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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下不了狠心，我只能对自己发狠。每当我想你一次，忍不住要去找你的时候，我都会用这要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然后对着镜子打自己，就是要看自己有多么窝囊。哈哈…… 在你眼里，我一直是这么窝囊的人对吧。”郭帅说着，流如雨下的双眼细弯成月牙，他竟然笑了起来，挂着满眼的泪珠，郭帅咧开的嘴巴里有鲜红的血液，他狰狞的表情吓坏了杨真。

“不不，你不要这样过来，离我远一点！”杨真惊叫着，退至了床的中央处。

郭帅趴在床边上，用手揪着头发，又开始对自己‘施虐’起来，这次是当着杨真的面，为的是让杨真心软，博取一丁点的同情，但是这种偏激的做法只是徒劳，加剧了杨真的人胆战心惊。

趴在床边，郭帅呜咽声很重，“真真，我们也有过很幸福的生活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的为了这个家？不如这样。”他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想和谁好就和谁好，但是不要和我离婚行不行。我们在外还保持着正常夫妻关系，回来了，你就过你想要的生活，或者，你让她住进来，你们在一起，3P什么的都可以。我父母年纪大了，承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家庭没有一个离婚的，我不想做那个特殊的人。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真真，你考虑一下好吗？”话说着，被单的一角已经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揉搓不像样子。

很难理解，到底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一会暴躁不安，一会自残，一会又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杨真反感的摇了摇头。“我不能接受，也不用考虑。郭帅，我求你别这么偏激行吗，你不是也想过放弃吗，我很赞成。如果大家都能够平静的面对，即使是分开了，也一定会比现在幸福的。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说的话都不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我既然想清楚了，就没有任何念想再留下来。其实这次回来，我只想收拾东西，本来并没打算提离婚的，但是，你提醒了我，这种生活如果我们两人再拖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的。放开我吧，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杨真从地上捡起一件件的衣物重新放到手提袋中，无意的抬头，看到挂在床头那张婚纱照，男人笑得很开怀，而自己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开心，发自内心的幸福。杨真后悔当初草率的决定，如果是为了要忘记一个人而接受另一个人，那对自己对对方都是不公平的。她有点同情郭帅，对方也是无辜的，却被自己搞到神经质，背负得太过沉重。

杨真缓缓的走到郭帅的身边，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老公，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对我真的很好，是我辜负了你。你别跪着了，起来洗洗脸，出去走走，或许心情会好起来。我这次出国也要好几年，所以，我也不想再耽误你时间了，我们分开吧，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开始新的生活，找一个比我好的女孩，值得你去爱的女孩，你一定会幸福的。不要太极端，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你那么在乎家里人，更应该在乎自己的身体。我走了，替我向爸妈说一声再见。”

郭帅哭出了声音，如同轰鸣的雷声划过耳畔，牙齿咬过的指背已鲜血淋漓，那只手紧紧的抓着杨真，欲松开却又如此的难舍难分。

杨真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楼，一眼见到莫然那焦急的脸庞。莫然终于松了口气，看到杨真平安的走出来，她上前接过行李袋，却沾到一手的鲜血。

“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莫然捧起杨真的双手仔细的检查着。

“我没受伤，这不是我的血。”杨真表情很呆滞，她转身看了一眼曾经的‘家’，心酸的泪水莫然完全能够体会。当两个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当曾经习惯的港湾变得荒废，那要承受太多的辛酸和痛苦，时间，应该是最好的良药。

“小然，你说我是不是很坏的一个人，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自己还是能狠下心来头都不回的离开。我不是个好女孩，我是个感情骗子，我好讨厌自己的……”杨真趴在莫然的怀里梨花带雨。

“乖，深呼吸，一切都会好起来。”莫然抚摸着杨真的后背，温柔的说：“你是善良的女孩，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温柔的。感情是没办法勉强或是伪装的，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他，更应该放开手，不能再继续误导他，妨碍到他未来的幸福。你想想，如果你可以假装继续和他生活，只能做到欺骗他一辈子。但是，你对得起自己吗？”

“如果我知道他这样，一定事先想好怎么说，说得委婉一些才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你错了，分手是无法练习的，就算是温柔刀也还是会流血。真真，别想太多了，走到了死胡同就一定要换一个方向，对你对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莫然擦干了杨真脸上两行清泪，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们回家吧，我列了张单子是你出国前需要准备的，还等领导批复呢。看，都哭成了花脸猫了。”

“等一下，往这边走。”杨真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

“咦？”莫然不明白。

“把车子开回去，你以后会用得上。”杨真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到了莫然的手中。“这份礼物好重噢，你是不是早算计好我有一天会还给你，所以这车是为自己选的啊。”杨真抿着嘴，莫然从她的脸上，终于看到了拨云见日的晴朗。

“哟，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我哪有这么精明啊。要知道有一天我会爱上你，我才不花那冤枉钱呢，干脆等着你带着嫁妆骑着那毛驴来~~~”莫然哼上了‘大阪城的姑娘’这小曲。

“你说什么？！”杨真怔了怔。

“我……”莫然说了个‘我’字，剩下的两个字用口型，对着呆在原地的傻姑娘诉说着。

第171章

临走的前一天，杨真说想回家一趟。出来住了个把月，中间也只回去过两三趟，这次一走要两年才能再见到父母，自己还有很多割舍不下的。杨真要莫然陪自己一同回去，莫然咬着手指头寻思了半天，有些犹豫。

“还是不要了吧，我不敢再去你家，好端端的把个漂亮大闺女骗走了，你爸妈一定恨死我了，算了，你自己回去吧。”

“那你就自己呆在家里啊，都快窝出病了。我发现你可真够宅的，是不是给你在脖子上套个大饼，你可以一个星期不出门啊。”

“我本来还打算去Dream Cloud一趟的，被你言中了，我哪都不想去了。”莫然放赖，直接趟在床上。

“这样吧，我陪你去咖啡厅，你陪我回家吧。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像以前一样的融入，其实，我爸妈很喜欢你的，只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思想比较保守，一时半会还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起来了，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可以在咖啡厅里多坐会，回去还能赶得上晚饭。”杨真侧躺在床上，用手支撑着头。

“那你求求我，给我点好处我才起床！”莫然嘻嘻哈哈，哪有一幅正经模样。

杨真被她搞得脑大，坐在莫然的腿上俯下身体，用鼻尖蹭了蹭莫然的脸颊，笑道：“这样可以了吗？贪心鬼。”

莫然顺势将手搭在她的腰身上，刚想说点暧昧的话语，却听到一阵扫兴的嘻笑声。

“哈哈哈……太痒了，你别碰我那儿，我受不了啊。”杨真像有过度活跃症，连蹦带跳的下了床，扯着莫然的一只裤腿将她活生生的拽在了地上。

“你想摔死我啊，谋杀亲夫！你，怎么现在一碰你这么敏感了，难道……”莫然说到一半，想着自己脑子里那点不雅的事，一直红到了脖子。

“我也不知道噢，可能我们太熟了吧。对不起，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杨真自打上次从郭帅家搬出后，就有点洁癖，平时除了和莫然拉拉手，抱一抱，如果有点过火的触碰，都会浑身痒得难以忍受。

莫然摊了摊双肩，“我也不知道，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太熟悉了，还不能马上接受用另一种身份来看待对方。不过你可别有压力啊，我们这样也很好，像家人一样的亲近，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