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白心酸,“不见笑不见笑。我老婆也有身孕,我这次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去。”屋里一时沉默起来。只有季岩憨憨道:“太傅,俺们什么时候开饭?”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范青等人也没找到见公孙乾的办法。孔白待在范府太无聊,决定上街转转,季岩肯定寸步不离。孔白钱足,吃吃喝喝花销起来也不心疼,季岩饱了口福眼福,跟在后面乐得脸都开了花。孔白看她高兴心想,你不是来保护我的,是来享受的。
两人正逛得开心,突然有人拍了孔白一下,她转身看去,表情像见了鬼。季岩警觉看着陌生的一男一女。孔白指着两人结结巴巴道:“徐徐徐、英、儿,秦——瑶。”
徐英儿眉毛一挑,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孔白,然后慢吞吞地开口道:“不错嘛。红光满面,身体发福,看来大鱼大肉少不了。在哪混啊?孔大人。”
孔白从心底怵这个女人,她赔笑道:“哪里哪里。我,那什么,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徐英儿见孔白语言躲闪,知道她有不便之言,于是带她们来到一处奢华的酒楼,直接要了个雅间。孔白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钱肯定是自己付了。
四人一落座,徐英儿拿着筷子敲着酒杯,玩味地看着孔白,道:“说吧。”
孔白盯着季岩,指望她救命,这家伙只顾着丰盛的酒菜压根没反应。孔白深吸一口气,低下头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
徐英儿面带微笑听着,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当初因为秦瑶愧疚威胁她如果孔白玩完,她们之间也就没戏。结果徐英儿一直不敢带秦瑶去嫛婗国,生怕孔白有什么意外,毕竟从古国到嫛婗风险太大。那曾想这个孔白居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还要有孩子了。而自己呢,和爱侣在外漂泊三年,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是家不固定,心怎能安。“这么说,你们想要柳国和你们合作?不知我们可以帮的上忙吗?”徐英儿又开始算计,她见到活的孔白就已经决定要和秦瑶去嫛婗国,不过她想先立个功,这样在嫛婗朝廷也好争些脸面,也为将来打好基础。
孔白哪里知道徐英儿的弯弯道道,她只是有些疑问,“你们要帮忙当然好。你们怎么还在柳国?为什么不去嫛婗?”
“我们为骗过林贵的人,取道吴国。之后便一路游山玩水去了好几个国家才来柳国。”徐英儿一语带过。
孔白深信不疑,徐英儿这种“奸人”,护着一个秦瑶快活的生活,绝对不成问题。吃罢饭,她领着两人去了范府,将她们引荐给范青。范青和尤芳见外面居然有如此出色的一对女子,顿生好感,立即热络起来。孔白无奈地叹气,自己总是被无视的一个。
晚饭后,尤芳拉着秦瑶去了里屋,她们三人继续商量。徐英儿一针见血道:“直接去见有风险,为什么不从他亲属下手。”
范青道:“我也想过。公孙乾有三女一男四个子女。三个女儿都嫁给了当朝权贵,恐怕也有高国眼线盯着。他这小儿子嘛,眼高手低自以为是,是个不成器的,公孙乾对他很不待见,常常训斥。”
“爱之深恨之切,他这是望子成才,”徐英儿分析道:“从他儿子入手最好。以公孙乾现时的地位,他儿子若是个废物将来一定灭门,所以我们如果让他儿子成才,那公孙乾一定会感恩的,到时我们行事大大方便。”
范青为难道:“让这样一个人成才,太难。”
孔白插话道:“我看不如行贿。”
范青道:“直接行贿,太显眼,不妥。”
孔白道:“这还不简单,不直接。长毛羊绒毯每匹卖三千两,咱们卖给他三十两,不就行了。”
另外两人眼睛一亮。孔白一见这表情,直觉又没好事。果然十日后,范青,徐英儿打扮地风流倜傥拉着孔白去了柳国最繁华的花街柳巷。有了媳妇,青楼对孔白的吸引力大大下降,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痒的,所以漂亮姑娘在她面前晃的时候,她的眼睛确实有点直的,当然纯粹是欣赏。徐英儿一掌拍在她的后脑勺,道:“擦擦口水,干正事。”
