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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四个人真的如约参加了毕业时就约定的聚会,这让四个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人觉得真情的可贵,毕业后陈康和刘飞一起租了一间两室的房子,在同一间公司工作,朱琼则随父母去了外地,安亚也和陈康他们一样在这个城市自己打拼,聚会后,朱琼基本上就依靠电话和网络和大家联系,而安亚和陈康,刘飞则经常出来小聚。这时的安亚依然保持着浓厚的校园气息,还是运动服,平底球鞋,黑框眼镜,长长的马尾。为此,陈康几次拿她开涮,说她是电视里古板的女教师模样,她追问具体怎么解释,陈康说:“就是老处女啊!”差点没把安亚气撅过去。

安亚和陈康就这样从学校一直到社会,一路打打闹闹,气气笑笑,象一对欢喜冤家,刘飞则很安静,象个温顺的保姆,照顾陈康和安亚的生活,而且很细心很体贴。

第五章那通不该接通的电话

安亚终于忍不住给刘飞打了个电话,也许只有刘飞会很清楚,陈康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这么矜持下去,安亚就真的会疯掉的。

安亚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那晚和陈康有亲密关系的事实。

“刘飞,我不得不承认,我从大学开始就喜欢陈康,尽管他总是埋汰我,可是我却乐于接受,并且我很享受那段被人误解的时光,那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我和陈康是一对恋人,尽管,尽管他连手也没牵过我,尽管他在宿舍里亲吻朱琼,尽管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还是喜欢他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那晚,他喝多了,我愿意送他回家,其实,当时我想你肯定在家的,可是你没有,所以我们……”

刘飞依然很冷静地听着安亚的诉说,他帮安亚擦去眼角的泪水,他轻轻拥抱着安亚,给予朋友间的安慰。

“刘飞,你能告诉我吗?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他到底怎么想的?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愚蠢,或者我应该去问他更直接些,可是我害怕,我也有我的自尊,如果他只是我的一个陌生人,我对他一见钟情,或许我会很直接地追求,即算是失败,哪怕撕破了脸面,我们顶多做回陌生人,可是我和他太熟悉了,不行的。如果这个答案由你说出来,或许我不会那么难堪,你说是不是?其实我和你也一样这么熟悉,不是吗?”

刘飞还是沉默,他的唇轻轻地附在安亚的唇上,这让安亚措手不及。

陈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拳头纂得很紧,狠狠地敲在门柱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安亚迅速抬起头,一脸无辜,她想说什么,看着陈康的表情,她却惊慌得哑口无言,这时,她才深切感受到毕业那年,为什么朱琼面对刘飞的眼神时,也是沉默无语了。可是她看着陈康有些扭曲的表情,瞬间也感受到了一种女人的骄傲,即使她再也得不到她想要或不想要的答案,但是至少从陈康的面目表情看,他很愤怒,有愤怒自然是爱带来的,如果真象他表面的那么不屑,这愤怒不会如此强烈,甚至比当初刘飞发现朱琼与陈康时的愤怒高出了N倍。

安亚回到家后,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似乎重新演绎了大学时代的朱琼,只是她很清楚,她远远没有朱琼漂亮,有才华,更女人味,她自然不会相信自己有资本让陈康和刘飞反目,想着,不自觉就给朱琼打了个电话,朱琼自然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安亚不要太天真,不要幻想之类的话,再加上远水救不了近火,索性挂了电话,自己窝在被子里发呆,失眠。

书上说要看一个男人是否爱你,用怀孕便可以试探出来。安亚依然记得当天陈康眼里愤怒,她确信陈康对她还是有爱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么僵局,怎么才能去打破?安亚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她不能确定当时刘飞那一吻代表的是什么,她没有心思去顾及陈康以外的任何人了,她只想立刻知道陈康如果知道她怀孕了,是什么样子的态度。

她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次一次伤害我爱的女人!你并不爱她们,为什么故意接近她们,毁她们的清白,馄了她们的爱情!朱琼是如此,后来的安亚也是如此!当时我们四个原本那么要好,我告诉你说我喜欢安亚,你说你也喜欢她,我以为你是认真的,所以我会选择和朱琼交往,可是你却在宿舍故意勾引朱琼,我知道朱琼的性格,我也清楚她真的喜欢我,可是你!”

“是的,我就吻了她了!如果她真象所说的那么爱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接受我的示爱,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接受我的亲吻?她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自己的虚荣,被所有男生追捧的虚荣!你也相信了我的话不是吗?你和她分手了!并且你没有恨我。”

“那安亚呢?她一直很爱你,即使这么些年我一直默默对她好,她的眼光也从来没有从你身上转移过!你都借酒占有了人家,竟然可以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不是她哭着跑来找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装下去!她做错了什么!你要那么对她!”

“你是吃醋我占有了她还是吃醋她得到过我?”

“你!”

“安亚没做错什么,只是她不该爱上我,或许根本不该认识我和你!如果没有她,或许你不会有借口再逃避我!”

“够了够了!如果没有安亚,也会有别人!我没有逃避你,我为什么要逃避你!”

“刘飞,你答应过我的,爱别人永远不会比爱我更多!我们……”

没等陈康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是拳头击中身体的声音,分不清楚是谁打谁,闷闷的声音持续了5分钟,安亚一直握着电话,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打够没?为了朱琼你打了,为了安亚,你下手更重,我知道,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为了我!所以我让你打,你打啊!”

“我爱安亚!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一直爱的只有安亚!”

“你醒醒吧!安亚心里只有我,她甘愿做我一夜的女人,而我,甘愿做你一辈子的男人!”

“不!你滚开!”

“叫我滚开?这么多年来你都没叫我滚开!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叫我滚开!”

“……”

安亚再也不敢往下面听了,她的整个世界都混乱了,爱到底在哪出了错?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宁愿自己没有打那通电话,或者陈康没有按错挂电话的键,真的挂了电话也好,只要一切没有如此曝露在阳光下,当初的友谊,就不会腐烂得这么彻底,当初那份近不了更离不了的感情,不会撕扯成如此不堪。

人和人之间,不能太近,也就不会太远。安亚、陈康、刘飞走得太近了,近得看不清楚自己,于是只好分道扬镳……

第四卷颓菊

第一章别再说缘分

恩雅最后给我打电话时就说了一句话:菊,以后和谁也别再说缘分这个词.

我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仿佛每个和我擦肩而过的人都是恩雅,而且个个面目狰狞.

从那天接到她最后一个电话后,我几乎天天失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我不敢回家,害怕父母看见我这样会担心,其实我更害怕他们再为我操劳相亲的事.去同一个地点,坐同一张桌子,点同样的饮料,连结果都一样,那就是分道扬镳.

为此,我得罪了我们居民小区有名的媒婆,从此,我便名正言顺地臭名远扬了,当然,也就此摆脱了相亲的苦差.我便以工作的名义离开了那个小区,自己开始了独居生活.

一直以为生活原本挺简单的,吃饭,睡觉,打游戏.可是真到自己过的时候才知道,建筑在这简单之上的是辛苦的工作和矫情的情感.

我是在酒吧做驻唱的,属于夜猫子,其实也是无奈,虽然我从来没有明星梦,但是,离开父母后,一切失去了安排和节奏,我不知道我还懂得做些什么,除了那些音乐上的破烂事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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