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吴先生清清喉咙,“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既然这不息真气是极寒之气,少不得,还得把这间房弄暖和些。我们这就开始著手准备吧。”
☆、第三十章
对於即将要面对的一切,云过天没有太多想法。说实话,他还沈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之中。
那晚林中一别,他以为定成永诀。
看著阮灵溪那般决绝地离开,那种深刻的无力以及无法挽回的绝望几乎将他彻底击溃。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兜兜转转这麽多年,明明已经逐渐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却不知为何,怎麽也找不到最佳的相处方式,只能眼睁睁将人越推越远。
然而,他竟然在自己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赶了回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不是全然的心狠?那麽,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看著心念之人在眼前忙碌,心头充盈著一股无法言语的满足之感。让云过天都不禁要生出一种这伤永远也不要好起来的念想。
唯一遗憾的是,他再也不给自己端药了。给自己诊脉时,也不会再坐到床沿。也不知在忙碌些什麽,每每为自己看诊完毕,总是毫不留恋地调头就走,留下小春对著他直吐舌头,“好可怕。”
即便如此,云过天却丝毫也不觉生气。那一夜相伴而眠,那日清晨不是亲吻胜似亲吻的唇舌纠缠,哪一样都叫他看透了这人故作的疏冷无情。也是从那一刻起,他的每一个举动,在自己眼中都变得再无任何虚掩,生动得叫人难以抗拒。
云过天知道,相对於自己的云淡风轻,阮灵溪却是决然相反的担忧。从他时不时紧皱的眉头和肃穆的神情,便看得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云过天才更觉出这一次再会的珍贵。每每他一靠近,自己总会无端端产生一种想要将那修长的身形搂在双臂中的冲动。他想说,即便这次他真闯不过这一关,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遗憾。
想不到,这般鬼门关上走一遭,竟叫自己的心豁然开朗。若不是不经历这些,自己又怎会用一种全然不同的心意去看待和了解他,去捕捉他呢?
云过天平静地喝完药,默默地看著阮灵溪在一旁将装有银针的布包排开,动作细致而缓慢,似乎还有犹疑和不安。
“今天这关,我若是过不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哪怕是片刻?”
陡来的提问令阮灵溪脸色微变,随即,他便只平静地道,“庄主不会过不了的。”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可会为我伤心?”
那种不确定的语气,那般满溢的期盼,让阮灵溪无法说出拒绝的言辞。“庄主如若有任何意外,相信全庄上下都会因此而伤心。”
这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吗?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虽然明知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答案,云过天仍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他自言自语一句,“是吗?”
“庄主无需害怕,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保庄主平安。”
“害怕?”云过天反问一句,随即失神地道:“是啊,我害怕。我怕如若我就这麽死了,我会後悔……”
“一会儿施针後可能会十分难熬,庄主还是不要多说伤神,保存体力要紧。”
话被对方打断,兴许是无意,兴许是有意。云过天看向身旁之人,忽地伸手捉住了对方的手腕,往身前一拉。
阮灵溪心中本就有事,一时不查,竟斜著结结实实跌到他身上。
两人视线对上,一人惊怒不解,一人忧郁无边。
“庄主,属下要给你施针了,请松手。”阮灵溪说罢就要起身。
“你为什麽不敢听我说完?”云过天却不肯罢手,只将人紧紧抓在手中全不放松。那种无声的坚持,叫人无法忽视,也不忍忽视。
阮灵溪紧紧闭了闭眼,随即才缓缓睁开,妥协似地道:“庄主要说什麽?”话音一落,心却无端地骤然猛跳,神思亦漫无边际地游弋开去。这不是自己该问的问题,却莫名地抱有几许期待。
云过天眼中掠过些许情绪,似喜似悲。
“其实,从那日林中一别,我便在後悔。不为其他,只为你兴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心意了。”
心头的鼓噪似乎都要藉著空气传染开去,阮灵溪极力控制著,不想叫人看出自己在乍听到这话时所产生的动摇。偏偏两人隔得如此之近,一切情绪皆无所遁形。他调开视线,只用尽可能冷静的语调说道:“庄主不该说这些。”
“半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还有什麽是说不得的?”
阮灵溪听得这话,迅速地看了回来。这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谁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自己又何尝没有担忧和犹豫,此时被他这般直白的点出,自己竟无法反驳。兴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己的心境才会较之从前,有所变化吧?明明早就下过决心,再不与他有所纠葛的,却一再地出尔反尔。说到头来,还是因为舍不得,抛不开。
云过天捉住对方投来的视线,静静地凝望。
视线相对,虽不言语,却似乎能完全通晓对方的心意一般。
伤害也好,彷徨也罢,後悔与否,原谅与否,似乎都变得不再那麽重要。
“灵溪……灵溪……”
如若耳语般的低喃却有著浸透骨髓的深刻。略带凉意的唇,沾染著淡淡的药味,侵染了全部的呼吸。
可以躲开,却又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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