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有四子二女,册立太子自是以嫡长子为先。但当年燕王生母宁德妃的父亲曾是辅政先王的重臣,朝中拥立燕王的官员不少,现下又是迎娶了赵凝拉拢赵丞相,越阶而上之意也不可说是没有,更何况长皇子因病离京修养,立储一事暂且搁置,朝中势力周旋在所难免。
圣上本有意于年初册立长子见颐为皇太子,怎料长皇子旧时喘病忽发,竟就日久难愈,圣上忧心于故,让其离京远至恩枕丹州疗病养身。
人才到丹州长生院休养半月,京城便传来燕王迎娶赵丞相孙女赵凝为王妃的事。
司见颐这一离京竟也就大半年,带了三两料理行装的仆从和一个侍候起居的丫鬟,对京中大小事宜,也是不闻不问。
秦寂瞧他这样,也犯了糊涂,问道:“那你这病,是真是假,也好告诉我。”
司见颐笑道:“我喘病自小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寂沉吟片刻,语意试探地道:“都多少年没见你犯这病,怎么就在册立太子的事快定下来时,你就犯了?依我看,你养病怕是假的,做戏给燕王看倒真。这太子,你到底想当,还是不想当?”
司见颐展开扇子徐徐地摇,慢声道:“我说不想,你信是不信?”
秦寂噤了声,耿耿地看着他。
司见颐卧在软榻上枕着手看他,见秦寂不回话,便玩笑道:“就算是想,这太子之位也不是坐上去就稳当的。还不是个时候,我怎么急着把自己往浪尖上推。”
“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不也是立在风高浪尖上。还是你以为避到丹州来,燕王就会撂着你不管?”
“那在这里躲躲清静,也总比应付着那边惊涛骇浪好过些。京城里耳目众多,什么都藏不住,掖不住。”
说罢觑了眼秦寂,也不知这说辞是真是假,似乎自有另一笼心思。
秦淮眉宇皱起,道:“那我丹州此行,岂不是给你图惹麻烦?”
“论我俩交情,你若是知道我因病离京亦不来看一趟,那才叫图惹人疑心。”司见颐话顿了一顿才续道:“何况你也不只是来看我罢?”
秦寂此行,身后带了三千军马寄驻在丹州城外。
秦寂肃起脸来,语调沉了几分:“有传言道,在恩枕附近,有几个与乌举边陲接壤小城泛了疫病,你可听说?”
司见颐惑然道:“疫病?”
秦寂点了点头,继续说:“虽说传言不足信,但空穴不来风,是不是真的去一趟便知道。乌举这几年大灾大旱是不断,起了疫病传到接壤县城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司见颐思忖片刻,饶有兴味地瞥他一眼道:“这些日子你都在胤州,怎么北地的事儿你都晓得了?小城泛了疫病自有疆吏上奏给朝廷,还使得动成阳侯你跑这一趟来管?”
秦寂也不正面反驳:“疫病我自然管不来,我来是因为疫城上别的事情。”
司见颐神色一凝,直觉地反问:“别的事?”
秦寂啜了口茶,谨慎道:“这暂且不能同你说。”
司见颐知道他性子耿直刚正,不该讲的话半句不会多说。顿即了然于心,不介怀地轻笑两声,回道:“也罢。”
两人便聊开了别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近况见闻。
片刻,司见颐忽然问起:“秦寂,你可知道我四弟的病,现下如何了?”
秦寂不解他因何故会这么唐突地提及此事,便是拿眼神示疑说:“四殿下?怎么忽然……”
“你回答我便是。”
四皇子见容自幼体弱,虽然患的都不是什么大病,但那副身子骨打出生以来就没见好过,常年缠绵病榻,听闻他幼时也曾来过长生院寄住,却是适应不来宫外的生活,病得更厉害些,没多久便让接回宫里去了,可见是孱弱的很,秦寂压根是没见他过几次。
而司见颐与司见容平素里关系也甚为生疏,忽然这么问起,倒叫秦寂觉得稀奇。
一直都是病恹恹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能活蹦乱跳起来吧?
秦寂揣想着,回道:“四殿下那身体……怕且也是不见起色的。”
司见颐思忖着,不置可否地颔首。
“那你回去后,使人替我安排些事吧。”
安排些事儿?
秦寂问道:“是什么事?”
“我要带位长生院的医官回京城,给四弟的病看看去。”
秦寂立马晓得他盘算的事,“你要带苏晚回京?”
“我要带个人回去,也不要得谁应许,不过是医署那边若能安排上,我也好名正言顺些,你办就是。”
秦寂不知道想的什么,神色凝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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