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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灵气丰满,食物经过这样的处理,确实美味,手艺不错。”他手中端着一碗汤,热汽蒸腾熏着他的眉眼,却掩不住那发亮的双眼。

至于悭臾……那货已经在用无与伦比的速度来证明这汤的美味。

将汤喝完的同时,顾渠还不忘要留点儿肚子装一会儿的鸟肉,摸了摸肚皮,靠在树干上,“悭臾,有没有想要立刻食修的冲动?一边吃美食一边吸收灵气,一举两得哦~”顾渠这货为了以后吃东西还能有帮忙打下手的,毫不犹豫地打算把悭臾拉下水。

悭臾忙着喝汤,只竖起尾巴表示同意。反倒是太子长琴替他说了句:“悭臾,修行不易,切不可被外物所扰。”

顾渠顿时幽怨地看着他。

两个小时之后,消化地差不多了,太子长琴随手一挥,在火中烤着的一大团看不出原样的土团掉出,狠狠摔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外层的土带着鸡毛一块儿裂开,散发出馨香的肉味。这一回不少动物忍耐不住了,纷纷动蹄子爪子蠢蠢欲动。

悭臾朝着他们嘶吼一声,捍卫三人的食用权。光闻着那鲜嫩的肉味就觉得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就算是家里在卤水鸡或者清蒸的时候都没有发出过这么大的香味,顾渠像风一样速度奔去捡了两块石头,敲敲打打之后,土层落了一地,中间的淡黄色凤鸟皮露出,顾渠用手比划了一下没刀,只能直勾勾看着那鸟肉召唤道:“悭臾速度来!不然鸟腿没你份!”

悭臾咻得一下出现在他面前,举起爪子几下,凤鸟肉分成不能更标准的三份。顾渠这时候倒是转头看着他:“你洗爪子了么你?”

悭臾伸出其中一只爪指着肉:“看!很好吃!”

顾渠伸手拿了其中一块咬着的同时冲他比了个中指,下次再不洗爪绝对绝对没他份!他发誓!

鲜嫩的凤鸟肉中还有着汁水,顾渠吃的都要把舌头吞下去了,眼冒绿光地看着平原上剩下的几只无忧无虑的凤鸟,愣是把人家看得飞进树捎里再也看不到身影。

凤鸟肉入口还需要嚼两下,可又不至于难咬,肉松弛有度,一吃就知道这鸟平时锻炼身体妥妥的。出去外面淡黄色的皮,里面白嫩的肉总给人一种吃多少都不腻的感觉,以为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长琴,遇到你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咬着肉,顾渠给太子长琴竖起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

☆、前往南山

“传说南山有一种鸟曰【尚鸟付鸟】(chang三声, fu一声),六目六足三翼,其状如鸡而三首,食之使人无卧……”夜晚,原始丛林的黑暗天空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顾渠背对着悭臾和太子长琴,听着太子长琴讲着这个世界各种奇葩的动物,风吹动着他的短发发梢、衣角,裤子被吹得贴紧前腿,隐约刻出大小腿的腿形。他摊开双手,闭上双眼,难得安静聆听着太子长琴如乐的优雅嗓音,不知不觉中气氛一片祥和。

悭臾安静地在一旁凝神修炼,吸收天地的灵气,感悟着自然的气息。

良久之后,太子长琴停了下来,发现顾渠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悭臾今日的修行也完毕,睁开金色的双眼,四肢并用几下爬到太子长琴旁边,看着顾渠的背影,不知为何语气竟然有些自豪:“还是你厉害,有办法让那小子安静下来。”

顾渠的注意力其实全部都放在太子长琴说的那种动物身上了,至于后来是啥完全左耳进右耳出,神游了一会儿发现耳边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迷茫地睁开眼之后,这才发现手平举地有点酸,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啧,六足三翼,翅膀用来炸爪子用来卤那味道……相当销魂。”光说不够还咂了咂嘴。

