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贤冗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抱著哭泣的如孩童的凤凰在怀里,所以他闭上了眼,想尽量让懆急消失:「不哭──」他感觉到了凤凰的脆弱,人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有人喜欢藏起来,有人喜欢发泄出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指责谁谁懦弱。
当昝贤冗终於平缓了焦躁,再次睁开眼时一看,凤凰好端端地坐在自己旁边,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态,自己手里还拿著那双筷子。梦?真的是梦吗?昝贤冗问自己,可是,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像梦,可再看凤凰的神情,明明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胡思乱想之间,凤凰已经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咀嚼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昝贤冗也低下头吃饭,心里有著难以言喻的失落,却又觉得满足,於是慨叹一场悲喜交集的早餐时光就这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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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篇二(5)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昝贤冗抛开复杂的心绪,并告诫自己要努力工作,绝对不能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他俩走在楼道上,昝贤冗指著那些没有人烟的屋子问:「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些什麽吗?」凤凰跟在他的身後,过窄的楼梯容不下两个并肩的男人的宽度。
「茶叶。」凤凰没有顺著昝贤冗指的地方看,而是目光坚定地看著他的侧脸。昝贤冗收回了手,心里难免有些诧异,笑著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不说我就不问』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凤凰後又好好地走路。「不过你还真是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昝贤冗一边小心地下著楼梯一边说。
「恩。」昝贤冗听到了那小小的一声回答,忍不住用长袖掩住了露出皓齿的笑容。之後,他们皆是缄默,但并不是尴尬,而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气氛。凤凰透过旁侧开著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一群忙著装货、忙著制茶的工人们,他们穿的都很单薄,或许是太热的缘故。
「对了,凤凰,你还是先去熟悉这里的分工吧,说不准你能帮上许多忙呢。」凤凰很快就消失了,昝贤冗是看著他离开的。心里猛然出现了苦涩,说不上来,反正很苦,比苦瓜还要苦,但总有一个声音在沈吟著:想永远都抓住他的身影。
「啊!我在想些什麽啊!」昝贤冗差点就给自己来了个耳光,明明都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胡思乱想的,可凤凰真的很有魅力。「老板,昨天那人定的货已经在装车了,你看让谁去送?要不然我亲自去?」梁掌柜没有了那副嬉皮笑脸後竟也让人感到稳重了不少,至少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昝贤冗垂著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一处冥想著,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还是让其他人去吧,你去不太合适,店里的生意你还要照顾著呢,不能顾此失彼。」昝贤冗和梁掌柜负手而立,看著忙进忙出的工人们为了生计而奔波。
一个时辰後,装载和清点全部结束了,那群人很快就离开了品香楼。「我不去真的没事吗?」梁掌柜看著一条长龙的队伍既担心又疑惑地呢喃著。「安心好了。」昝贤冗轻抚了梁掌柜的後背几下,就又坐在茶叶里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脑袋里空空白白的什麽都没在想,只是打发著时间,在以时辰为单位的日子里,就像被人翻来覆去炒得发黑的鸡蛋。一晃眼的工夫,很快就到了中午。店里暂停了营业,有些工人们是去食堂里吃午饭,有些人是回家吃。
昝贤冗很快就从空白中跳脱出来了,即使什麽都没有做也还是会觉得疲惫不堪,他说:「梁子,今天我去外面吃。」梁掌柜从那许多沓高高叠起的账本里抬起脸,竟似听到什麽鬼话:「老板,你──好吧,我知道了。」他将账本合好,放下手里的毛笔,捶打著酸疼的脖颈。
「嗯──是和凤凰一起吗?」梁掌柜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平时,昝贤冗不是和工人们一起在食堂里用餐就是回府里陪昝凌珏,尤其是像这种都是一些小生意的日子里,可是,他却要在外面吃饭,这能不让人觉得奇怪麽?「对。」昝贤冗将一些落在身上的茶叶灰打落。
「早晨那顿饭太委屈他了,况且我答应好他要陪他去做衣服的。」昝贤冗站起身,伸了大大的懒腰,一想到惬意的时光就要来了不禁笑逐颜开。「老板──」梁掌柜欲言又止,只因他著实不知该说些什麽好。
「嗯?怎麽了?」昝贤冗笑意溢於眸,映射出挥之不去的璀璨。「没什麽──」梁掌柜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郁结说出口,罢了罢了。他很快就离开他身边,像平常一样做著自己的本职。
