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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胜感觉天上掉下来馅饼,而且就砸在他的脑袋上了。太好了,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猛地一下,让王子胜感觉浑身都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眼圈一红,带着浓浓的鼻音,“好,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林如海再次端起了参汤,一小匙一小匙地喂给王子胜,拿起丝帕擦拭着嘴角,直到见到碗底,还是意犹未尽。

这种温馨的气氛,让二人都不忍心开口破坏它,好像把它继续下去,天荒地老。

屋子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就见杨氏一推门,进来了,未语先流泪,“我的儿”一声叫的悲切,便呜咽起来起来。还是林如海见机告辞。

这才被春白,春雪扶着坐下,将这几日的事儿,捡上重要的说了,有狠狠地道:“真是没有见过二姑娘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了,小小年纪居然就干谋害兄长,真是。”王子胜倒是半点都不惊讶,那可是难得一见“好妹妹”,“太太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点儿小事儿,反正儿子已经无碍了。”

娘儿俩说了几句,见王子胜有几分倦色,就叮嘱下人好好伺候,便离开了。一下午,几乎来了好几拨探望的人,都被挡在屋外,当然这也是有例外的,例如现在赖在床上的王子腾,这小家伙才七岁,一来就抱着王子胜一顿哭诉,“这两天二哥三哥总是一副慈爱的表情看着我,好像自己是老大似地,还考校我功课,真是趁着哥哥不在,就来欺负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第62章

每日里都要去问一遭王子腾的功课,还带上一脸的和煦的表情,“四弟,要好好听先生讲课”、“四弟,莫要做小动作”、“四弟不要贪玩”、“四弟要记得和同窗友爱”。只把王子腾听得心里的火吱吱地往上窜,但是又没法去明着反驳,甚至是告状,那个时候自己的大哥生死未卜,母亲日夜哭泣,又要在外人面前撑着,照顾家里家外。已经愁得鬓角上多了几根白发,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再去给母亲添堵了。

父亲虽每日也去看哥哥,但是私底下也开始叫二哥去书房里指点一番功课了,要知道以往都是大哥会得到单独的指导,至于二哥三哥和五弟只是照例问问罢了,从来没有获得单独指点的资格,而如今父亲的一举一动都暗示着二哥在这个家的地位变得重了,要是哥哥真的有了不测,是不是这个家里的庶子,就会一跃成为庶长子,成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最起码是在自己成人之前。以前只觉得大哥总是喜欢抽查功课,样样都要督促自己,有时候还有一些凶巴巴地,现在才发现其实那才是真正的为自己好,而不是为了图一个“兄弟孝悌,友爱”的名声,那是发自心底的,自然而言真正的关心,不掺着半点假。

哥哥越病越重,似乎已经被认定了是要死之人了,不只是二哥开始张狂,连带的府里的奴才也越来越浮躁,人心浮动。尤其是有些个眼皮浅薄的,已经开始到处奉承钻营了,这里头以青竹轩最为热闹,多少奴才就想讨个好,连自己的奶嬷嬷都有几分心动,平日里半分都没有亏待,这时候却是干净利索的投了青竹轩那面。

不过是瞅准自己玩耍的时候引来父亲,看到自己最调皮的一面,让父亲对自己失望。不过几日又把自己写好的作业私下里藏起来,再嚷嚷出来,好像是自己没有完成功课,反而栽赃奶娘,二哥却还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一边上眼药,一边嘴里说着求情的话,好火上浇油,“父亲就不要生气了,四弟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偶尔贪玩嘛。无非是怕挨骂,这奶娘又是从小带大四弟的,自然是帮着四弟打掩护。一次两次没有完成课业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王父,指着王子腾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不好好用功读书,也就罢了。我也不指望你光耀门楣,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诬陷他人,连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将来这个家怎么能交到你的手里。”

王子腾当即跪倒,痛哭道:“儿子一向不省心,但是儿子是真的写了功课,至于后来如何却是不知道,想必是奶娘糊涂了。功课一完成,儿子便妥善的放好了,不信父亲查看。”说完就从一个床边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沓子纸,王父接过去一看,怒气消了大半,“怎地不早拿出来?”王子腾用袖子拭去眼泪,“奶娘自幼带着儿子,一向是好的,日日兢兢业业,只是这二年年纪大了,有些糊涂,老是记得错了,或者忘了什么的。但是儿子实在是不忍奶娘伤心,就顺着奶娘说,本想着哄哄奶娘开心,哪成想偏偏二哥担心儿子,就知道了这事儿,本想着私下告诉二哥,省的奶娘挨罚,哪成想父亲就来了。”

偷偷忘了王父一样,还一副却生生的模样,“儿子也怕父亲伤心,可是奶娘”声音越说越低。王父叹道:“你是个心软的孩子呀!为父那里正好有两方砚台,你拿去用吧!至于奶娘,即是老了就让他出去荣养吧!”看着王子腾嘴唇动了动,王父道:“多赏她些银两,惯用的东西一律让她带出去,这样行吗?”

