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里是要用来招待菲斯莱特的,不过他连日来在外花天酒地,根本不会回来住,於是公爵也就不用去考虑他了。才刚进前厅,阿努佐就已经跑下了楼,不似平常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於礼节,而是直扑上来,搂住他的腰,说:“你终於想起我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寂寞。”一边紧紧抱著他不放。
这个少年并不是公爵日夜渴求的那一个,可是这种娇柔的态度却是公爵长久认来求而不得的。也许阿努佐本质上跟他从前拥有过的无数少年没什麽两样,只是慑於他的权势而奉承他,可即便这种表面的敷衍於他而言也是久违了。於是公爵立刻浑身火热起来,连楼都不上,直接把少年压倒在前厅的地毯上。
这一番缠绵之後再回城堡,对著埃尔弗时仍是无力,可是公爵也顾不得了,就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毒一般,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中了埃尔弗的毒还是妖娆少年阿努佐的毒。
公爵在外宅厮混的情形,埃尔弗很快就清楚了,却没办法乐观地认为这个少年就带著毒素以至於能把公爵给毒死,如果在庆典的当晚公爵是被自己布置的人给毒死的,那岂不是更加利落干净?可是既然这个少年出现之後,公爵就被迷得七荤八素,埃尔弗对於菲斯莱特的恼怒也跟著消减了不少。
至於菲斯莱特的状况,简直不用调查就能知道。自从在舞会上亮相之後,他一直是夫人小姐们议论的对象。当时摘下他面具的其实是一位有名的风流寡妇艾格妮丝伯爵夫人。舞会上人人都注目著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其後这位伯爵夫人大为得意,把他的俊美长相渲染得玄乎其玄,而他的身份更被传说得神乎其神。夫人小姐们的好奇心被瞬间推到了最高点,於是隔天就有人想方设法把请贴送到了他的手里,请他去参加某位夫人举办的下午茶会。其後他每日忙於赶赴各种舞会茶会宴会,简直没有半分锺的闲工夫,每夜分身乏术,躺在各色美人身边,引来阵阵醋海波澜。
连续数日,公爵与这位突兀出现的惠特莫尔侯爵都处在不分轩轾的颓废状态,没有其他行动。埃尔弗与伯爵普罗克特时时暗地里讨论,总是莫名其妙。如果菲斯莱特是来相助公爵的,不会塞过去一个少年迷惑他;如果是特地来拆公爵墙脚的,则不会破坏埃尔弗与伯爵普罗克特的计划;如果他有什麽更深沈的阴谋,则没有理由整天靡靡作乐。埃尔弗想起那天晚上他对自己的绵绵情话,转眼就被他抛诸脑後,时时不免失笑。
☆、小王子的幸福256
王国的狂欢节不算长,不过十多天之後,就开始了斋期。不论是安理教徒还是公理教徒,对斋期都没有任何异议,由一次盛大的弥撒开始,每日都举行漫长的礼拜仪式。安理教徒与公理教徒各自去各自的教堂,彼此还算井水不犯河水。其间人人吃素,许多玩乐活动也都停止了。
菲斯莱特本来是特意来参加狂欢节时的庆典,之後与公爵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过与许多贵族都攀上了交情。他把给自己准备的寓所让给了公爵作幽会之所,自己也并没有流落街头。伯爵夫人艾格妮斯无疑是最青睐他的,在斋期开始时邀请他住到了自己府上,连他那群安恕来的随从也一并接了过去,於是他可以在伊苏吕堡逍遥度日,乐而忘返。伯爵夫人公然以他的保护人自居,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欣然接受。伯爵夫人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新情人,以为他很给自己长了几分脸面。而菲斯莱特也很中意夫人的阔绰大方,即使他本身已经很富有,有人愿意供养自己的用度还是求之不得,虽然时时出去偷情,但一见了夫人就会细心奉承。周围的人冷眼旁观,并不看好这一对,一个是出身高贵的富有寡妇,一个是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在某一个季节上演一段露水姻缘,恐怕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好聚好散。不过同时也没有任何人会质疑这个外来人为什麽会长期滞留在伊苏吕堡了。
