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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孔白考虑了无数个版本,但是都是没用的,为什么呢?熊猫效应。熊猫,中国独有且稀少,所到之处围观者甚多。孔白也享受了一回这种待遇,她刚进田地,刚找到一名貌似朴素的农民,刚要开口,就见“哗啦啦”上来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围住,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刚才怎么不见人?孔白紧张得有些眩晕,耳边就听到惊讶地议论声:这人哪里来的;这人穿得好奇怪;他能不能听懂我们的话……所以说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所引发的后果堪比不穿衣服。

良久,有人在外围大声喊:“老太公来了,让让”。顺着人群让开的道路,一手拄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被人搀扶着来到孔白面前,开口道:“公子”,这不奇怪,现代女性回到古代单看头发基本上都会被认为男性(妖孽型的除外),孔白——普通样貌普通身材,再加上初春衣服颇多,外形上做男人是合格的。“公子,可否听得懂老朽讲话?”

孔白深施一礼。礼多人不怪她是知道的,何况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老人家好”,找个什么理由呢?迷路比较好。

那老者像是见过世面,微微点点头道:“公子这服饰,不是我们姜国人吧”。人群中发出一阵赞叹:还是老太公有见过大场面啊。

孔白窃喜,看来古人真是好骗,“老人家”,她说话顿时有了底气:“晚辈随兄长来贵国经商,三天前因光顾贪念沿途风景与兄长失散,晚辈头一次出门不辨方向,还望老人家搭救”。这番说辞能经得起推敲吗?老者似乎信了:“老朽家就在附近,公子若不嫌弃就来老朽家里吧,其他人都散了吧”。

古人口中的“附近”,对于孔白来说,打车起步价——六、七里路。慢慢长路正是互相试探的良机。

“不知公子是哪国人?”

“老人家见识广博,不妨猜猜看。晚辈来自北方。”谁知道北方是哪个国家,不会这个地方是最北方吧。

“口音像是许国人”,搀扶着老者的少年兴奋地开口道。许国?什么地方?还是听听老头怎么说。“一定是余国人”,见孔白只笑不答,少年赶紧又言道:“难不成是纪国人”。

老者见少年连说三国孔白皆没答,思虑片刻道:“老朽听说安国人最好奇装异服,公子莫不是安国人”。

老头就等你开口呢。孔白立刻拿出对付领导的劲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敬佩之情,拱手施礼说:“老人家果然知识渊博,晚辈佩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条真理不分时间、地点、年龄、对象(只含人类)皆可用之。老者眯着眼睛捻着胡须,看得出他很是受用。孔白使出浑身解数,逐渐从老者和少年口中套出些现今的情况,可却听得她胆战心惊:这个世界大大小小居然有二十几国家,以她的历史水平也知道上下五千年最黑暗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乱过,而且这里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国名和君主的姓是一致的,但是很多国家朝政动荡,国名也跟着经常换,比如姓赵的做了皇帝,此国名为赵国,姓钱的取代了姓赵的,此国就会该名为钱国,姓孙的推翻姓钱的国家又会改为孙国。所以基本没有人能完全知道具体国家的数目。谁知道现在那什么安国、许国还在不在?

一路忐忑着来到老者家中,此时已接近傍晚。清幽小院内三间青砖瓦房,袅袅青烟中夹杂着菜香。孔白的心已然全部放在饭桌上,等吃完才发现整个屋子只有老者做陪。在后来的闲谈中孔白才了解缘由。老头姓姚,丧偶多年,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只有个儿子却耐不住清贫跑了出去,没想到混的不错,在京城某官家中做了名管事,有了自己的小院并娶了三房妻妾,成家立业后接老爹过来享福,却不料姚老头水土不服,根本无法住下去,儿子倒也孝顺,替老头纳了一房小妾又买了个小童回乡伺候他,逢年过节还托人送些银两给老头。有了钱嘛,四邻八乡当然会高看他几眼,老头的腰杆也跟着直了,这太公之名也被人称呼起来。孔白本来还想:老头的儿子不错,居然主动给自己爹娶老婆,比起现代人为夺老人家财阻止丧偶父母再婚的强多了。那想到再往下听却完全出人所料,原来古时的妾一点人权也没有,就和所买的物品一样,只要不把人弄死一切随你,而且妾室生子为庶出根本没继承权(除非嫡子死),老头死后妾室归正室或嫡子,只要不给老头戴绿帽子其余皆可。听了半天孔白总算明白了老头收留她的原因,无非有二:一,别人家实在是穷。二,炫富,好比两人攀比,一人说,我养过藏獒,另一人说,那算什么,我喂过熊猫。孔白无奈地想:这老头哪里见过世面,看来自己要成为老头炫耀的资本了。老者许是看出孔白的精神萎靡,便命少年带孔白去客房休息。

躺着床上的孔白反而睡不着,一则床板太硬杠的,二则她打定主意要在此多住几日以便再去那古怪山洞看看。可是她要送点什么给老头聊表下心意才能换些钱财和衣服呢?

