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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联合荣郡王密谋造反，一心为父母报仇，要推翻这个吏治腐败的李氏王朝。他运筹帷幄，费尽心思。并且为了自己的计划开始拉拢宫中的武林人士。

沈伊柳是他找上的第一个，他万万没想到，在沈伊柳的分舵里看见了莫言。他们两个向来是水火不容的，何况现在兰凤退隐，襄阳总部怎么少得了莫言坐镇？

其他两人也想不到他竟会突然出现，举止都有些不自在。

莫言发现了凌饶最近的不寻常，所以就想让沈伊柳上点心。本来这些消息可以让人代为转达，不过莫言还是亲自来了，想看看这人过得怎么样，再来，就是不想他忘了自己。

凌饶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是莫言始终板着脸，沈伊柳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护法，恕我直言，此为大逆不道之事，天命非我辈凡夫俗子能窥探的。我不会参与其中的。”莫言说完就要起身，凌饶立马拦住他，“莫言，你以为今天我们能善了吗？”

莫言依旧是冷漠的神情，“护法，入兰岐宫那天起你我都发过誓，一生不涉朝堂之事，保兰岐一片乐土。师父虽然不再执事新宫主不知所踪，我们也绝不能将兰岐宫弃如草芥！我与你保证，此事绝不参与，亦不会告发害你。宫中如有人甘心跟随我绝不阻拦。”

凌饶松开他，“多谢莫言。”他转而看向沈伊柳，“沈兄意下如何？”沈伊柳掏掏耳朵，“我说过，只要有口饭吃就够了，让我抛头颅洒热血，抱歉，办不到。”说完瞥了凌饶一眼，“护法大人，奉劝你一句，不要把官府看得太简单，小心赔上性命。”

凌饶好笑地看着他，“我从计划此事开始就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了。”说完潇洒离去。

不知为何，两人都觉得，凌饶比他二人要血性百倍，至少他还有梦想，还有行动的热情和决心。他们呢，活着是为了什么？杀人，活命。传说中的执着从来都没登场过。

莫言转头看了一眼心爱的男人，迈步走向他，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好好照顾自己，我……”沈伊柳一把把他推开，“够了，滚！”假惺惺的吻，有什么意义，不爱就是不爱。

莫言捏紧拳头，转身离开。也许自己还有梦想的，那个现在才拾起的梦。

半年后，凌饶东窗事发，小七不顾宫规叛逃。莫言跟着她到了苏州，亲眼看那娇小的女孩在春寒斜峭的时节里，带着重伤的爱人在冰寒刺骨的河水里游了三个时辰。若不是他出手，两个人都要死在河里。

小七看到他，豆大的泪珠猛地滚落，“莫哥哥，对不起。”他摸摸女孩湿淋淋的头发，“这是你的选择。他伤得太重，只怕要成废人了，你想清楚了？”

小七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怎么会这样？但无论他是废人还是贵人，她都爱他。“嗯，我会带着他远走天涯，不让官府找到。”

莫言闻言笑了笑，转头看来时的路，官府不会再追究了，否则他们现在就都是死人。烈芙蕖，其实你的血性也未泯尽。

将凌饶送走，莫言自己多少也有些疲累，跟着他们在河里受冻，又尽力给凌饶疗伤，他的身体也要撑不住了。

从暗杀前武林盟主那时起，他就落下顽疾，体质变得怕寒。此次是真的被寒气入侵，要遭大罪了。

他没想到，在河边竟然看到了沈伊柳。现在他很累，没有心情取悦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赶路。“你倒是做得出来啊，放了朝廷逆贼，就不怕那疯丫头找你麻烦？”沈伊柳无视他拒绝的眼神，大步靠近他。

“我只是随心，后果如何不必你来操心。”莫言一时感到伤心，如果能挽回他的心，他倒愿意像凌饶那样变成一个废人。他只是想成全那两人罢了，他看不到幸福，难道也要别人痛苦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