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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小曼皱了皱眉，轻声试探地问道：

“小然，是不是……因为陈晨传的照片啊？”

“什么照片啊？小曼快说说怎么回事？”程然把脸埋进手掌里，没做声，一边的小倩倒是来了兴趣，迭声问道。

“就是上周的时候，陈晨跟我说她和寝室同学周末要出去玩，我当时以为她就是说说，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她们还真的去了，刚才她把她们玩的时候照的照片传到空间里了，我看见了，一想小然要是看见了肯定生气，就没吱声……”小曼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程然就是因为陈晨的照片失态的了，但也担心说开了会再次刺激到她，便小心地低声解释道。

“啊？！跟谁去的啊？去哪了？”

“跟她们寝老二和老四，去的大连……看样子她们在那住了一宿，去了好几个地方……照了好几十张，笑得那个……我看了都挺生气！我记得去年咱们要去秦皇岛的时候，她不去的理由不是什么只想跟父母旅游吗？那现在这样算什么？说明当初根本就没把小然当回事儿嘛！现在还好意思把照片传空间里，明知道小然还有咱们都能看见嘛……”小曼越说越激动，看那样子好像只要程然一句话，她都能掳袖子帮她出气！

“这么回事啊！我也记得她当时说是不想跟父母以外的人旅游，咱们走的前一天变得挂，现在这么嚣张，摆明了挑衅嘛！小然，你别跟她一样的，犯不上因为她生气，咱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小倩也应和着。

程然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又用力抹了几把脸，拧拧脸上僵硬的肉，挤出一个笑脸，转身冲她俩挥挥手：

“啊啊，那个，失态了失态了哈，见笑了，没事，我好了……就是，刚才，突然有点失控了，我也不是道怎么回事……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我俩完了，她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生气呢……”

“不怪你小然，正因为当初爱得深，才会不容易放开。她现在这么没良心地自己开心去了，就说明她当初根本没爱过你！没事，你总会释然的，只是时间问题。什么时候真的放开了，就不会再在乎她、也不会像这样因为她折磨你自己了。”小曼劝道。

“嗯……我知道……”拍拍脸颊，程然咧嘴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心已经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忘了以前的事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释然了！”

也许真的有些事情抓得越紧越容易失去、想要放弃时又会主动找上门来吧。据那次的照片事件过去了仅仅一个不到星期，反反复复演到吐的滥俗情节又再次上演：看着陈晨下课时热乎乎地凑上来拉着自己和小曼她们聊天；看着QQ上她不断闪烁的头像，程然无奈地想起了一首歌：“你说我容易吗？上辈子欠你的……”

“手机借我玩会儿。”正上着课，陈晨对身边坐着的程然低声说道。这节课，陈晨反常地没有跟自己寝室的同学坐一起，而是凑到程然身边坐下了，除了那扑鼻而来的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一瞬的失神外，程然平静地默许了她的存在。

“我手机里的游戏你不都通关了吗？还玩？”这样说着，程然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这老师讲的太没意思，实在是听不进去了……电够吧？”陈晨偷偷白了讲台上的老师一眼，把头凑近程然的耳边小声说道。

“呃……啊，够了，你玩吧。”耳朵痒痒的，程然不自然地偏开头，嗫嚅道。

陈晨埋着头在一边玩手机，程然用余光看着她，恍惚间竟觉得像极了当年，当年啊，无间的、亲密的当年……思绪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讲台上老师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了，程然有点心烦意乱，随手抓过桌上陈晨的手机摆弄了起来。

与自己一样，陈晨也还没有换下她们的情侣手机链。“是还没来得及换吧。”程然自嘲地想。

程然漫无目的地瞎点点、看看。游戏？嗯，没意思……应用程序，没意思……设置？没意思……通讯录？打开通讯录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a程然”。“a程然”？啊，是她自己啊！果然不是以前的“8023”了，意料之中，不过……程然的“程”本不应该出现在通讯录的第一页的，前面加了个“a”的话……程然突然有些感动，这通讯录的顺序，不像是随便设的或者巧合，那么，可以理解为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没有低到尘埃里去吗？她的心对她们还没死透吗？她虽表现得绝情，其实心里还没有放弃自己是吗？她小心地瞥着身旁的陈晨，眼神里竟带了几分受宠若惊：她这次的热情，是……是认真的？突然，程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颤抖着手去翻相册：那里应该有一张当年在车站她给自己照的照片，如果，她还没有删掉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之前旅游的情节请看第三十八掌“空欢喜”

☆、第五十九章

多媒体、相册……程然焦急地一张张翻下去。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好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明明知道即使找到了也不能代表什么，却又执拗地希望能够看到，就像自己手机里，她的照片一张也没舍得删掉……

“喂，瞎翻什么呢？！”陈晨劈手来夺自己的手机，程然一惊，赶忙退出了相册，道：

“没什么，你也没什么好玩的游戏。”

“你也玩上游戏了？还说我呢！”陈晨不经意地低头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接着说道，“对了，中午饭怎么吃啊？”

“唔？啊，中午小倩和小曼要去外面吃。”程然显然对这个太过生活化的问题感到陌生了，正遗憾着还没有翻到自己的那张照片呢，被陈晨的问话弄得一愣。

“那你呢？你怎么吃？”

“我懒得动弹，也许在食堂对付一口就完了。”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

“啊？你怎么不跟你们寝室的一起了啊？”

“她们要出去逛街，我不去了，在食堂吃一口就完了。”

“哦，好吧。”

下课了，两个人随着人流并肩向食堂走去，谁也没有主动去挽谁的胳膊，就保持着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

打饭的时候，程然看见边上卖炸串的窗口，晨曾经说他家的油炸臭豆腐蛮正宗的，于是鬼使神差地就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