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成化生下永嘉后,努力调养了十余年才怀上清河。从有身到分娩,卓逸然配置的药材功不可没。
其中有一味养宫培元的药材最有奇效,可以将孕夫的体制调理到最适宜生产的状态。当然也有些副作用,成化当年叫苦不迭,如今厉皇后也深解其味----
“月明,别,别弄那里……”皇后带着哭音辗转,伸手推着永嘉。
皇帝根本不理,埋头动作,发出啧啧水声。夜明珠的幽光下,确实可以看到皇帝的恶劣。因为服药调理,皇后的乳首多少有些变化。嫣红的颜色,恼人的痒痛,变大的乳珠……这些都让厉皇后羞窘难当,永嘉却受益匪浅。隔着单薄的中衣,永嘉啃啮吮吸着,月白的中衣湿透,摩擦着发硬的乳珠。皇后痛痒交加,更加敏感。将永嘉的脑袋向外推,身体里却又有羞耻的渴望……
男人在情事时的言语总是野蛮粗鄙的,恐怕连皇帝也难免。“梓童这样害羞做什么?都是三个孩子的爹爹了……”
“朕看梓童胸前的蜜果较之前日又长了几分,味道更好了……不知道儿子出生后,能不能享用到那里?”
“诶诶梓童放松些,别那样紧。你是想让朕就交代在这里么?”
“……”
永嘉从小就接受最正规的储君教育,老师都是鸿儒大学,教的都是孔孟礼学。从来都是仪态端方,俊美宁静的样子。厉皇后刚认识永嘉时,觉得他是个孩子气的世家子,在心上人面前还会犯傻发痴,但多数时候文静守礼,很有教养。大婚后,厉皇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永嘉在情事上很霸道强硬,喜欢主导。一进入状态,嘴上是绝对荤素不计,大异平常的。
厉皇后腰下垫着枕头,永嘉还算顾及那不容忽视的肚腹,握住皇后变粗的腰身不断进出。
只小半时辰,两人便齐齐释放了。永嘉胡乱拿中衣给皇后擦拭了下,顺了顺那汗湿的头发,咕哝道:“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
☆、第十四章
七月流火,皇都武淩的夏天尤其炎热。因为水域巨大,空气中的水汽很盛,天气更是湿热难耐。寻常人在这种天气多受不了,怀孕的人无异于身前揣了个大火炉,更是苦夏。
已有四月身孕的厉皇后肚腹已隆起不少,就算在凉爽宜人的影园深居,也是动一动都要出汗的。皇后苦不堪言,干脆搬到望风水榭居住。自此,除了去西苑向成化请安,此外深居不出。
可总有人有过人的精力和强韧的神经----
“程致深,哪里不能喝酒,这大热天你非把人拉到这种地界来?”永嘉一副世家的公子的打扮,摇着折扇不断扇风。
程致深一袭天蓝夏衫,衣袂飘飞,目光清亮:“嚷什么嚷?你声音大些么?一会儿让你见些熟人,你还有心情,我随你嚷。”
永嘉睨他:“卖什么关子?带路罢。”
两人都是气度不凡,长相俊美的,一看就家世显赫的样子。进了花楼,早有清秀仆童将两人往三楼雅阁引去。沿路过去,都是门口挂了词牌名的雅阁。路过“钗头凤”那间,程致深向仆童使了眼色,童仆将窗棂上动了一动,出现一个不易觉察的空格。永嘉随意一瞟,发现室内八九个男女放浪形骸,情状不堪。仔细一看,那几个男子竟是户部的官员!”
闹得最凶的那个,永嘉认得,是户部侍郎范镇。只见他衣衫松垮,拿着一把碎银往妓子身上扔着玩儿。一会儿袭胸,一会儿扔脸,但大多往那不入流的地方扔,引得其他男女嬉笑不止。
范镇便扔便得意:“唉,你倒是接着呀,扔你身上可就都赏给你!来,叫个给爷听听。”
那妓子便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声音暧昧。
永嘉已拉下脸来,负手朝前走了。一共看了三五间雅阁,稀奇的是户部工部的大小官员们约好似的,都来了花楼,都是出手阔绰。
程致深定下的雅阁是虞美人,两人进去坐定,永嘉早已平板了表情,看不出喜怒。
“本朝并不禁止官员狎妓,只是最近工户两部的官员行为不检,已引来侧目。”程致深不再玩笑,颇为认真地看向永嘉。
永嘉把玩着金镶玉的扳指,居然笑起来:“引来侧目,恩?我怎么没有听杨检回报过?难道通天卫养了一群死人?!”永嘉自然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作为他耳目的通天卫竟然失职,自然引起了他的愤怒。
“觉得很耻辱是不是?你的臣子贪腐堕落,你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但是你的爪牙们却把你蒙在鼓里?”程致深挑眉,语气刻薄不恭。
永嘉不与他绕弯,直接看到他眼底,青年的眼神清亮,带着无畏和坦荡:“你想说什么?”
对视片刻,程致深转过眼神,徐徐道:“一个户部侍郎俸禄几何,今上您最是清楚。他在此楼包下钗头凤那雅间整整半年,就是房钱他不吃不喝也得一年俸禄才能付清。就不说那些吃喝玩乐的花销了。不止一个范镇,其他人您也看到了。他们哪里来的钱,供自己如此挥霍?!今上,您想知道么?”
永嘉俊美的五官已覆上阴寒之色:“不外乎扣拿贪要这些肮脏勾当。”
“不尽于此!”程致深低呼,撩袍跪下“今上,我平日与京中世家子结交,走马听戏,喝酒寻欢。您道我是贪图那过眼欢愉?那些宦仕杂闻,官府辛秘都是在这觥筹交错,酒后放浪中听来的。您知道么,那些世家子都道一座影园让工户两部肥得流油,今日这些雅阁中作乐的硕鼠们都是靠着为今上您修影园发达的!”
“一派胡言!”永嘉哪里还听得下去,挥手就将茶盏打到程致深身前。程致深跪得笔直,放胆直视永嘉:“影园耗时七年修建,所费甚巨。从采买建材,器用,到民工薪酬,中间多少环节,多少克扣之便。怕是只有参与的官员们最清楚。朱阙碧宇俱是膏血所涂!”
永嘉听得咬牙,竟是怒极而笑:“程致深,你生在权贵之家,从小金山银海享用不尽,哪有资格做这幅体恤民力,忠良苦谏的样子?”
程致深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永嘉:“你,你竟是这样看我?”
永嘉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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