冬天随著斋期的来临而宣告结束,北海与波罗的海一带的冰冻完全消弥,冷清了许久的港口都随之热闹起来。可是同时海上也就跟著不太平起来。埃尔弗收到的报告是说大陆西南端的卡斯蒂利亚王国的战舰蠢蠢欲动,使得来往地中海的商船心惊胆战。到了公爵的嘴里,这个消息就成了隐匿在冰岛一带的海盗再次出动,扰乱了海上的秩序。不过其中的差异并不太大,公爵在这种时候,倒很尽职尽责,不用任何人催促,就提出要去葛底斯堡巡视海防。
埃尔弗倒想自己亲自去一趟,无奈公爵不可能同意,不论怎麽样颓废,他毕竟还是有最基本的判断,不会让国王有任何接近政权的机会。从另一方面说,由公爵去葛底斯堡也没有任何坏处,於是他很快做好了准备,一两天内就启程了。
埃尔弗郑而重之,仪仗齐备地送了公爵出城,心里盘算著下一步该如何布置,一边独自回了城堡。心不在焉地上了楼,推开书房门走进去,猛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竟然坐著一个人。这个人歪歪斜斜地靠著大扶手椅的椅背,手上捏著一份从桌上随意拿起来的文件看著,两条腿都搁到了办公桌上,竟然就是菲斯莱特。
埃尔弗吃惊之极,说:“你怎麽会在这里?”
菲斯莱特耸耸肩,说:“当然是在等你回来呀。你跟老塞斯依依惜别,大概情话说不完吧,不然怎麽会出去那麽久?”
☆、小王子的幸福257
埃尔弗烦躁地说:“我是在问你怎麽进来的?”
菲斯莱特的手悠闲地扬起来,在空中不知所谓地摆动几下,说:“当然是从楼梯走上来的。”
埃尔弗弄不清自己为什麽一见这个男人就有这麽大火气,总之当时非常恼怒,走到一边要拉铃,把那个不知轻重放人进来的仆人叫上来好好教训一通。
菲斯莱特一下子就明白他想做什麽,赶紧放下腿,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拦住他,如果真让埃尔弗把仆人骂一顿的话,自己下次再想进来可就麻烦了。他抓住埃尔弗的手腕,说:“我说实话了,你别叫人进来。我手上有你的信物,所以他们不敢不放我进来。”
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怎麽可能有什麽‘信物’?”
菲斯莱特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东西。埃尔弗一看,原来是之前被他抢去的那柄匕首,不禁哭笑不得。苛布里耶死後,自己没有了随身的亲卫,管家茄罗德时常顾虑自己的安全,可是自己不愿意再要亲卫,公爵对这事也不上心,无奈茄罗德只好搜寻来一柄小巧锋锐的匕首交待自己随身带著,近几年在剑术上花了很多工夫,使用这样的匕首还是绰绰有余的,茄罗德先生也就勉强满意了。不过并没有什麽机会遇到危险,那天在墓园遇到菲斯莱特时才是第一次用到这柄匕首,後来被菲斯莱特偷走,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曾跟茄罗德先生说起。舞会之後自己跟菲斯莱特有短短的接触,茄罗德先生也是知道的,现在菲斯莱特拿出匕首来言之凿凿说这是信物,茄罗德先生也没有办法不相信。
埃尔弗伸手要夺回匕首来,还是不能得手。菲斯莱特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到长沙发上坐下,说:“难道你要为了这麽一件小东西跟我生气吗?那也未免太小器了。”
埃尔弗突然想笑,可是又不想让这个人得意,故意绷著脸说:“你偷了我的东西不算,还要拿著东西招摇撞骗,难道我要鼓掌叫好吗?”
菲斯莱特说:“为了见你,我花的心思可不是只有区区这一柄匕首。其实我也知道,你上次不肯理我,主要是因为塞斯那个老家夥对吧?这家夥真讨厌哪,明明对我的奴隶神魂颠倒了,还要紧盯著你不放,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太过份。为了接近你,我还要想办法把他给弄走,双倍的麻烦呀。”
埃尔弗终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真没想到你交游这麽广阔,卡斯蒂利亚都有你的至交吗?影响力真不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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