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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需要，我也还会帮你——这半句话，薛尹犹豫了很久，还是讲不出口，大约也是觉得自己之前讲了那么多反对的话又做了那么些糟糕的事，实在没有脸再说吧。

苏晨清看着薛尹因为妥协而柔和下来的表情，歪过头露出发自肺腑的感怀微笑：「我知道的，小尹姐，谢谢你。」

她话里的体谅含义让薛尹不由心下的愧疚不忍更甚，她看着苏晨清，见后者也定定望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除了坚决之外，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小尹姐，这些话我只敢说给你听，我最近时常在想，或许是我身体里到底留着她的血吧，所以，即便是死，也放不了手……」

苏晨清这话讲得既悲凉又决绝，薛尹听罢，眉眼间都不自觉染上了哀色。

苏晨清从记事起就被放在薛家由长她三岁的薛尹看顾。薛尹深知苏晨清母亲的事情给年幼的苏晨清带来多大的伤害，亦知苏晨清是如何封闭内心，苦苦克制，竭力想要避免自己成为父母那样的人。

而此刻，她居然讲出了这样的话。

爱的有多深，有多尽力，才能讲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苏晨清，薛尹根本不忍心，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了。

「晨……」薛尹这么想着，开口刚要讲话，却听桌旁传来轰然一声杂乱声响。

她同苏晨清同时一愣，不约而同转头看过去，却见乔乔脸色刷白，双手还维持着捧抱的姿势，可怀里的书早已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其实写了整整一个礼拜，可是还是觉得根本不是我要的东西……

越来越烂什么的太挫败了……差点都不敢贴了……Orz

最近工作很忙，这文虽然有大纲但是也写得异常不顺……

我还是会很努力写的，不过这周工作日的日更恐怕不一定能保持了……

☆、致命稻草

被两人吃惊的目光看了一会儿，乔乔才像突然醒悟，赶紧蹲下/身手忙脚乱的捡书。

方才一瞥，薛尹已将乔乔脸上的震惊尽收眼底，如今又见她如此杂乱无章的举动，便知她恐怕刚巧没错过苏晨清那句近乎断绝后路般的表白。

亲耳听自己喜爱的人说心里从来只有别人，这样的打击确实沉痛。

薛尹难免有点同情，便起身去帮她一起捡书。

她拿了一本硬皮册子到手里，目光一瞟到封面，「咦」了一声。

乔乔已将散落的书重新抱了起来，偏头看她。

「毕业纪念册啊，这一本是苏晨清毕业那年的吧，」她这么说，转头对苏晨清笑了笑，「说起来，你毕业那年，恰也是我回X大教书的第一年吧？」

苏晨清听到这话也像突然起了兴趣，站起身走到薛尹旁边，凑上前一起看，道，「恩，我是那年进的公司。」

似乎是因为有了刚才的一番剖心对谈，薛尹此时也不再抵触提起叶颖，略感慨的接了句：「那时你还没认识叶颖，还要再晚一点……」

话音刚落，未及苏晨清回答，便又听「哗啦」一声，居然是乔乔再次摔了刚捡起来的书。

「你怎么回事？」素求安静的图书馆发生两次这么大的动静，苏晨清不由蹙眉低斥。

乔乔这一回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晨清奇怪而不满的看她一眼，亲自捡了书放到桌上，继续回到薛尹声旁。

外头阳光柔和的像是薄纱一样将两人裹得眉目清雅如画，可乔乔，却只呆呆站在一边看着二人并肩而立的和谐景象，竟陡然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难道……原来……

乔乔猛地后退了几步，十几秒后，仓惶的抛下一句「我……我忘了自己还有事，先……先走了。」，便转身在两人不可思议的惊疑表情中转身逃离。

她踩着八公分高的细跟皮鞋疾步快走，连路上偶尔撞到了人都浑然不觉。

方才在图书馆里的那些对话像是回旋镖，不停在乔乔的脑海里横冲直撞，迟迟不肯离开。

自己生日那天苏晨清的爽约尽管让乔乔十分受伤，但她到底没有因此同苏晨清发脾气，反而还是像往常一样，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粘着苏晨清到X大。

不发脾气，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不敢。

乔乔心里很明白，就算她真同苏晨清闹，能换来的多半也是对方的满不在乎，更甚至，是正中苏晨清下怀的，好让她把自己推的远一些。

她在家中是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又如何，面对苏晨清的时候，乔乔从来不敢肆意做一丁点儿任性的事情。

因此，当她听到苏晨清说出那句「即便是死，也放不了手」的时候，便像是被当胸插了一把尖刀，要将她的心脏剖挖出来，疼的她简直当场就要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