悭臾:“……”他发现每当对顾渠这厮下一个定论的时候,顾渠都能再一次刷新纪录。

太子长琴失笑,无可奈何却又眼含纵容地摇了下头,轻叹一口气,而今他算是明白了,顾渠只听得进他想听的话,其他的任你念经都没用。

而且这人关注点永远和别人不同,他确定那些人族的人在听到这话时的反应必然是‘食之无卧’,他倒好,光顾着口腹之欲了。

这倒也不错,容易满足,比之常人倒少了些贪婪之念。

篝火的亮光可以驱赶野兽,至于蚊子那种生物,也不知是悭臾和太子长琴气息太强还是怎样,在这样的丛林中竟然没有出现。背靠着树盘腿坐着,顾渠眼中倒映着橘黄色的明亮火焰,打了个哈欠问道:“长琴,这里的天空都没有星星的吗?那伏羲平时怎么夜观天象?”

总觉得相信古人能夜观天象看天下大势的自己被欺骗了,心塞。

太子长琴闻言抬头看去,耳旁两缕长长的头发落得更低,几乎要触到腰间挂着的玉佩,只见他皱了皱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完美的侧脸如照着什么规范雕出来,线条漂亮地无可挑剔。他低声说出几个字,又摇了摇头,慢慢低下头重新看向顾渠,手中陡然出现本体凤琴,唇边弯起一抹温润如玉的弧度,手下五指轻抚,琴弦在这样的夜晚发出一阵低吟声,他谦谦如君子地柔和问道:“天之异象一时无解,我亦未曾见过。忧思常存于身体无益,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曲子安静平和,就像是他的心境一样,不染尘埃,清净澄澈,仿佛能看到一幅山间流水图在眼前铺展开,悭臾听着也不自觉地沉浸在这样的场景当中。

手指弹奏拨弦间,太子长琴本意就是让顾渠不要总是为这样的事情烦扰,该来的总是会来,终日惴惴不安也无任何好处。

唇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就在他倾注心神抚琴的时候,肩膀上却忽然落下重量,顾渠不知何时已睡熟,头从树干上滑到他肩膀上,闭上双眼,睫毛合着,被篝火映照地脸上一半阴影一半明亮。

手下动作被惊地一顿,悭臾被从那境界中拉回神的第一时间久看到了顾渠那王八蛋的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为这小子弹琴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倒好,没心没肺睡了,白白浪费你心思。”

看着他因为头侧着不舒服而在自己肩上随便蹭的样子,太子长琴空出一只手犹豫了一下,揽上了他的肩,将他往自己这边收了收,笑着看向悭臾:“奏此曲本就为了宁神,既是效果到了,也无甚区别。倒是今夜委屈你一回,要听我这单手弹奏了。”

琴是他的本体,其实就算是他不动手,动动心神都可以自响,只是他惯于倾注感情去奏乐,用双手抚琴更能传达情感罢了。

听完他的话,悭臾沉默了一会儿,尾巴从左边甩到了右边,金色眼瞳一并转移开,看向别处,这才低声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朋友一场,你日日奏乐于我,我已无甚可报,如此客气却是不该。”

太子长琴眼中笑意更深,单手为他奏出一曲初春曲,至于他从这万物复苏中领悟到什么,就是悭臾自己的事儿了。

顾渠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不是自然醒,而是周边骤然响起的一些嘈杂声音让他没法安然入睡,模糊中睁开眼睛,实现范围内就出现了……一群衣衫奇怪的人。看不出布料的衣服只如古代衣衫一样单层,前襟左右重叠,遮至脖颈处。那些人露出或愤怒或疑惑的眼神,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

顾渠觉得世界好像歪了点,这才发现自己靠在了太子长琴身上,而他这动作似乎保持了很久的样子,察觉到他的动作,太子长琴轻声问道:“醒了?”

顾渠揉了揉脖子,奇异的是脖子好像并不感到酸疼,估计自己是把上身重量全压太子长琴身上了,不过显然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眼前这群人怎么回事。

悭臾疑惑地偏了下头,猜测道:“一大早就围在这里了,大概是我们不经他们同意吃了这的东西?”

顾渠这才发现面前好像有什么无形障碍围在他们之间,转头指着那玩意看着太子长琴:“你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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