王子腾一双大眼睛望了望奶娘,撅着小嘴依依不舍道:“奶娘一个人,儿子终究是放心不下,就让小柱子回去陪奶娘吧!儿子,儿子,还能用别人家的小子,奶娘就一个人,书上都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人之幼。儿子就剩自己了。”鼻子一酸低着小脑袋,看上去甚是可怜。

王父俯下身子抱起来,“还有爹爹呢,不是吗?别怕,就是奶娘出去了,也是许她回来看你的。”王子腾这才破涕为笑,点点头。

这一次,王子腾将变心的奶娘和她的儿子一同赶出了府中,也在下人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不是依靠母亲庇护,而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招借刀杀人用的极为顺手。至此,后院里的下人们都老实了几分,没有再敢趁乱胡来的了。送走奶娘的时候,王子腾还说:“这些日子家里乱糟糟的,多亏了奶娘的用心,才能知道什么是人间冷暖,不过奶娘放心,凡事儿都是天道轮回,该还给的一定要还给。”不得不说这奶娘悲剧了,王子腾最大的依仗不是父亲的宠爱,而是有个好外祖父家。奶娘和儿子小柱子一出门,就被马车拉着去了一处庄子,这庄子的主人,恰恰是杨牧。至于奶娘受到的“优待”,我们就不用再想了。

这只是第一发,第二发就是来“感谢”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二哥了。第二日,杨氏以姑娘大了就要学着管家,把府里的大姑娘推出来,管理各项事务,让可怜的华姨娘继续窝在了青竹轩,这华姨娘哪里是好像与的。就跑到大姑娘哪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恰恰王父路过,就听到了华姨娘嘴里不干不净,看到了华姨娘把大小姐推到,正好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上,当时就晕过去了,底下的丫鬟婆子更是咋咋呼呼,哭声动天,“华姨娘杀了大小姐”“华姨娘为了当太太,要杀了大小姐立威”等等言论传的府中沸沸扬扬。王父大为火光,当即就把华姨娘送到乡下的庄子里,连赶来求情的二哥也被骂的狗血淋头,“你一个男子,就不该掺和后院的事儿。更何况姨娘不过是个奴才而已,说白了不过是几两银子的玩意。懂事儿了就留在府里伺候,不懂事儿的打发的远远地,这才是正理儿。知道你担心妹妹,我就不留你了,去看看吧!”一句话噎的王子轩死死的,还不得不去极为不待见的妹妹那里转了一圈。

听了以上这些,王子胜摸着弟弟的脑袋,“你长大了,以后可能还有更多的事儿,让你遇上,就要这样的处理,方才是男儿本色。”又道:“这是她们自己找死,不赖你。要不是私心作祟,她们可以过得很好,但是眼前的一切蒙蔽了双眼。人,有的时候贪心不足,看着世间的一切,都想要据为己有,最终不过失去本心,反而害人害己,有房舍万间不过是只要一床被子即可,美酒佳肴再多,也不过只有一个胃而已,所以一定不要被这浮华的世界迷惑。”王子腾点点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王子胜再次醒来之后,王子腾已经去学堂了。一个人百无聊赖,就在想着事情,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女儿吗?一会又想到林如海,回想起来那天的话语,老脸一红。也不知怎么地,就跟魔障似地,每次想起来都是一阵开心。

又思索着,王父必是不同意的,而且家里还有几个极为友爱的“兄弟”,让王子胜有几分头疼,这注定是个隐患,若是不解决恐怕永无安宁之日,而且从王子胜借王父之手把华姨娘关入青竹轩,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次在生病期间的小动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攘内必先安外,这“内”嘛,自然是指林如海了,只要自己一心一意,想必是块冰山都融化了;这“外”嘛,自然是阻力了,要想让对方乖乖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对方只有仰慕的资格,而不是嫉妒,只有站在巅峰上才能有资格摆平一切麻烦。至于父亲嘛,一个出息的儿子,想必是不敢伤了的,毕竟这些个庶出的弟弟,“一定”是无法成才的。至于传宗接代,不是还有子腾呢,自己自然会多多照应着,大不了从子腾那里过继一个,要是只有一个的话,就让未来的侄子一肩挑两房。王子胜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妙主意。

