捺不住冷声接口道:“我家阿尘不过是长得俊美些,哪里妨碍他是个铮铮的汉子!此后西域各部谁敢说他一个不是,就等着我元二提刀拜访好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重了,在场众人无不变了颜色。乌斯曼更是“呜”的一声哭了起来,站起来“啪”地甩了元二一个巴掌,捂着脸跑出了帐子。
浥尘原来还想息事宁人,所以才拦着元二不让他动手。这下一见元二挨打,原来温和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抿紧了嘴唇冷冷地看着热比古。那眼神真是比天山口的北风还利上三分,饶是热比古纵横大漠多年,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元二见浥尘要为自己出头,担心热比古对他不利,一下子将原先的怒气跑到身后了。想想这宴会是没法子继续下去了,便抱了抱拳,道:“热比古,这次闹成这样我也不是成心的。只是我们是来帮你们敕勒族打狼群的,不是来做你家女婿的。你方才也听到阿尘的话了,我是他的,从来是,一直是。虽说两个男子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们既然认定,那便是无可更改。您若是还要我们一同打狼群,那就与我喝了这碗酒,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我不怪你女儿侮辱我家阿尘,你也莫怪我方才失礼。若是你心中气不过,要赶我们走,我们这便立马回阳关去。若是你们敕勒族的勇士要与我们打一架,那就等我们取兵器来,一同在这雪地上好好打一场,
看是你敕勒族的勇士厉害,还是我阳关的精兵强!”
热比古一听,哪里还能为他们是两个男人多作他想?
雪天的狼群有多厉害,他们祖祖辈辈都吃尽了苦头。这些年来若不是有阳关护着,他们一年要丢掉多少牛羊牲口?且不说这次是自己女儿不对,就是他们先对不住自己,自己也是要看在往年的恩情上不能计较的。
再说了,真的要打起来,胜负还真是不敢说。自己虽是地头蛇,但敕勒族的勇士不比阳关的精兵,他们那在血地上上练出来的本事,不说以一敌十,但一对二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何况还有个元二,何况还有个浥尘。
这浥尘公子看着文弱不堪,但方才元二动作快如闪电,在场除他之外没一人能看清元二的动作。他竟然能拦下元二而不伤乌斯曼半分,那种判断与功力,又岂是“深不可测”可以形容的?
想到此处,热比古也只能说道:“元二你说的是哪里的话?今晚是乌斯曼不对在先,你们不责怪乌斯曼不懂事,不怪我敕勒族招呼不周,我就已经心中感激了。”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这宴席是不成了,就散了吧,回头我叫人把吃的喝的送到诸位帐子里去。”
浥尘早已缓下了脸色,闻言笑道:“那可真是有劳了。等打完了狼群,再做庆贺不迟。”
热比古见他脸色竟暖如春风,不由得在心里又加了一分担忧,忙道:“浥尘公子说的不错,等打完了狼群,我再好好地招待大家一回。浥尘公子,今晚都是乌斯曼年纪小不懂事,等等我就叫她过来给你赔罪。”
浥尘笑了笑,道:“女孩子么,总是要娇养着才好的。我心中明白,又怎么会计较?族长真是客气了,阳关与敕勒族相交多年,赔罪这话,不必提了,提了反倒显得生分了。”
热比古笑了笑,又说了许多客套话,一一将众人送了出去。心中下定了打算,这浥尘公子怕是个笑面虎,乌斯曼这祸恐怕要惹大了,回头定要赔这个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狄族是不是喝马奶酒,甚至查不到现在维吾尔族是不是喝马奶酒,于是我只能说……他们……喝酒……
总觉得在这作者有话说里抱怨是件特别闹心的事,这个地方原本是要个作者为文章做一些解释的。
于是我申请了个微博, 叫做瑟瑟发抖的寒号鸟。以后啰嗦的话都会放到那里,不会在这里闹大家了。【其实我是想求关注】
☆、帐外赔礼女儿寒意重 晚来烛摇公子情缠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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