对于这个年代孔白从骨子里还是有些藐视的。在得知老者刚满六十岁时,孔白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须发皆白哆里哆嗦步履蹒跚怎么看都像百岁老人。反观现代老人,若问老人家高寿,二十年前回答是已经七十啦;十年前回答是才七十;现今回答是刚七十还年轻。她曾看见过两手各拎着大米(估计有十斤)的老人一路狂奔跳上公交车后面不红气不喘笑咪咪地站在她面前,而她也很有道德素养地让座,多和谐的社会。这是什么差距?美国与塔利班的差距!她能不优越感丛生吗!再者咱中国老人是在多恶劣的环境下把长寿进行到底的,所以说我国人民的伟大之处就在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成长,给口空气就存活,即使没有空气也能,嗯,没有空气,没有空气,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孔白故作神秘地将老者请进房来,抽出一张面纸胡诌道:“此物名巾纸,顾名思义看似锦帛实为纸张,共有三层,每层薄如蝉翼,触之柔滑细腻,更为神奇的是香气经久不散,须用书本夹之收藏,忌水火。此物价值虽不菲但孔某得老丈收留无以为报,愿以其中一张赠之”。孔白紧张地盯着老汉,这番说辞她思考了一夜,她真不是守财奴,但包里其余的东西她也确实舍不得送,恋乡嘛,反正面纸多,抽一张给老头也不算损失,但愿老头别识破。

姚太公的表现大出孔白意料,满口仁义坚辞不受。当然反复推让后,姚太公还是欣喜若狂地收下了。孔白也如愿得到了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套衣服。随后的三天孔白对于如何回自己的世界彻底死心了。改变不了就只有接受,反正她包中的物件全部很值钱不是吗,穿越小说都这么写的,老头的反应不也说明了吗。

告别之时姚太公给了孔白一钱银子和一封信,说是可以去京城找自己的儿子帮忙,又出钱套了辆车将孔白送到了,京城?怎么可能,老头就算肯出钱,赶车的也不同意,俺是农民,还得种田呢,京城太远。最后孔白的落脚处是离村庄最近的一个大城镇——下马城。这也是赶了大半天的路才到。

首先是弄钱。孔白顾不得眼前的繁华,直扑当铺,所幸的是“當”这个字她还是认识的。当什么呢?手机为首选,值钱但无用。在孔白费尽口舌解释完手机的功能后,掌柜的面无表情,掂了掂手机说:“这玩意虽奇巧,但非金非银,连黄铜都不是,不值钱。你若愿意,死当三两,活当一两。”看见孔白不可置信的样子,掌柜的又加了句:“你要觉得亏,去其他家问问,我保证我出价是最高的”。不过也不能怪掌柜的,试想一下,若有人要卖给你一部外表普通的手机,却告诉你这手机是38世纪的高科技产物,请问你会掏多少钱买?直接拨打110。

行,算你狠。孔白抽出面纸把对老汉的说辞又对掌柜的说了遍,结果人家不耐烦地说:“公子,我们这儿是当铺再好的纸张也只能被老鼠啃。你要卖纸张得去卖文房四宝的地方,更何况卖纸张要有大量的存货,一两张没人要”。

再翻包,还有什么。卫生巾,这个算了。打火机和指甲刀,当哪个呢?打火机吧,以后是没得烟抽了。掌柜的反复摆弄了一会说:“这玩意不错”,孔白刚准备窃喜就听掌柜的又说:“公子这管子里像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油”,孔白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那不就和蜡烛一个道理了。”掌柜的眯着眼睛盯着孔白问:“油用完了,这东西也就没用了?是吧”。孔白一脸惊愕,这人也太聪明了吧。其实不然,当铺的掌柜那是什么人,迎来送往形形□什么没见识过,若眼光不毒早亏死了。再说古人只是知识量比你少点,那脑袋可不比你笨。“这样吧”,掌柜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二两,当不当随你”。

孔白急了,把指甲刀递了过去。掌柜的点点头说:“这东西精巧”,随后又拿磁石吸了下,无不惋惜地说:“可惜了,是个铁的,看在上面镀了层银,这样吧,三样,一共十两。我说的是死当,活当减半,五两”。

孔白都快崩溃了,指着掌柜的才要破口大骂,却被掌柜的一把抓住手腕。“公子,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掌柜的两眼放光盯着的正是孔白的手链。手链平淡无奇,一根红绳串着个水晶挂件,是前个女友送的,没拿下来也只是习惯成自然。掌柜的啧啧称奇道:“死当,一百两”。孔白心中暗喜,终于有一样值钱了,面上却露出不满的神态。“一百五十两。公子不能再加了”。见孔白做出要走的姿态,掌柜的用割肉般地声音说道:“这样吧公子,四样一起两百两,再也不能多了,不愿意你就到别家去吧”。孔白却有些不甘,又出去找了几家,结果一家比一家开价低,只得回来。“破烂物件一堆,两百两”,掌柜的语气颇为不满地说:“公子,你这块玉吧虽然通透,但太小卖不上价。也就是我心软看你……”为什么别人是千两银子起价,而我却——

