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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是成全，那么我有什么不能够放弃，既然比谁都明白结果，不如在分开时潇洒些，给彼此留个好印象，不至于多年后会因为曾撕破脸而尴尬。

莉莉哭倦后，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尽管屋里有空调林雨乔还是给她盖上了小凉被，靠着沙发角坐在地毯上，陷入沉思。

（“你是爱她的”……那又如何……“正因为解释不了，所以才不能放弃不是吗”……是吗？爱，就是解释不了才成之为爱么？……“明知道得不到，还是傻傻地飞蛾扑火，是因为我爱你啊”……“为什么你都不正眼看我呢”……“我有什么地方不好，我可以改！可以改小一”……“守着她没什么值不值得，因为我爱小雨啊，我爱她”……）过往犹如潮水袭来，凶恶的浪潮将林雨乔无情地拍到水底，她开始有些茫然，茫然于十多年来她所执着的认识（爱？结果不过就是伤害罢了。林雨乔，你不是最清楚的？林易和乔妍，他们不是抛弃了你吗？小雨不是抛下了连旭吗？王修翌不是因为刘浩宇差点人格分裂吗？爱情？所谓爱情，狗屁的爱情，结果根本是令人痛不欲生的苦果，伤的不是自己，就是别人……）

轻轻推开门，棋小夜踏进玄关却又马上掉头出来。棋小月疑惑地探身进去，看见林雨乔消沉地坐在地上，背后的沙发里窝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听到脚步声，林雨乔茫然地抬起头，一副受挫的样子。

棋小月走近才看到莉莉脸上布满了泪痕，终于明白棋小夜为什么二话不说就退出门，想着气不打一处来怒冲冲地走了过去。

林雨乔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谁，本能地又换上了睥睨万世桀骜不驯的神情，冷冷地看着大步流星走到跟前的人。

兀地甩来的耳光不偏不倚打在林雨乔脸上，棋小月沉着声大骂道「靠！林雨乔你这人渣！我真后悔让小夜来找你！女人？！对！你多的是女人，谁对你而言都一样！我是眼瞎了才会觉得把小夜交给你是对的！」

一字字刺进她的脑中，林雨乔霎时愣在原地。既然棋小月能认出没有变装的自己，棋小夜当然也早就知道了，虽然到J区后自己没在棋小夜面前提过自己其实就是小林的事，棋小夜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变化……

「哈哈哈——」

林雨乔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棋小月有些呆了「你有病！」

捂着笑道酸痛的肚子林雨乔突然答了句「是！我他娘的有病！我有病才以为可以从她的身上偷到秘密！我有病才会越陷越深！我有病才会爱上她！」猛地提过棋小月的衣领，林雨乔深沉而冷冽的眸瞪着她「我岂止是有病！我都疯了！……」

棋小月缓过神来，又赏了歇斯底里的人一巴掌「你还不去追吗！」

「追？！追什么？追鬼吗！」

她的声音喑哑到犹如困兽，绝望地咔着血，对着命运嘶吼。棋小月不由心软下来「我以为，你是爱她的」抬起眼，棋小月痛苦地看着她，目光闪烁，似乎不愿再提起宿命让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声音微弱到难以辨清说的内容「……毕竟……她那么爱你」

「哈？！」林雨乔难以置信地望着棋小月，像是个绝症患者听到自己可以被完全治愈时般震惊的睁大了眼。

「糟糕，没追上」李雪冉不晓得几时也走了进来，□棋小月和林雨乔只见，严肃地说了句。

棋小月猛地转身，还需要休养的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李雪冉眼疾手快捞了把，将人抱进怀里才懒懒地对着林雨乔道「小一，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找吗」

☆、第 84 章

放下了高傲，放下了冷漠，却放不下谁。是什么，令自己追悔莫及？是不敢去提起的懦弱。

（又下雪了……）

林雨乔疲惫地摊在床上，她无奈地笑起来，橘色的太阳冉冉升起一点点照亮雪中的山坳。回忆从屋顶见到棋小夜，到昨天她淡道要出门买东西。所有经历一幕幕，比走马灯更清晰。此刻，她才终于发现，关于棋小夜的事，自己居然什么都记得，甚至连棋小夜的瞳孔中闪动过几种神色她都能细数出来。林雨乔失神地看向蒙着雾气的窗，整晚她们都在找棋小夜，没人能猜到棋小夜到底在哪，而她自己甚至没办法从棋小夜的角度去揣测出任何可能。恍然，她才明白，原来对棋小夜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爱？更是不知该从何谈起。

彻夜未眠的疲惫，找不出理由的执着，前进的踟蹰，林雨乔从没这么累过，她甚至提不起手指，直接裹起被子闭上了眼。

我从不向命运屈服，是因为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从不疲于反抗，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留恋……然而，我若真是爱着她，也许我该放弃……既然给不起幸福，就不必将其挽留在手中。占有，从不是我所执着的。

所谓误会，大概是一错再错，所谓误会，大概是自我想象，所谓误会，大概是最搞笑的理所当然。

打火机的盖子开开合合，发出金属特有的摩擦声，在被天边泛白的微光照亮的房间里不急不缓、铿锵有力。

大雪天她们用了整个夜去寻找棋小夜的下落，没人知道她究竟能去哪，也没人能找到她在哪。李雪冉看着强打起精神的棋小月，有些莫名的烦躁，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愿在棋小月面前点跟烟消火，于是更加烦起来。

「我再出去找找」李雪冉叹了口气，像是认命，像是无奈，站起身拉开门。一瞥眼，她不由太阳穴跳了下，手指将火机玩得更响「从哪冒出来的」

靠站在门边的人幽幽直起身，平然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李雪冉愣了几秒，拉过棋小夜的手腕把她拖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