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苏唯言，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唯言，我……”苏雅微微哆嗦地抽出一支烟，却怎么也点不着。
苏唯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听起来那么不真实。
“对不起。”
她捂住苏雅的耳朵。
“我爱你。”
然后走出家门。
苏雅愣在原地。
虽然没有听见，但她知道苏唯言说的是什么。
她走到落地窗前，雨洒过路灯的光像针针锋芒。
苏唯言的身影单薄而寂寞，在黑漆漆的夜是那么孤单而悲伤。
——苏雅，再说我爱你，雨也不会停。
C43
秋天的雨不像夏天的雨淋在身上是闷热灼人的，秋天的雨淋在身上已经有些冰人了。苏唯言不知不觉地走到吉他店门口，她抬起头，看着赫赫的几个字母，心像被绷带缠住。还记得苏雅和她一起来这里买吉他，她跟在身后，看见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是暖暖的感动。而现在，再也不会又这样的机会了吧？再也不可以面对她了吧？
深夜和大雨让整个世界都空旷安静。
简嫣撑着伞回家，没想到会在街上看到苏唯言。她坐在台阶上，低着头，手里握着罐装啤酒，身旁还放了好几个空罐子，身上都被雨淋湿了。简嫣走过去，为她挡住雨，声音颤抖，“唯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唯言抬起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瞳孔上蒙了一层水雾。
她没有说话，又喝下一大口啤酒。
简嫣去拉她，却被一把狠狠甩开。
“你走开！不关你的事！”
苏唯言的声音夹杂着醉意和冷漠，她一下子把啤酒罐扔出好远好远，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久久回荡。
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推那么远？”简嫣低下头，手紧紧抓住衣服的下摆，“你让我好心痛你知道吗。”
苏唯言重新拉开一罐啤酒，恍惚中简嫣那么像那么像苏雅，像到她快分不清了。不知怎么的，她一把拉下简嫣，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伞掉落在地上。
简嫣不敢去看苏唯言因为醉意而迷离的眼睛，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脸上，让她不禁加快了心跳。
“你，真的喜欢我吗？”
苏唯言取住她的视线，声音低沉喑哑。
“是，真的喜欢你。”简嫣触及到她的目光，语气坚定。
“有多喜欢？”
“我也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只知道因为喜欢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雨水顺着她已打湿的发梢滑落，像哭了一样。
“苏唯言，不管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我的真心，我都会一直说下去。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只要你一个微笑，一次温柔，我都会奋不顾身为你做任何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喜欢你，直到我的生命终止。”
苏唯言放开了简嫣，全身的力气都被放空了。
她微笑着倒进简嫣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苏雅，你终于说喜欢我了。
黑暗中，只有艰难的，沉痛的呼吸声。
——多么想永远沉睡在这黑暗里，不要醒来，那样就不用痛苦地面对既定的事实，永远活在自我编织的梦里，即使有人打扰，有人否定，至少我，是满足的，不是吗？我只是想认真的，倾其所有地爱你，为什么也会这么难？
苏唯言睁开眼睛，闻到了一阵很淡很淡，带着一点梦幻和一点忧伤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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