孔白垂头丧气地找了家客栈,吃饱喝足后躺着床上开始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谋划:二百两银子真沉,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银票,还是打听下。做些什么好呢?武的肯定不行,有了——

在文坛上发展也许可行,若论知识渊博我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五千年文明所有诗词还不任我剽窃。李白,李白的诗我好像只知道“床前明月光”。杜甫,杜甫的诗好像不记得了,唐朝的诗都记不太清楚。宋词,欧阳修、苏东坡我倒知道,那辞好像背不全。唉,谁会为了穿越去背唐诗宋词啊!

今天当铺的掌柜把水晶当成稀世好玉,若是会做玻璃肯定发了。玻璃怎么做的,好像它的成分是二氧化硅?三氧化碳?四氧化硫?不会。唉,谁会为了穿越去学做玻璃啊!

酒是个好东西。好像记得哪本书上说过古代的酒是发酵的,而我们喝的是蒸馏的酒。蒸的酒?用粮食蒸,那不就成饭了吗?唉,谁会为了穿越去学做酿酒啊!

要不学肯德急麦当佬炸鸡腿搞连锁?你说这两家店天天在全世界卖鸡腿,哪来那么多鸡腿?难不成这两家的鸡不长脑袋只长腿?对不起跑题了。饭都做不好我哪会炸鸡腿呀。搞连锁?我又没有专业知识,不懂。我学的是环保专业,可古代哪有污染。看来选好专业是穿越后成功的必备条件。唉。谁会为了穿越而去选择大学的专业啊!

到底能做什么呢?炒房,地多人少。炒金,逮住杀头。炒股票,这个没有。算了,考察一下市场,买个门面做个二道贩子,先得过且过吧。至于不去京城的原因,一是舍不得路费,二是离自己来的地方近些,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一连几天,孔白拎个钱袋在市集上四处逛悠。这种行为不叫考察,这叫给窃贼创造机会。不过孔白还是感叹了下古代小偷的专业水准,神不知鬼不觉她的百两纹银就不翼而飞喽,哪像现代小偷直接跨行,偷不成就明抢,这叫强盗情何以堪啊。整整一百两,孔白想死的心都有,这几天的“考察”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知道二十两银子够一家三口有滋有味的生活一年。算了,自己看中的门面主人要价六十两,钱还绰绰有余。哪想到所谓的主人竟是骗子,地契房契都是伪造的。她去报官又被衙役讹了十两银子,得到的回答倒是古今通用:人跑了,等着吧。算了,花二十两买块地做个土财主也行,二十两换几十亩田有这么便宜的事?等她雇不到人时才从别人口中知道,田地附近有伙山贼,在此种田等于给山贼做后勤补给。

几天折腾下来,再扣除吃穿住宿,孔白站在大街上时身上只剩十文钱。还能做什么?孔白仰望苍天欲哭无泪,做苦力?没有休息没有劳动者保护法,做下去只能死路一条。难不成只能去卖身(她完全忘记了做这种工作是需要资本的)?如果青楼的服务对象是女人,她早就直扑过去,可惜!嫁人?这个世界条件稍好的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条件不好的男人只会把女人当作有传宗接代功能的劳力,再说她不是喜欢女人嘛。回姚太公那里?她居然一直都没问过村庄的名字。

“我还能干什么?”孔白左思右想毫无办法,最后一咬牙狠道:“我死还不行吗”。这个念头一起再也不可遏制。做饱死鬼还是必要的。她花五文钱吃了碗清水白面,又用最后的钱买了五个烧饼连同她包里的杂物(皮夹子之类)一起揣进怀里,去进行她的自杀事业了。

四处逛荡着来到一片树林,想尽办法着准备要死了,莫名其妙着又被救了。最最重要的是救她的人是美女,如何回答美女的问题而不让自己丢脸呢?孔白陷入沉思。

叶冷秋哪会知道孔白的心思,见她不答以为有难言之隐,因而换了个话题问:“公子在这世上可有亲朋好友投靠?”

孔白摇摇头可怜地说:“这个世界上孔某孑然一身。”这样说美女能收留我吗?

叶冷秋思量了下说:“既然公子萌生死志又孤独无依,小女子斗胆请公子帮个大忙”。孔白哪能经得起美女软语相求,猛然点头相应,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美女目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小女子欲为未婚夫报仇,希望公子能冒名赴任”。叶冷秋解开树林里拾到的青色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方铜印,上面刻着“武通县印”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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