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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我买了她的EP。”电话那头是微凉的语气。

“恩。”

然后是十分钟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轻轻的、压抑的呼吸声。

屏幕上穿着纯白T恤的苏唯言抱着齐腰直发的女生安静地拥吻。简嫣死死死地盯住苏唯言怀里的女人，升腾起莫名的熟悉感。淡黄色的连衣裙，6cm的高跟鞋，纤细纯净的样子，昏黄路灯下，苏唯言的耳钻折射出夺目的光芒。她微闭着眼，侧脸清冷，那个女人给她的幸福感是那么真实。简嫣握着手机，看着拥吻的两人，眼里是纠缠不清的酸楚。

那个靠在苏唯言肩上的女人，即使只见过一次，也过目不忘，那张让简嫣也喜欢的脸，即使素面朝天也会有让人惊艳的笑容，她怎会不记得。

“米乐，MV的女主角，我去买巧克力的时候见过，没想到第二次见她居然是在唯言的MV里。”

“恩。”米乐莫名地不想告诉简嫣，那个女主角便是苏唯言伞下的女人。米乐看着屏幕上的苏雅，自嘲地笑。马尾，白色短裤，最普通的T恤，也可以穿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苏唯言抱着她转圈，脸上的绚烂真实得让人心疼。

“米乐，我真的已经走不进她的世界了吗？”也许带着哭腔，声音低哑。

米乐没有回答，她突然很烦简嫣一次又一次地这样问她，明知不会是自己的，又何必用她来伤害自己呢。伤到痛了，又有谁会心疼。不管是苏唯言，还是Lawrence，都不会属于她们，用她的骄傲来刺伤自己又是何苦。道理是这样说，可是一遇到爱情，所有的道理便是多余的了。

——苏唯言，一旦爱了，就注定是痛到彻底，不是吗？

“《For you》里面有句歌词，‘我想，我可以颠覆整个世界来爱你’，苏唯言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嘟嘟……”

冗长的忙音。

米乐抬起头，眸光湿润而匀净，她轻轻地笑，清凄哀伤。

——即使颠覆了世界，也终究是失望的结局。

“Deja vu”的代言人定下来但不是苏唯言，她因为准备新专辑，行程很满，根本不可能抽出时间来代言。这次定下来的是一个新人，但始终缺乏苏雅要的那种像兰芷花一样的脱俗大气的感觉，或是说这款从苏唯言身上找到了广告设计，除了苏唯言，谁也拍不出苏雅要的效果。

C20

广告推出之前，苏雅反复看几遍，修改了好些地方也不满意，只是当她还没有修改好样带，Hunter公司就推出了一模一样的钻表，不管是表还是广告都和他们所设计的所相似。苏雅看着这款出自自己之手设计的广告，打着Hunter的牌子，笑得冷。楚晟安接到消息立马飞了回来，推门而入，尽量保持平静地说，“苏雅，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你设计的广告吗？康石的钻表，为什么会出现在Hunter的广告上？”

“楚总，你希望我说什么？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连她自己都想问为什么，谁又给她解释呢。

“苏雅，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可是康石送来的设计图都是由你在负责保管，钥匙除了你谁都没有。”楚晟安捏着她的肩，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语气那么不确定。

“所以呢？你以为是我出卖了商业机密给Hunter？”

“……”

“那你认为我能从Hunter那得到什么好处？钱？还是权力？”苏雅挣开他的手，冷笑了一声。

是呀，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她那种骨子里的骄傲，会为了钱而让自己陷入猜疑中吗？不会的。在她眼里根本不在乎钱，那是为了什么？楚晟安是在想不出来苏雅会这么做的理由，可是，现在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楚总，我知道，因为设计图的泄露让康石损失很大，Smile也会做出巨大的赔偿，但在事情还没有清楚之前，请不要妄下定论。”

“苏雅，对不起，我始终相信你没有理由会泄露广告和设计图。康石那边，我会交代的。”

苏雅转过身，终是没说什么。

——你真的相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又怎么会跑来质问我？

事情过了几天，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泄的密，无从知道。康石的设计图只有苏雅一个人有，广告也主要是她在负责，Hunter的表和广告都如此相似，谁都不得不怀疑她。苏雅焦躁了好几天，她没有告诉苏唯言，这几天苏唯言因为MV的事和Maksim僵持不下，她不想打扰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满城的景朦胧着夜色，让人看不明，猜不透。

手机在桌边滋滋地震动，发出冰冷的磁场。

“喂，苏总监，有没有空？关于‘Deja Vu’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吧？”李琦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扰得苏雅心烦。

“好。”

Shoulder包间。

李琦晋穿着淡紫色的衬衣，头上不多的毛服帖地朝一个方向偏，见苏雅来，还理了理为数不多的头发。

“苏总监来，李某真实不胜荣幸啊。”

“李总，不管怎样，关于‘Deja Vu’，我都欠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苏雅不自觉地挪了一下，继续说道，“来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那好，苏总监，你说说看。”李琦晋靠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香槟慢慢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