但是这一切都要是自己拥有足够的权势,怎样才能有足够的权势,这才是一个令人困惑的谜团,走科举?不说先要挤过独木桥,就是当了状元,也不过在翰林院混个编修之类的,撑破天六品,还要苦熬三年,三年之后才是外放,熬资历,然后等到三十老几才能调回京城,混个四品顶戴。四品值钱吗?王子胜清楚的知道不值钱,京城里掉块砖头砸死十个当官的,九个是四品,剩下一个还是从四品。然后再接着熬?那要多大的运气才能混到内阁,等到那时候都是一个糟老头子了,还提什么和如海厮守。

☆、第63章

现如今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那就是从龙之功,速度快,见效好,而且最好是让这位潜龙提前了解到这个,如海,这个人妻,咳咳的事情,将来也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自己也没有要闹得世人皆知。

不过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没名没姓的小透明,怎样才能入了这帮子龙子凤孙的眼,又不会成为内斗的炮灰,这就是一个问题,还有最重要的是要选哪一个,可不能选一个失败者,更不能选一个小心眼的,来一出狡兔死走狗烹,也不能选一个有龙阳之好的,毕竟像如海这么好看的万一在出点子意外,自己可怎么办?至于在这“龙子”眼中如海是不是和如花一样,显然都不在坠入爱河的王子胜考虑范围之内,恐怕王子胜巴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他的宝贝,不给别人看一眼。

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王子胜不想窝囊的过一辈子,被别人踩在头顶上,那就只有他把别人踩下去才行。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一起过上悠闲的日子。

看来只有从武了,正好有足够的后台,一个不婚不嗣的大将军肯定比一个子孙繁多的大将军让人放心。正好王家在军队上有足够的人脉,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就和如海分开了,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

不过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自己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该出去交际,走亲访友了。一想到此节,王子胜便来到了杨氏的院中,陪着杨氏说了会子话,知道了,二小姐也被送到青竹轩思过,大小姐头上结了疤,这些日子都不出门,只是一味的躲在院子里哭泣,五弟找不到母亲,也是日夜哭泣云云。王子胜冷笑道:“五弟这是想把青姨娘从庄子上哭回来吧!其实不妨”

得到母亲的同意之后,第一站就是钱先生家里,不知道为什么,王子胜总是感觉能在钱先生这里得到一些帮助,一些对未来的建议。

到了地方,钱先生一看到王子胜就一脸的坏笑,“怎么样?这是饱受相思之苦,身患绝症,结果爱人深情呼唤,就醒了。”冷脸道:“是不是下面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嗯?”一句话说的王子胜面红耳赤,“这简直比戏台子上演的还差劲,肯定是要被砸臭鸡蛋的。真是没出息。”王子胜忽地站起来冲钱先生深施一礼,“求先生教我,我愿意和如海厮守一生。”

钱先生不轻不重地放下雨过天晴的茶盅,“看过戏文吗?富家女喜欢上穷书生的时候,通常都会被女方的父母拆散,但是这穷书生一旦高中,又担心人家看不上自己的女儿。知道为什么吗?”

王子胜一脸严肃的道:“因为权势,一开始就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在衡量双方的实力,是否是一个阶层,是否能成为助力。等到对方高中之时,又担心穷秀才会找到更好的助力,而抛弃普通的富家女。每年皇榜之下抢女婿的雅事儿,可是有不少。”

这就是了,世间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权字,你有了权,自然就没有阻拦你的了,偶尔蹦出来几个打着为你好旗号的,也就好处理了。

王子胜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那师傅在受累,给徒弟指条明道呗!徒弟都快十五六了,这亲事眼瞅着就是要看上上心了,再不想办法恐怕就麻烦了。”到时候多个女人在身边,算是几个意思,看着就膈应,更何况总不能娶回来一下都“不碰”,但是王子胜一想到自己要是这样,林如海指不定就跑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而且,林如海已经定亲了,这,这可怎么办?

钱先生也不说话,只是坐着。王子胜厚着脸皮,给茶盅里续上水,亲自端到钱先生面前,一脸阿谀奉承,拖着长长的尾音,“先生,你知道如海多了个未婚妻吗?好像是座师的女儿,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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