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可能就走古风路线了,现在恶补历史,希望有一天不用架空,最希望能写出一部乱世里的耽美~~
觉得第二十四章有些地方有些地方不妥,小小的改动了一下~
☆、师父的破坏
江城一大清早就走了,因为他想早些回来见他的墨白亲亲,在途中的时候,江城心中惆怅,他与墨白朝夕相处六年,虽称得上形影不离,但也不会是像现在这般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如此的牵肠挂肚。哎,不知他醒了没有?师父手艺跟自己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他吃不吃的惯?墨白的剑术,飘逸灵动不失凌厉,应该能让师父满意吧?。突然想起有一年自己玩心大起,一声招呼不打就偷偷溜出谷,在云锦城中霍霍了三天,师父把自己从赌场揪出来的时候,墨白就站在他的身后,眼圈有些红,身子绷得紧紧。师父气得要把自己耳朵给卸下来了,呲着牙巴巴的看着墨白,向他求救,向来在师父面前维护自己的墨白,居然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自己凄惨的嚎叫声......回到谷中时却是他默默的为自己红肿耳朵上药、默默给被罚禁食三天的自己偷偷送食......他的墨白在那时就已经很喜欢自己了吧,因为喜欢所以格外担心,因为担心所以看到完好无损的自己光着膀子红着眼睛在赌场嚎嚎着‘压大压小’时,才会那么生气的一连几天不同自己讲话。原来他以为他对墨白已经好到无以复加,却没想到还是让他受了委屈。
江城从怀中取出师父给的那封信,不满的嘀咕道:“师父就爱找事,自己别扭不敢承认心中所爱就罢了,还见不得别人浓情蜜意,恩恩爱爱。”永新当的安老板原是江湖中成名的英雄,五年前不只是何原因,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隐姓埋名在此,师父将信交给他是何意?江城把塞回去的信又取了出来,自语道:“师父这老狐狸,又搞什么幺蛾子?莫非......莫非同那慕容玉有关?”眼珠转了转,道:“我是师父的徒弟,师父的事便是我的事,为他排忧解难也是应该的。”说着,便打开了信封,只匆匆扫了一眼,手便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良久,江城深吸一口气,将那封信装好塞进怀中,挥动马鞭,飞速的想城中驶去......
沐春剑法同江城修习的幻影鞭法有异曲同工一妙,两者的招式均是变幻莫测、若隐若现,虚可化实,实可化虚。但又不同于幻影鞭法的诡异飘忽,阴狠邪诈。墨白一招‘枯枝再春’,与半空中回转挽出剑花横削向身后追来的江聪,江聪竖起苗刀格挡,那挥来的剑势立即化实为虚,右手离剑,左手击向剑柄刺向江聪左肩,江聪脸色一白睁大了眼,那剑尖却在离自己几毫厘的地方堪堪止住。墨白收回剑,连忙跪下:“徒儿鲁莽了!”江聪哈哈大笑着将他扶起,道:“不,做徒儿的胜过师父,师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墨白真心道:“是师父教导的好。”江聪看着他道:“好!很好!你这样的本事,师父也好放你出谷。”墨白想了想道:“出谷?不用了,江城一两天后就回来了。”江聪眼光沉沉地看他,道:“不,我的意思是,你出谷后就不要回来了。”墨白闻言,身躯一震,脸上的笑意凝结、碎裂,涩声道:“为何?墨白做错了什么事?让师父要赶我出谷,难道......”因为江城么?因为他喜欢江城么?因为同为男人却相爱了么?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有错么?连向来开明的师父也不能接受么?
