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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小一」

（莉莉总是那么快乐，笑靥如花，娇媚无比……夜也会这么笑么）林雨乔神游两秒，已经屈从于自己神经质的联想，淡然轻笑「HI，莉莉」

「我们……我们去吃饭吧」莉莉有些羞涩地吊起眼观察林雨乔的反应。

林雨乔好玩地看着她，睥睨万世的眸居然有些缓和，莉莉不由红起了脸。

「去我那儿吃吧」

林雨乔从没那么有人情味儿地和她交谈过，莉莉大喜过望，开心地跟在林雨乔身侧，几次想要贴上前寻找心中最渴望的温度，林雨乔却像是故意般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隐隐能感觉到她的冷漠，莉莉只好安分地尾随着。

林雨乔打开门，礼貌地先让莉莉进去。

干净整洁的房间，黄昏的阳光被山上的雪反射着刚好能洒满半个屋子，有种世外桃源的错觉，宁静到世俗烦扰都与这里无关。

「我回来了」

林雨乔话毕，莉莉马上听出了其中蹊跷。多平常的一句话，“我回来了”，证明有人在等待，在这个隔绝烦忧的乐园中，躲避在林雨乔的保护下。莉莉心中不由五味陈杂，是嫉妒，是愤怒，是悲戚，是认命，太多感情齐齐涌上，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对幽幽出现在视线中的人。

不变的暗眸空洞地望向自己，莉莉觉得自己对她而言根本有如空气，她的视线早已将自己穿透，无聚焦的眼中映不出任何活物。

「吃饭吧」

波澜不惊的声线飘出，棋小夜转身走进厨房。屋里所有的用具都只有两套，莉莉尴尬地坐在餐桌旁，面对饭菜和一副与林雨乔所用一模一样的餐具。棋小夜端出汤摆好，自顾自给莉莉添了饭，转进厨房，又出来。

「你们吃吧，我去趟超市」

稀薄的人幽幽离开，不多会儿玄关就传来关门的声音。莉莉看着林雨乔脸上瞬息即逝的苦笑，心中的痛，不知怎的多了几分怜惜（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吧，我栽在了你的身上，你却也栽在了别人的身上，我们同样有着深深的迷恋，只是对象不是彼此罢了）莉莉认命的笑笑，银铃般的声音柔道「小一，你知道吗，我到这来……都是为了你」莉莉不敢抬头去看林雨乔，她怕看到对方的惊讶，更怕看到对方的漠然，放下手中还没动过的筷子，深吸口气想让自己的哭腔不那么明显「……我爱你」抬头看了眼林雨乔，果然是审视红尘的桀骜，没有一丝震惊，莉莉突然如释重负莞尔继续「也许我早知道不会有结果，说出来反而轻松了很多……我能看出来，你对她不同别人的感情……我知道，在你推开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们都陷在了别人的漩涡中，只是我爱的是你，而你爱的不是我」

林雨乔突然放下筷子，桀骜的唇扬着完美的弧度，但莉莉却看出了其中的苦楚。

「你想说，你不爱，是吗」

林雨乔冷笑了声，平然道「爱或不爱又如何，更何况我没有爱这种解释不了的东西」

我们都有自己的固执，坚持着什么与生俱来的认识，自我保护的意识总是让我们错失那些最珍贵的东西，因为爱着自己，所以选择相信主观认定的结果，畏畏缩缩地找到自以为合理的借口搪塞，然后心安理得地放弃。

「小一，你能抱抱我吗？我想，从今往后，我该学着放下对你的感情……」

莉莉没说完，林雨乔抢先抱住她。

那是我所渴求着的体温，我所渴求着的臂弯，那么熟悉而陌生，亲近而遥远。在明白不能得到时拥有，在以为拥有时失去，是希望也是绝望，恍若极夜，以为太阳将升起时，泛白的天际又沉陷下去，永无止尽的更替，是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就在此刻比起流泪，更痛苦的，是真相太过明晰的无奈。

☆、第 83 章

「姐！」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隔世般重现，棋小夜立刻闻声寻去，只见那个不知几时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小孩站在夕阳中，好像时间从没改变过。

棋小月快步走过来，李雪冉紧紧跟着她，眼睛一刻没离开她身上。

「小月，你痊愈了？」棋小夜心疼地去扶棋小月，替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怎么到这来了？」

李雪冉抢过话来懒道「她吵着要来」

棋小月冷眼瞪过去，不满地骂了声「放屁！」然后转过笑脸来，低下头靠着棋小夜的颈窝撒娇「我们回澳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