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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人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来招惹他的，而是为了这个兵部侍郎的公子？哼，好啊，随便你好了，跟老子没半点关系！本来就已经决定好的，不再管他，今天的失控是，最后一次了。

沈拂袖离去。莫言看着那伟岸的背影发愣，刚刚他从楼上冲下护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跳早就失速了，狂喜着他对自己的在乎，心想着刺激他的嫉妒就能让他回心转意。可是事情好像不想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看着自己选择别的男人，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旁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可自己看得清楚，那些怒意完全是为了配合演戏的。只怕他心里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了呢。

也许从他冲下楼的那刻就是一盘棋，上演这么一出烽火戏诸侯让这个万公子彻底名声扫地。自己在他的棋盘里下着自己的棋……

6、第 6 章

万公子拉过羽衣的手臂，愠怒地将他带到备好的房间。戏散了，楼下恢复往常的笙歌艳舞，再无人在意楼上那佳人的命运。

将门关上，万弄（还是给他个名字吧……）就将羽衣扔到床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啊。”说完就扑上那瘦弱的身体……

“啊，嗯”房里频频传出露骨的呻吟，老鸨有些第一次对手下的小倌产生了怜悯之心，悄悄走近房门，只听到羽衣痛苦的呻吟，不带□的哀鸣。老鸨的手紧紧地握住，转身又恢复往常那讨好市侩的嘴脸，这是命，能怎么办呢？

子时将过，万弄离开了落梅阁。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沈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流氓怎么还能活着？以莫言的性子，就算没有任务在身他也一定会杀了那姓万的，而且是以最残忍的方法。比如剥皮抽筋，这些招数可是秋水堂主的拿手好戏啊。

他悄悄潜进莫言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血腥味。这是怎么回事？他走到帐前只看到被子里蜷缩的身体在颤抖。沈的动作瞬间僵硬，呼吸变得急促。急忙冲上前将人捞进怀里，“莫言！”

他看清对方的表情，竟发现他在笑！又被骗了！他一把推开他，“你好，骗了我一次又一次。看来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秋水堂主，我们之间两清了，当时就说清楚了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最好永不相见。”

莫言还没从他剧变的态度中回过神来，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无力地靠坐在床边，莫言闭上睁得酸涩的眼睛。好不容易将他引来，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他抚上血流不止的左掌，绝望般地回味他温暖的拥抱。蜷起双膝，用双手将自己环抱住，他莫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害怕寂寞了？刚分开的那段日子又是怎么过来的？这样的他还是兰岐宫秋水堂主吗？

刚刚那姓万的用了宫廷秘制的迷药，他为了保持清醒只好将手掌割破。他给万弄下了毒药，再用迷魂咒将他送走。没有直接将他杀了，因为他还有用——将沈引上来。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他索性将已经止住血的手掌弄破，整个人躲在被子里，期待着沈的反应。

他抱着自己的力度是那么大，让他感到安心，如果他能忍住狂喜，如果他再将自己弄得狼狈些，是不是，他就不会放开自己呢？会吗？不会！无论他对自己有多心疼都改变不了他们之间已经失去信任的事实。没有信任，就像他们对手下的人一样，用残酷的毒药限制他们的行动，迫使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他要用什么将沈这匹野狼绑住？难道是不堪一击的心疼吗？不要开玩笑了！

7、第 7 章

睁开眼，脆弱与孤独早已不见踪影，徒留冷漠与嗜血。将自己一番打理，嫌弃般扔掉那火红的锦衣，换上青色长衫，大步走出笙歌渐稀的花楼。

第二天，万弄暴毙的消息在杭州城不胫而走。官府的仵作只能看出是中毒而死，却不能确定毒药的种类，甚至判断不出准确的死亡时间。万府的家丁气势汹汹地找上落梅阁，一问才知，那个羽衣失踪了！嫌疑最大的人无故失踪，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万府管家要挟知府严办落梅阁，还没动手就接到抄家的圣旨，万家一夜败落。

看戏的人悄悄离场，两人在官道上不期而遇。莫言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我知道你要向师父汇报结果，我也要回襄阳，你若不愿与我同道，可少休息些，我赶不快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