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申请的是正式退役,但因为我的失误,所以导致如今工作陷入被动,我会给国君您一个交代的。”
“其中利害,你可以给我怎样的交代。我不会忘记,你曾经以性命换我安危的忠诚,可是现在你却出卖了你的忠诚,国蔷啊国蔷,你们暗蔷军拿什么去面对人民对你们的信任。”
平素润色的唇失尽血色,毓燮默默的低着头,不接聿盛天的话,其实在他担起洛斯擅自离营的责任的时候,他早就猜到这番难以善了的结局了,只是那一声声指责却逼得他遍体鳞伤。他确是以这种可笑的坚持坚信洛斯的不背叛,只是这所谓的坚持却永远不可能成为证明洛斯的证据。
聿盛天看着他垂头不语的模样,胸腔升腾起的却是几簇莫名的怒意。就如本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个局外人,“这回倒是安静了?若是一天查不到洛斯擅自脱队的真正原因,暗蔷就不能给你再带下去,你考虑清楚是否还要拿这个理由来敷衍我。”
“我坚持洛斯的那份退伍报告,若国君没什么事,毓燮就回去等候调查令了。”毓燮刚走出厅堂,翎羽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毓燮,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的副官,接下去的日子也就难为你和我一起过过闲散的日子了,具体事务都交给明骆吧。”毓燮靠在城墙之下,唇间带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听筒里原本兴师问罪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之意,“毓燮,你……我明天到帝都去。”
“过来做什么,至死我也是暗蔷的一份子,卸了职责又不是不回去了,想来你还是不能随我一起休假,事务上你多帮帮明骆,就这样吧,我挂了。”毓燮默默的看了一眼渐渐失掉亮光的屏幕,瞬间失了神,唯有影射在墙上的孤影越发清晰。他缓步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不远处匆匆而来的人影让他微微一顿,却在看清来人后扬起惯常的笑容。
只是毓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伸手紧紧抱着他,“哥,你不要难过。”
毓燮一怔,竟再也无法维持那抹笑容,张口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喉中哽咽,最终也只能展臂拥住来人,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梢。眼里有着无从掩饰的黯然,“哥只是有些累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是这一句话即使对毓临的回答,亦是对自己的要求,没有什么会熬不过去,他必须让自己相信。
无能为力
暗蔷营最近处于一片低气压中,各类调查员陆陆续续到达训练基地,只是这次调查对象是他们的两位长官,众人都有一种压抑着的怒意,只是风暴中的毓燮却过着较往常更松散的生活,少了不曾间断的计划和报告,除了每日的例行调查,他更多的时间都是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各类训练营里,进行着枯燥无味的训练。只是翎羽他们渐渐发现,他眼中的那抹寒冰似永不可消散,仿若几年前那个在西琊军校里独来独往的少年。
毓燮在无触感射击靶场待了两天,挣扎着出来的时候早已失了神志,脑海中无数魑魅魍魉的暗影叫嚣盘旋,苦笑着扶住墙动弹不得,自己这回算是太不知轻重了,本来一天半已是极限,如今闹成这般模样,靶场离训练基地尚有一番距离,怎样想亦不可能安全回去。毓燮撑着身体缓缓坐在地上,任由绵长的刺痛一点点侵蚀头脑。
“燮,你是发什么疯,无触感射击训练伤害这么大,你是不要命了么?”记忆中的那人第一次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把自己连拖带抱的拉出了靶场,虽然语气里都是怒气,但是眼底的那份担忧却那样的真切,只是自己紧紧撰着他的手,有些语气模糊,毓燮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摇曳的剪影,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我只怕我不够好。”只是话音方落,却一手抓了个空,毓燮怔怔的望着空落落的掌心,一切就彷如毫无行迹的空气一般,再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翎羽带着明骆几人匆匆上山找人,却在看清那个脸色灰白坐在地上的人的面容时生生止住了脚步,明明他的唇间带着一抹笑,但是却勾勒出哀伤的唇线,就如一个重症病人手中本握着点点希望,突然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黄梁之梦,再没有泪,却也不知该有何种表情面对。