老鸨早贴上来,媚笑道:“两位爷真是一表人才。姑娘们快来啊。”很显然没有看到孔白。
徐英儿伸手到孔白面前,命令道:“银票”。孔白恨不得将这手一口咬下,但是银票还是乖乖地拿出。徐英儿下面的动作更让人气愤,也不看银票数目直接塞给老鸨,然后露出一个帅气无比的笑容道:“我和兄弟从姜国来这经商,有的是钱。今日慕名来你这花红楼就是为了见玉仪姑娘。妈妈,赏个脸吧。”
老鸨见是张百两银票,笑得更换,“哎呦,爷,我们这比玉仪好的姑娘多了去了,我给您二位叫去。”
范青俊脸一板,“少废话,我们哥俩只要玉仪。”
“哎呦,爷。玉仪不舒服不能接客,”老鸨还在推脱,徐英儿跨步上前掐住老鸨的脖子,恶狠狠道:“再不说仔细你的命。”纨绔子弟的模样学得十足。老鸨翻着眼,努力地告饶,“大爷别生气,玉仪在二楼雅间。”
徐英儿扮流氓那比流氓还像上三分。她一脚踹开雅间的门,对里面正在亲热的男女阴阳怪气地道:“不是说玉仪姑娘身体不适吗。”
那男人拍案而起怒道:“大胆狂徒,你可知你家爷爷我是谁。来人,将他们打出去。”闻声而来的四五名护卫冲上来。徐英儿怎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三两下便解决了。
那男人也是个有眼力的,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又见来人衣着不凡,当下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一抱拳道:“三位兄弟气质不凡,非常人可比。在下公孙恪有心结交,若不嫌弃请过来叙谈一番。”
范徐二人对望一眼。范青抱拳道:“公孙?可是平江侯公孙乾国舅爷的公子?”
公孙恪面上谦逊,“不敢当,正是在下。”
徐英儿故作吃惊道:“失礼失礼。我兄弟二人来柳国做生意,早就听闻小侯爷的大名,一直无缘拜见。”她转身对跌跌撞撞进来的老鸨道:“小侯爷的所有费用都算在我兄弟的头上。”
公孙恪见来人出手阔绰,心中欢喜,对下属道:“愣着干什么?重新换一桌酒菜,我要与三位兄弟痛饮一番。”
酒菜上桌众人退出去后,四人又自我介绍一番才吃喝起来。酒喝多了话自然多。这公孙恪被自己的爹管得紧,虽顶个小侯爷的名,奈何没钱没势,甚至不得自由。徐范二人又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一阵畅饮后,公孙恪竟把二人引为知己,满肚子苦水到了个痛快。
见时机已到,徐英儿故作真诚道:“我看国舅爷不让公孙兄入朝廷,是为了公孙兄啊。你的三个姐姐嫁给权贵,你爹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要是再进入朝廷,那朝廷是姓公孙还是姓柳?皇帝能不猜忌你家?”
范青也趁热打铁道:“不错。公孙兄还不如和我兄弟做生意。有了钱什么不能买。”
公孙恪眯着醉眼道:“做生意?以前我也做过,赔了一大笔,从此后我爹人前人后骂我不成器。”他又絮絮叨叨讲了自己的经历,无非是没看好行情,进的货卖不出去结果血本无归。
“公孙兄真是实在人。就算你能将货全卖掉那也只能赚点小钱,还不比上你爹俸禄的零头,他一样看不上你。”徐英儿故作神秘道:“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公孙恪好奇地不住问。徐范二人一脸为难偏是不答。公孙恪生气道:“我把你二人当兄弟,知无不言。你二人却藏藏掖掖,难道瞧不起我。”
徐英儿叹道:“不是我们不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公孙恪忙赌咒发誓。见鱼儿上钩,范青道:“不瞒公孙兄,我们是和嫛婗国做生意,专贩长毛羊绒毯和各色宝石。做成一笔的钱,肆意挥霍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公孙恪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羡慕,“两位竟有这等门路,一定要带兄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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