江聪见他脸色苍白,满眼无措,身躯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有些不忍的转过身,道:“你走吧,当为师求你,离开江城。”师父果真是知晓了,开明的师父不能容忍,墨白犹坠冰窟,入骨刺寒,他‘扑通’一声朝江聪跪下,颤着声道:“我对江城是真心的,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师父!”江聪转过身,眼神悲戚不忍:“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城儿呢?”墨白机械般的张嘴:“他说他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江聪道:“是,他现在是喜欢你,可以后呢?墨白,你能保证他以后一直喜欢你?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对他最是了解,他好奇心重,喜欢新鲜刺激,你能保证不他不是一时好奇心,不是一时的兴起?你能保证他以后不会遇见更新鲜更刺激的去撩拨他的好奇心?墨白,你老实告诉为师你能保证么?”他所说的这些,句句戳中墨白的软肋,这些天他虽与江城浓情蜜意不销多说,但心里隐约是害怕的,不知何时起他变得贪婪,他要的不是江城的一时,他要得是一世,因为渴求的过多,心里的恐惧也就越多,而江聪所说的恰恰是他心中最恐惧的。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是的,他太喜欢江城,太在乎江城,所以什么都不敢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自己写得都没什么感觉,无厘头,雷!叫我三千海雷吧-_-|||
☆、谁都不可以
江聪瞧他身子绷得像被拉紧的弓弦,却丝毫没有退步的想法,心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墨白你就恨师父吧。“墨白,你喜欢江城什么?他长相不出众,性子说好听点是机智,说不好听点就是奸诈,你是贪恋是他对你的包容宠溺,对你无微不至的好,现在只是在谷中,以后以你的相貌才情,你会遇见对你更好的更真心,更优秀的人,那时的你会不会动心,会不会放弃江城?”墨白抬起红了眼眶的眼,坚定道:“不会,从他救起我的那一刻起,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他的。”
江聪笑了:“墨白,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墨白颤着身子,尖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喜欢他,我是喜欢他!喜欢他!”江聪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温和柔润的许墨白这副模样,心中刀割一样疼,他居然把他逼到这般,却依旧残酷的说道:“江城呢?他喜欢你什么?俊美的容颜,柔顺的性子,还是多年以来的相伴?他从小跟着我东奔西跑,虽从不说出口,但心里却是孤独的,他对你的好不是因为你是许墨白,只是因为你是陪伴他的人,只要是陪伴他的,他都可能喜欢。”
墨白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蹲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似的从脸庞划过,落到地上,浸到土中,低声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忽然又抬起脸,拉着江聪的袍角,想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江聪的袍角哀求道:“师父,师父,等见过江城之后你再赶我走,好不好?”江聪眼睛有些模糊,将脸扭到一边道:“江城不会再会来了,我不会让你找到他。而你这两天必须走,看在师父救过你的命的份上,你就走吧。”稻草只是稻草,从来救不了命,于是,墨白被无情的甩入无底黑暗的悬崖,不知过了多久,墨白才有站起来的力气,笑着擦了擦眼泪,他不知自己是何时掉的眼泪,察觉到时,泪水已在地上浸出一小块水渍来,笑道:“既然师父这么处心积虑让墨白报恩,墨白就不得不报了,墨白会立刻走,不过师父,我一定会与江城再见的,到那时,墨白一定不对师父的话这么言听计从。”江聪叹了一口气道:“三年,墨白,你与他的感情若能经过这三年时间的考验,那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师父只会对你们祝福。”
墨白大步走开,挥挥手,道:“那么师父记住今日所说,莫忘了。”
没有包袱,墨白只带走了那把古琴和一块红玉腰佩。红玉腰佩,是江城送他的第一件礼物,那天江城为他系在腰间,可他当天夜里就给取下来了,用丝绸包着贴身藏着,生怕大意给丢了或是给人偷了。后来,江城知晓后,不仅不感动还没心没肺的把他笑话一通,说,咱们本就是贼,只有咱们偷别人的份,哪有被偷的道理。又说,不过是件值不了几两银子的腰佩而已,这么宝贝它,就会显得不识货,是没出息的表现。最过分的是,江城真的不知从哪弄出许多品质更好,雕工更细的玉来任君挑选。当时他把那一包的玉气鼓鼓的塞在江城怀里,气鼓鼓的把他轰出自己的房间。他没有说,那玉对他而言,已经宝贵到拿和氏璧与他都换不得。当然,他也没有看到被轰出房间的江城嘴上那抹恶质又甜蜜的笑。
“驾!”狭窄的小道上,背上缚着琴盒的白衣男子策马飞驰而过,纵然知道师父说到做到,他不可能找到江城,但到底心里存了份希望,此时离江城出发的时间尚不足三个时辰,那么他一定还在云锦城中。墨白与他那自刎的姐姐直而烈的性子不同,他的性子虽柔但韧,时常是表面一派温顺,却在暗地里筹谋反抗,就像他当初被送进小倌馆,他出身于,哪里会为了保命而自甘堕落做那卖笑的小倌,所以假意屈服,做出一副懦弱温顺模样,既少了皮肉之苦,又骗过精明的老鸨,虽说后来的逃逸失败,但也从此可以看出他许墨白除非是自己心甘情愿,否则谁也不能让他屈服,心机深沉的秦朔不可以,他尊敬的师父不可以,所谓的缘分、命运也不可以!