昝贤冗怪异地看著吞吞吐吐的梁子,他怎麽变得这麽奇怪了?他暗自沈吟。「算了,我还是去找凤凰吧。」昝贤冗还没来得及迈开那麽一大步,远远就看到凤凰快步走到自己身旁,昝贤冗不著痕迹地收回脚,忍俊不禁地说:「我刚还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真是巧啊。」
「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吃午饭吧,都这麽长时间了,我想你也饿了。」昝贤冗笑著拽著凤凰的胳膊走出了品香楼,走时还不忘给梁掌柜打了个招呼。两人一离开,品香楼的大门就关了。
「嗯──凤凰你说我们去哪里吃饭?」昝贤冗站在大街的中心,四面八方都有通向各处的路,实在难以取舍。比如说吧,南面有一家酒仓院,那里面的酒可是本地最好的酒了;北面是红浮店,那甜点可是一绝!至少那是昝贤冗吃过的最好的甜点了;西北是顾方的菜估计已经及得上皇帝的山珍海味了,只要你能报的上名字,厨子就都能做出来,等等,总而言之是各有各的好。
「凤凰,还是你来选吧。」昝贤冗期待地侧头仰视凤凰。「去那里。」凤凰指著那条一直延伸向遥远地带的路,面无表情。「好啊!那就这麽决定了。」昝贤冗一拍手,觉得不错。他急匆匆地拉著凤凰的手,神态自若地似乎很习惯这事似的。凤凰倒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毫无表情的表情终於有了些变化。
虽然现在是中午,应该是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可是这满街络绎不绝的热闹人群还真看不出是中午。「啊──」昝贤冗用手挡住烈日,投下掌状的阴影。「今天也这麽热闹啊──」他看著一片和谐的场景,竟然为自己能出生在这里而感到高兴。
「确实很热闹。」凤凰能够感觉得出掌心中柔弱无骨的手在冒汗。「咦,奇怪?」昝贤冗抽出原本拉著凤凰却不是何时被凤凰握著的手,前後翻覆,清爽无汗的手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看来是我多心了吧。」他沈吟,凤凰不露痕迹地笑了下。
「喏!就在那里──醉梦斋。」昝贤冗手指向一座平平无奇的两层楼,这与品香楼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却内藏玄机,如不亲身品尝,光看是体会不到的。昝贤冗又拉起了凤凰的手,将他往里面带。
凤凰走进醉梦斋,这名字乍听之下,似乎是喝酒的地方,可事实是这里只出售素菜。他们走到了二楼一个靠楼梯的桌子,点了一些菜。昝贤冗难得没有了正襟危坐的姿态,撑著头,用淡淡的笑容看著凤凰。
「说实话,这醉梦斋每年的收入比我卖茶叶的那些钱可多的去了,但是不知该说老板小气呢还是忘了,竟然不换个地方,而且这里楼层又少,像是一到寒食的那几天,人爆满不说,就是排队也要提前预约呢。」昝贤冗虽然这麽说著,可还是很喜欢这里。
「凤凰,为我笑一下吧。」昝贤冗的笑容依旧淡的像泡过很多次的茶叶。凤凰勉勉强强地扬起一个笑容。「哎──就不能为我笑的真心一点吗?」昝贤冗将笑容收下,立刻换上了悲戚的模样。凤凰又笑了笑,可是并没有比刚才的好多少。
「连个笑容也不会,真笨。」昝贤冗移到凤凰的身边,双手一勾,攀上了他的脖子,将凤凰的头往下一压,昝贤冗和凤凰的双唇一对,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吻了起来。这本来就有些稀奇,况且昝贤冗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和一个男子当场如此,周围顿时一片寂然。
正在上楼的小二看到这场面,连路也忘了走了,手执筷子的人也忘了动了,酒送到嘴里也流了出来,欲起身的人也忘了立正,搛菜的人手悬在半空中,总之,喧嚣和熙攘都瞬间消失了,人们似是蜡像没有动静。
「唔──」昝贤冗睁开了眼,却看到凤凰与自己只有咫尺之距,难免有些脸红。「你──」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竟与凤凰紧贴在一起,胳膊勾住他,就差整个人都要做到凤凰身上了。
「啊!」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你──你我──不是──我──我──」昝贤冗算是体会到手足无措的真正含义了,现在肯定尴尬的不得了,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那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我──」昝贤冗站起身,想逃离这里,才刚要下楼梯,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了,若是这一摔,虽说不能致命,但骨折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众人呼吸一滞,有些人别过头不愿看这残忍的场面,昝贤冗也以为这次铁定是完蛋了,却意外跌入一人怀中,捡了条命。他惊魂未定地白著脸说:「多谢。」昝贤冗一抬头,竟然是绝然出尘的男子,略微比自己高一点,一身白衣更是脱俗仿若谪仙。「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抱歉我要失陪了。」
昝贤冗可还没有忘记自己对凤凰做了些什麽,他急匆匆地想离开,那男子却挡住了他,不肯让路。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欺身而上,在昝贤冗的耳边用魅惑之至的嗓音说:「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过。」说完,他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耳垂。
昝贤冗浑身一个激灵,脑袋突然空白了起来,他疑惑地看著白衣男子说:「你看到凤凰了没有?」男子朝楼上的凤凰指了指。昝贤冗含笑说了声谢谢就跑上楼,坐在凤凰的对面说:「真奇怪,我怎麽莫名其妙地跑去楼下了呢。」昝贤冗端起茶猛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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