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也不再反抗,垂下了刀柄,然而马匪们却也没有再动作。
丁昊从马车上,轻轻地抱下了那个少妇,“龙家媳妇?怪好看的。”
丁修也松开了怀里的孩子,草草用衣袖给他擦了擦脸,粉雕玉琢的,比小姑娘还要好看些。
那孩子开口;“哥哥,帮我解了绳子吧。”
丁修还没被这样软软甜甜地叫过哥哥,心里也跟被震了一样,酥酥麻麻的,但又很舒服。
“哥哥给你解绳子。”他刚想动手,又觉得解绳子麻烦,干脆一刀挑了。他方才抱小孩下车,双燕都暂时被弃在地上,他放开小孩去捡双燕,只是这离开的一瞬间,先前躺在一边的总旗突然从地上鱼跃而起,从地面上扯过小孩子,丁修还没捡起双燕,更没来得及反应,那总旗已经将一颗药丸囫囵塞进了小孩的嘴里。
丁修忙一个箭步上去,一掌劈晕了总旗,再急急慌慌来掏小孩的嘴巴喉咙,却是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解药
丁昊一把揪起躺在地上的卢熠,“解药呢,解药呢!”
卢熠只是笑,不说话,龙家的媳妇爬到孩子跟前,胡乱地压着小孩的喉头,然而依旧一无所获。孩子已经晕厥了过去,面色惨白,没有任何反应,刀疤脸扯起另一个总旗,“说,这是什么东西,解药拿出来。”
那个总旗双手双脚仍然血流不止,面如金纸,但大约是先前的迷药也随着血液离开身体,整个人倒是痛苦地清醒着,“没有解药。你大概读过两天书吧,那你应该知道,解缙是怎么死的,这是北镇抚司不传之秘,没有解药,专门给要犯服用,走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我劝你们赶紧回去,给这孩子洗个澡换身衣服,也算是让他好好地走了。”
没有解药。
丁修目眦欲裂,“没有解药是什么意思!小爷能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也能挖了你的心肝,解药在哪儿!”
卢熠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丁昊火大,冲上去扇了卢熠两个耳光,卢熠低头,吐出一口血来,仍是不住的狂笑。
龙家的媳妇已经哭成了泪人,将孩子紧紧地护在怀里。孩子的脸色越发苍白,却在两颊透露出一抹诡异的红色,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身体也开始颤抖,手脚不停地痉挛。丁修把孩子从龙氏怀里接过来,努力想把孩子的手脚抻开,却没有办法。
刀疤脸将那个浑身是血的总旗掼在地上,咬牙吐了一口吐沫。
“丁爷,咱们先走吧,这孩子得赶紧带回去,找寨子里的巫医,可能还有救。这里毕竟是官道,人来人往,叫人撞上了也不好,他们的援兵说不定也马上会到,总之我们现在人也救到了,在这里多一刻便多一分风险,还是先撤吧。”
丁昊思忖了片刻,若将此处的锦衣卫统统灭口,那么必然会引来朝廷的激烈反扑,若是此时马上离开,隐去行踪,便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山寨也不至于有危险。便点起喽啰,发现并无多少伤亡,自己上马,前面带着龙家的媳妇,丁修马上带着那个小孩,刀疤脸断后,红姑在山上掩护,向着山寨相反的方向离开,再遁入山林。
卢熠看着丁昊一行人绝尘而去,他身上药性发作,一场大战透支了他的体力,不谈上马追赶,几乎都坐不起来,锦衣卫们几乎个个带伤,神情萎靡,躺倒在地。他挣扎着挪到总旗身边,想撕开中衣暂且为他裹住手上脚上伤口,却连细缎子也撕不动,只能用汗巾先胡乱裹缠着。
“大哥,这一回咱们兄弟,大概是大难临头了。我这一身功夫算是废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你杀了我,就说是我勾结马匪劫了囚,横竖我是一个光棍,没爹没娘,没老婆没孩子,死了就死了,也不拖累别人。”
“你说什么呢,这么糊涂,不拿刀了,看病也行,咱们兄弟里面,最精通□□医理的不就是你么,你们老张家几辈单传你一个血脉,就这么死了?我以后怎么去见伯父伯母?”
卢熠将张总旗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雁翅刀扎在地面上,他就这样默默地倚着刀,等着下一队商队的出现。
天黑了大半,才有一队商队经过,商队的头领满目惊慌,几乎夺路而逃,生怕四周还有马匪。卢熠撑着刀,缓缓地站起来,“锦衣卫办案,路遇伏击,还请帮我们向县衙门报信,派人来帮弟兄们裹伤,我这个兄弟伤的很重,还请先带他到前面的县城去,先找个医生看看,不然这双手双脚,只怕是都要废了。”
商队的老板赶忙帮着把张总旗抬到了马车上,锦衣卫他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不管这里打成什么样子,锦衣卫想要他们小老百姓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丁修带着小孩一路策马狂奔,他将孩子用上山采草药的绳子捆在自己身上,他们寨子里没有医生,要医生要到深深地林子里去,那里有一位巫医,苗人善炼蛊,但是能解蛊能看病的,方圆三百里都没有比得上这一位的。小孩子在他怀里,渐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随着马匹在山路上的颠簸,不时吐出一些酸水来,湿透了他的前襟,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心疼。这样一个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孩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他只有心疼。
终于到了。
老巫医从吊脚楼上走下来,四周站着的都是闻讯而来,拿着火把的族人。老巫医从丁修的怀里接过孩子,用左手的长指甲稍稍沾了一点孩子唇边的白沫,凑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有酒味,是当年毒死解神童的□□啊,无妨,在我这儿还有救。”
作者有话要说:
☆、娃娃
老巫医弄出好大的阵仗,整整一匣子雪亮的银针,密密麻麻扎在小孩子的手脚。
他枯干的双手使劲捋着小孩子的胸口,皲裂的肌肤快要把小孩子白嫩的胸口划出口子,丁修把小娃娃抱在怀里,软绵绵的孩子像是布偶一般,这样激烈地动作,他也只是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变得紫青,一点血气也没有。
老巫医喃喃有词,“先把四肢上的寒毒逼上来,不然好了也成个人棍,四肢都没有用的,再来把胸口的化开,来啊,要烈酒。”
刀疤脸送上一葫芦烈酒,老巫医一撇嘴,“不行,要滚烫的,马上,快!”红姑拿了银酒碗,刀疤脸把酒倒在碗里,谁敢拿明火煮烈酒呢,烫也赶不上,是丁昊用内力把一酒碗蒸的快开了,人只是站在边上都觉得要醉了。
老巫医也似不怕烫,让丁修定住小娃娃,一手拿着碗,一手沾酒,更加死命地揉搓着孩子的心口,揉得通红,见孩子的脸色渐渐缓和,人也有了反应,只是痛的一阵阵痉挛,但也比先前半死不活没半点反应要有活气多了。
“你扶他起来。”
丁修依言扶着孩子起来。
“你使上内劲,从后面拍他一掌,你拍,不要你阿爸,你阿爸手上没轻重,用七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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