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孙瑞讲完,沈秦天恨不得现在就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一个密友嫁到乡下林家去。
看来主动是对的。沈秦天决定找机会和林蔚然说,说自己喜欢他。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他怎么想。就像孙瑞和楚兰,不壮着胆子去见家长,怎么会知道能如此容易获得认可。
机会什么时候来呢。睁大眼睛找吧。
林老师家的房子最终选在离三中骑车二十分钟的职工楼老院,靠近机场附近还有个新院。林老师考虑到调入三中肩负重担,以后少不了加班,还是近一点方便。
而且,在省院没有搬新址之前,林老师家也算是林蔚然的一个落脚点。不是说搬了以后就不让他来,只是听说职工楼已经在建了,到时候孩子搞不好能分房。
林老师准备等玲子高考结束就搬家。县城的旧家具大多不要了,找人开车送过来的路费都够买新的了。本来林蔚然他爹说让二凤爹开卡车送一下,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就行。但林老师婉拒了,说是正好打算换家具。
精细如林老师,怎么会洞察不到二哥的想法。他问过林蔚然,孩子不喜欢二凤,那就不要勉强,也不要和二凤家有过多往来。
新床新沙发,餐桌书桌,都一一备齐,林老师早早给了林蔚然一把钥匙,告诉他可以随时过去住。素来懂事的林蔚然每周休息日都过去打扫卫生,并添置了不少花草,让空无一人的家里有了许多生机。
林老师成为三中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教学组长,三婶被安排到三中初中部当文员,负责毕业生分配的数据统计工作,这和她以前在县劳动局做的工作挺对口。
一切都按照原计划执行,除了玲子的志愿。
在跟着妈妈到省院选房之前,玲子一直坚定地要考外省一所师范院校,为此她爸爸专程去实地考察过那所学校,从教学质量到住宿饮食。结果高考结束要填志愿了,小丫头改主意了。
她说不想考外省了,想报考省城的学校,和父母哥哥在一起。
林老师夫妇商量了一下,倒是没有不同意,女儿在身边那是最好的。但孩子高中三年都想考外省,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总有原因吧。
外省那家师范院校所在地也是省会城市,不存在“玲子被省城的繁华吸引进而放弃去外省”这种可能。问孩子,孩子只说和哥哥在一起很好,而且她觉得国粹很好看,想经常去京剧院找哥哥玩。
觉得京剧好看?三叔心里摇头。他女儿从小就跟着林蔚然去县剧团看戏,十多年了也没见她说过好看,她纯粹是看热闹去的。怎么,省城的戏就比县城的香?
高考结束一个月后,省师范学院化学系的录取通知书发到县三中,林慧玲同学从系主任手里接过。林老师见女儿激动得流泪,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三叔,您和三嫂想周五看还是周日看?”林蔚然边切西瓜边问。林老师刚才问他近期省院有没有武戏,他们想去看。
“我们都可以,看你们院里什么时候方便。”林老师现在在放暑假,虽然有许多教案要准备,但出去看场戏的时间还是有的。
“周五晚上是《战马超》《挑滑车》,周日下午是我们二团的全本《武松》。”林蔚然把切好的西瓜抬到客厅餐桌上。虽然三叔家的房子不是新房,但面积比县城那套大了一倍,客厅饭厅分开的,中间有几级台阶,错层的设计真上档次。
林老师家乔迁之喜的第二个月,家里基本收拾完毕,林老师专程邀请朱宴泓全家来吃饭,感谢他们这些日子对林蔚然的照顾。朱宴泓带来了很多水果,林家吃了一个星期,还剩两个大西瓜。
三婶边吃边夸省城的西瓜好,又甜又沙。三婶来省城这些日子,就顾着夸省城了,夸这里街道干净,夸这里同事知礼,夸这里生活方便。
“以后让玲子嫁个省城的小伙子,那就更好了!”三婶笑眯眯的,憧憬着未来。
林老师没有接她的话,转身对林蔚然说:“那就看周日下午的《武松》吧。麻烦你和团长说一声,谢谢啦。”
“三叔您别客气,你们来看戏我太高兴了!”
省院职工条例里说,只要票房不是全满,职工家属就可以去免费看戏,座位由工作人员安排,不可自占。
“老林,你咋也不等玲子回来问问她的时间,她会不会和同学约了去买书?”三婶记得玲子说最近几天有高中同学来省城,想约着一起买点课外书。
“玲子肯定有时间。”林老师知道,就算玲子没时间,听说是去看《武松》,她也会推掉一切安排。
以前说过,林老师在林蔚然还小的时候就有很强的意识预防早恋,他对班里学生的恋爱情况掌握得清清楚楚,每次都是通过私下沟通和正面引导,让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们学会了处理感情和学习的关系。
林老师心思缜密,通过暗中观察和不经意的问话,已经知道了女儿的心思。他没打算禁止,孩子都成人了,有权选择爱情。
做家长的无法掌控孩子的人生,他们只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建议,但听与不听,都是孩子的自由。家长赌咒威胁甚至断绝关系是没用的,该走什么样的路,决定权在孩子手中。
作为班主任,林老师深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家长只能尽力照顾幼苗茁壮成长,却不能改变幼苗的品种,无法让番茄苗结个榴莲出来。
晚上临睡前,三婶见玲子在自己屋里画画,便关上房门,悄悄问丈夫:“老林,你说女儿是不是恋爱了?大晚上边画画边傻笑。”
林老师替后知后觉的爱人拉开被窝:“怎么?”
三婶瞪圆了眼:“你早就知道了!”不然丈夫不会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
“正准备和你说嘛。”
“她喜欢上谁啦?叫什么名字?她同学?”
“蔚然他们同事,是谁我还不确定。”
“哪个同事啊,什么时候认识的?”三婶太过惊讶,抬手去拉丈夫的袖子,却把卷发的卷子挥下一个来,扯得头发根生疼。
“你别嚷。孩子不说就是还不想告诉我们。现在别逼她,她早晚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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