☆、安老板
永新当的安老板生着一个国字脸面,黝黑面皮,两道剑眉插鬓,虎目圆睁,兼之身材魁梧高大,倒真不似个生意人。墨白藏身于暗处观察,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江城线索,但三天过去了,这位不像生意人的安老板,除了吃喝拉撒,照看生意,每日里便是坐在账房翻翻账本,抑或到仓库中清点货物,过于安静的行为与他咋胡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三天了,墨白强压着内心的浮躁,这位安老板是师父交代过的人,绝不会把江城的行踪告诉自己,他曾易容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可那个大块头,嘴巴严又谨慎,他一个字也没套出。不是没想过用强逼迫,可却瞧出那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
“啪嚓”一个茶碗击向墨白藏身的梁柱上,那安老板道:“出来吧。”墨白知道行踪败露,咬了咬下嘴唇,自梁上飘然而下,低头拱手,开门见山道:“烦请前辈告诉在下,江城的去处。”那安老板细细打量他一番,道:“你跟踪我有几日了?”墨白道:“三日了。”安老板微一沉吟,道:“很好,要不是你刚才心思浮躁,紊了气息,我怕是还不会发觉。那天易容来套话的也是你吧,江城的......”墨白道:“嗯,恳求前辈将江城的去处告诉在下。”安老板叹了一口气,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亲。可我欠你师父的人情却不能不还,你是明白你师父的吧,你不想让你找到的,就绝对不会让你找到,确实是我把他弄出城的,可出城后你师父拜托的另外有人,去哪我就不得而知了。”墨白见他说的诚挚,不像有假,只觉当头头浇了一盆雪水,若说他未得到这些答案之前,心是悬在半空中的,那么此时,他的心是自半空坠落,落到崖底,摔得粉碎。
“你你,你还好吧?”安老板见他神色惨然,失魂落魄的摇摇晃晃向外走去,想叫住他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你你你’的叫。墨白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谁知刚向外迈了一步眼前一黑,听到身后那人的惊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夜里应是下过雨的,从窗外吹来的风带着凉凉的湿意,天空有灰红色的厚重云层。墨白从床上坐起呆呆望着这云缝隙间的橙色亮光,捂着了脸,肩膀压抑的轻颤,他将眼泪锁在眼眶里,不让它掉下来。苦苦暗恋六年终于修成正果,刚刚品尝了一点那样的甜美,师父便残忍的将它夺走,然后告诉他,他苦苦修成的正果,不过是一场甜美的欺骗,他的江城喜欢的只是他的陪伴,只要是陪伴着他,让他不孤独,他便可以喜欢任何人。这些残忍的话就似一把钝刀,缓慢的深深的豪不留情的割扯着他的心。墨白想,若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师父赶他出谷的时候,他或许可以走的潇洒一点、无谓一点。可在江城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一切便都与以前不同了,那样亲密的接触对他而言,不止是发泄、不止是纵欲,更是是一个彼此属于的一个仪式,紫陌红尘、碧落黄泉一生相伴的见证。如果不是这样,他便不会如此的焦虑、无措、肝肠寸断,犹如十一年前突然面临家族的大灾难,亲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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