只是停了片刻,明骆脸色大变的冲上去,举手轻轻捏在他后颈的穴道处,毓燮微微一挣,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明骆抬头看着围上来的几人,“队长在无触感射击环境里待了太久,意识受影响有崩溃倾向,得马上送回去。”
深夜里的暗蔷医疗室一片忙碌的景象,翎羽几人双手交握站在急救室门口,莫栗拍了拍翎羽的肩膀,“别太担心,队长控制力很强,不会有事的。”
翎羽被这一拍回了神,“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我有几条命也不够你们吓。”莫栗一脸苦相的站在那里被翎羽训了一顿,顿时有些无辜,他们也知道这些日子翎羽身上承受的压力,作为一个文官,对于那些无孔不入的调查员,却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而毓燮现在被架空的状态,根本不能帮上他。
军队里的老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你们司令官平时操练你们时候倒也心里有个度,怎么自己跟玩命似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你们留个人下来,等他醒了陪他说说话,稳定下他的情绪,其余的人也都别杵在这了,回去吧。”
明骆几人都站在那里不愿意走,最后仍是被翎羽一句话打发了,“我是他副官,现在不是我守着谁守着,闹腾了一晚上了,赶紧回去小睡一下,明骆你现在是代理指挥官,别还让我教你怎么做。”把众人赶了回去,翎羽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对上一双黑漆漆迷茫的眼瞳,毓燮愣愣的看了他几秒,似乎头脑此刻才活络开来,低低的唤了一声,“翎羽。”
翎羽叹了一口气,听毓燮这样一唤,什么到唇边的怒气也再发不出来,默默的坐在他前面“要喝水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训练的时候失了分寸。”
“你要死要活都不关我的事,反正你做之前也没考虑过要给我个交代。”翎羽语气硬邦邦的回了一句,脸色亦不见缓解。
毓燮默默的握着一杯温水,“这么多年了,要让自己相信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真实而美好的梦,毕竟太过艰难。他占据了我将近一半生命的时间,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原来我每一寸的回忆里都有他的痕迹,我闭上眼都可以描摹出他的面容,你说为什么呢?这样死心塌地爱着,这种事情,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翎羽突然间失了言语,他看着毓燮唇间那抹他难以形容的笑容,他知道,他甚至做不了他的一根浮木,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能理解毓燮连爱不爱这个人都做不了选择的时候,已是深陷其中。
一朝弃子(修文)
毓燮在医疗室里住了两天,便要求回到自己的寝室,不过经此一事后,毓燮也缩减了每日的训练量,不再像前些日子一样拼了命去训练,只是翎羽每日的神情沉沉的,一贯好脾气的他对着调查员也脸色不豫的发了几次火,帝都的调查员们神色尴尬,但因为他们过来一段时间,调查的事情却一点眉目都没有,上头催得紧了,各自脸色也不好看。
毓燮翻了翻手中的训练报告,虽然现在指挥官一职已经卸下,明骆却坚持让他审批每次的训练报告,看着他们的点滴成绩,总是很欣喜的,他们收起了他们的骄傲,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桌上的私人电话响起来,毓燮目光落在那闪烁的信号灯上,微微愣住,却在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长官,你好。”
对方静默了一下,“毓燮,凌玥园这个组织你了解多少。”
“他是游离于三国间的一个恐怖组织,据说头领是琅骞的人,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居无定所,所到之处必会进行密集的恐怖行动,而且不偏向任何一方政治势力。”
“我们对于凌玥园的资料实在过少,本来他们近年只是在金桖与琅骞边界处活动,我们也疏于防范,而近几日在我国科萨边境出现了几起极度恶劣的恐怖事件,已经引起了边境恐慌,金桖国内部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依照现在的形势,我们必须除掉这个组织。”
毓燮神色一凝,隐约也知道这项命令是什么,对于边疆现在的局势,暗蔷的调查队伍也有收集情报,凌玥园屠村的残忍手段已经引起了国内民众的声讨,现在政府方面必须尽快做出表态,就看是交予军界还是警界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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