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不知道要养到何时?给块地我就会感激你了吗?虽然偶尔也苦恼过地方不够,可我们胜者小巧灵便,万一哪天你们被人端了,我们跑着也方便不是,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给我弄了个小药园就原谅你,虽然看上去还松了土浇过水,打理得相当漂亮的样子。不,我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吗?她决定了,药园子照收,仇照记!
所以说她跟花木兰还记着仇呢,她没事想仇人干嘛,找虐啊?
你们那什么眼神,不相信?好吧,好吧,她承认她刚才的确在想花木兰,但她绝不会想着她还能笑出来,她想她的时候只会,也只能是一副苦大仇生的表情,恨不得和她势不两立,划地绝交才对,可惜这地全是人家的,划了她就没了,还得回盆里种,这事想想就算了。综合上述,结论是:姓曲的一定看错了,不理他!
“看上哪家姑娘,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参详参详,来说说看嘛!”曲莫云毫不在意没得到回应,继续道,:“那让我猜猜,是不是张老爹的小女儿?还是吴掌柜的侄女?都不对啊?那是不是福运客栈小二哥的妹妹?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驿站里的小云姑娘!”噗!那冯小云长得人高马大,简直是女版金刚,你还能想出个比她再好一点的么?沐清一回头瞪他。
张老爹就是她当初治好的那个病人!吴掌柜是一家药铺的老板,当初给张老爹治病的时候,在那抓过几幅药,福运客栈是她在殇州城投宿的地方,最后他们曾在驿站买过一回马。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曲莫云的记人功夫,往往只见一面,下次便能准确地叫出人家名字,难怪他走到哪里都能那么快跟人打成一片。
“对了吧?哈哈……,我就知道,那小云姑娘虽高壮了些,却也算貌美如花,没想到你喜欢这一型的,咱这小身板看起来……不过,没关系,咱还小嘛,哥哥帮你,从今天开始……”曲莫云很自觉地把沐清一的眼刀当做被看穿心事而恼羞成怒的表现,自动屏蔽之后,开始为他出谋划策,讨论如何才能让她抱得美人归,如果他记药方也能这么快,就不用成天跑来找她了。
嗯,那冯小云长得的确很如花,这是沐清一唯一赞同的一点。沐清一打了个哆嗦,抖落满身鸡皮,继续埋头整理她的药草。虽然沐清一平时也挺能说会道的,可遇到曲莫云她也只能甘拜下风。没人搭他话茬,他都能滔滔不绝上三天三夜,有人跟他聊,还不要说到猴年马月去啊!所以沐清一一般都不理他,让他自己自己呱呱叫个过瘾。现在这位兄台已经从如何帮她讲到了恋爱心得。
“你自己还孤家寡人着呢,如何来教别人?你又懂什么叫喜欢,何谓相思了?”看他口若悬河的样子,沐清一忍不住拆台道。这位仁兄虽然长得细皮嫩肉的看不出年龄的样子,但其实早过而立之年,却仍是单身一族。搁现代都算大龄青年了,在这风行早婚的古代,像他这么大的说不定连孙子都有了。
“小看我是吧?想当年哥哥我也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情场浪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所谓喜欢嘛,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之不忘思之欲狂。也就是说,那个人你遇见了便再也忘不掉,每天都想见到她,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都想着她,严重者想着想着就会傻笑,就像刚才你那样!”曲莫云像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
“切!就这样?那要是我的仇人我不一样天天想?想怎么咔嚓了他。”沐清一了一个手势,对曲莫云的解说相当不以为然,这人小说看多了吧?不,那时候还没有小说这种书体,那就是戏话本子看多了!
“想仇人会想到笑出来吗?”曲莫云反驳道。
“会的,当你想到把仇人碎尸万段,煎炒烹炸之后,当然会笑!”沐清一很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日已西沉,看起来天色不好,也许要下雨了,花木兰该回来了吧?沐清一收拾停当,起身准备离开,不打算再理会姓曲的。
“你真残忍!过两天你不是要跟花将军入城办事吗?咱们可以好好合计合计怎么讨得小云姑娘欢心……”曲莫云阴魂不散的又追上来。
“最后郑重声明一次,我对那个如花,哦不,小云姑娘没兴趣!你若看上她的话,我精神上支持你!”她必须澄清,一定要澄清,事关审美观的问题!说完大步回营。
沐清一回帐很久了,花木兰还没回来,晚餐也没有回来吃。外面真的下雨了,还是瓢泼倾盆的那种。从帐篷里向外望去,天地间只有一道道箭疾般的雨线织成的雨幕,能见度至多不会超过两米。这么大的雨在北地还真不多。
沐清一听着外面哗哗如怒潮的雨声,拿了本书在软榻看,却总是心神难宁,眼光不自觉的就会飘向门口。看了半天,也不知看了些什么,于是放下书睡觉,也是辗转难眠。这鬼天气,压抑沉闷的让人睡不着!
翻来覆去把自己折腾了半夜,听见帐帘被掀动,她跑出去,看到淋得落汤鸡一样的一群人,当先的正是花木兰。还好只是淋湿了,沐清一听见自己长吁了一口气,躁动的心也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担心。
☆、那些柔软的心情
花木兰看了眼急匆匆跑出来的沐清一,便在首位做定,其他人也依次落座,沐清一看他们一副要开会的架势,便又退回内帐。
花木兰进来的时候,沐清一正躺在花木兰床上翻滚:“你干嘛跑到我床上!”
“软榻太窄,不舒服!”沐清一继续滚。
“下来!”花木兰命令。
沐清一瞄了眼花木兰,没什么异状,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乖乖从床上爬下来。
“你先出去,我要换件衣服。”
“我帮你换吧,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淋病。”沐清一笑嘻嘻的凑过来。
“不用,你出去吧!”花木兰口气依然平稳,可她还是听出了有些气虚,若平时她这样说,花木兰一定给她一个眼刀,或者干脆提了领子把人丢出去了。沐清一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
回来的时候花木兰已经换好了衣服半躺在床上,看到她进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她在床上撒了些特别的药粉,是炎龙草的叶子磨成的,老头说这种草是天下四大奇药之一,极为难觅,他寻了几十年才寻得一棵。听说这种草浑身是宝,根茎花叶果任取一样都是世所罕见的奇药,并且药性药效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皆属热性。这叶子算来是炎龙草身上最不值钱的一样了,当年老头拿给她参研各种药物药性的样品之一,不过,除去老头那里,这药放任何地方也还都算得上珍奇品种。这种药粉无须内服外敷,只要一点点催化,它便可自己发出热量,人
只要躺在上面就行了。远了说它可以治疗带‘寒’字头的各种病症,尤其女子宫寒之症有奇效,近的说取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想必花木兰已有所觉才会说出那谢谢二字。另外至于催化方法,不用我说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吧!哈哈,那就不在此赘诉了。
沐清一第一次听她说谢谢,却丝毫也没有高兴的情绪,反而皱起眉走过去:“给!喝了吧,会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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