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仪式后,拉斐尔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那套厚重华丽的红色法衣,换上一件轻便的白色亚麻布衣服,又从随身的行李箱里取出一本小小的古旧的圣经,走出门去。
沿着海边的小路,拉菲尔一直走到这段海湾的尽头,上了一块坡地,地上栽满淡紫色的野玫瑰,只是现在时已入秋,紫玫瑰早已消失了踪影。那漫山遍野的娇嫩清新的粉紫只依稀在梦里绽放过。
拉斐尔慢慢走入玫瑰园的深处。
这里似乎永远萦绕着玫瑰的清香,熟悉的香味使拉斐尔心里一阵哀痛。然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一座墓地,母亲的墓地。
一块白石墓碑上刻着母亲的名字:路德维嘉。微利。
拉斐尔跪下来,颤栗的手指抚上墓碑上的文字,闭上了眼睛。
八岁的时候,母亲永远离开了他。母亲的死在拉斐尔生命中划出一道巨大的断层,断层的这边是天堂,断层的那边是地狱。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母亲的墓前。
妈妈,告诉我该怎么办?
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拉斐尔头抵在十字碑上,泪如雨下……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艾伦。”一个声音突如其来地在身旁响起,只是很轻的声音,却像一记炸雷。
拉斐尔猛地吓了一跳,立即张开眼睛。
康斯坦丁赫然站在自己面前,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拉斐尔慌忙站起身,说:“你好,马尔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康斯坦丁注视着他,穿着宽松亚麻布白衣的拉斐尔失去了主教的沉稳,此时更像一个脆弱无助的少年,蓝眼睛里充满了孤独。
“我替一位朋友来看他的母亲,就是这位路德维嘉夫人。”康斯坦丁慢悠悠地说,一边把一束紫玫瑰放在墓前,“我的朋友说,这是他母亲最爱的花。”说完,回头审视着拉斐尔,“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在她的坟前?”
拉斐尔一阵慌乱,躲开对方的目光,“我,我也是替一位朋友来的,一位远在罗马的朋友。呃——这位路德维嘉夫人是他的亲戚。”
“哦?”康斯坦丁狐疑地追问:“那你的朋友又是谁呢?”
拉斐尔忽然烦躁起来,“我的朋友是谁,好像没有必要向您交代吧,最高执政长官大人?对不起,我有事先走,再见!”丢下这句话,拉斐尔转身要走。
康斯坦丁一把拉住他,“等一下——艾伦!”然后一步跨上前,挡住了拉斐尔的去路。
他看到康斯坦丁的脸凑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的那位朋友、路德维嘉夫人的儿子——他叫齐格非,你认识他吗?”
拉斐尔像触电般一颤,一把推开康斯坦丁,夺路而逃。
康斯坦丁再也无法容忍他的逃离,飞身过去,把他按在树上:“该死!我不过是问你是否认识齐格非,你干嘛要逃?”
拉斐尔脸色煞白,“是的,我知道谁是齐格非,他就是你的兄弟,被你杀死的那个人。你亲口告诉我的,难道你自己忘了吗?!”
这话果然有效,拉斐尔感到压在肩上的力道骤然减轻,趁机将马尔斯推开,身体止不住地颤栗,蓝眼睛像碎裂的寒冰,一片茫然。
康斯坦丁看着他,心里一颤,说了声“对不起”。忽然地上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刚才两人在拉扯中从拉斐尔身上掉下的圣经,圣经已经打开,翻开的书页上,静静躺着一条淡紫色的丝质手帕。
拉斐尔刚要去捡,却被康斯坦丁抢先一步拽在手里。
康斯坦丁将手帕展开,看到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紫玫瑰,美丽得让人窒息。手帕中间有一道细心缝补的痕迹。
拉斐尔死死地盯着这朵紫玫瑰,这些来,多少个无眠的深夜,他失神地凝视着这手帕上方玫瑰,让早逝的母亲那一缕芳魂陪伴自己度过一断又一一段无尽漫长的孤寂。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脸埋在手心里抽泣起来,甚至不管康斯坦丁正在一旁看着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发泄自己的悲伤。。。。。。
然后,他感到一个人挨着他坐下,一双修长有力的臂弯将自己圈入怀中,一个温暖的怀抱,比母亲的怀抱更深广更坚实。
他陡然一惊,本能地要逃离,却根本无力抗拒,他整个身心都在贪恋种温暖,更渴望这一个坚实的臂弯。
康斯坦丁感到拉斐尔承受巨大的哀伤,心里的坚冰已经融化,变成无休无止的泪水。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有紧密的相拥,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拉斐尔制止了泪水,窘迫地直起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
康斯坦丁握住了他的手。
拉斐尔定了定神,忽然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吗?”
“知道什么?你就是齐格非?”康斯坦丁笑了,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不,这怎么可能呢?你已经换上了另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但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是你那双似曾相识的蓝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立即唤起了我心里潜藏已久的痛苦和愧疚。但那时我还不能将你和死去的齐格非联系起来,这种想法太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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