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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比接吻的画面更令Thor难过的，是Jane扭头时的漠然表情。他知道，前者只是意味着他们快没救了，而后者意味着，Jane压根不屑施救。

“不，他是我男友。”Jane镇定的把略乱的额发撩到耳后，“或者该说，前男友。”

Richard露出一脸“你他妈逗我”的表情，神经质的搓着裤子侧缝走过来，好像嫌这场景还不够讽刺似的，握住Thor的手：“嗯，前辈，你好……嗷！” Thor赶紧松手：“抱歉，我有点……开小差。”

“没关系，我理解，都是男人嘛，这确实挺难接受的。”Richard揉着手，撤回Jane身边，小声说：“真不敢相信你打算甩了这么帅的家伙，你不是在玩儿我吧？”

“你们——”Thor根本没想好要问什么，其实，还需要问什么？

“Richard在帮我修电脑。”Jane挑衅的环起手臂，“如果你也想帮忙的话，把服务器再往南挪个十英尺——。”

“天！那玩意儿超过500磅，我们至少得弄台小型叉车来。”

“不用，他能搞定。”Jane绷紧嘴角，嘲讽道，“他大概也只能搞定这个了。”

Thor绕过盘踞在地上的电线，默默的把那台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搬到指定位置，Richard惊讶的看着他做这一切。Thor转身出门，临走时指指轮胎：“老兄，想必你也会修车？”Richard慌乱的点点头，Jane冲这俩男人各丢了记白眼。

Thor一路疾行，错过了地铁站，索性继续在雨中走下去，直到路的尽头渐渐黯淡下去，变成奇怪的混沌的灰色……等回过神来，黑夜已如吞日凶狼Skoll骤然张开的巨爪，猛的攫取了整个天空。他矗立在街头，身边无数霓虹灯如夜生的花朵簌簌钻出大地，炫示它们妖糜的颜色。夜晚的中庭城市比起Asgard热闹的多，但星星也黯淡得多。更令人沮丧的是，他几乎要记不起上一次在彩虹桥尽头的天卫宫观赏星空是什么时候。

鞋子被松动的街道石板下汩汩的污水浸湿了，很不舒服，Thor蹲下身检查，再抬起头来时，发现唯独头顶上的雨停了——

“这不是什么法术。”一个柔滑的声音说，“只是一把普通的透明塑料伞。”

Loki裹着剪裁合体的松绿色对襟风衣，优雅的执着伞站在Thor身侧，无论是衣摆、裤脚或鞋面，都干净整洁得犹如刚从高定秀场上直接穿回来。要说这也没用法术，未免难以令人信服。

Thor撩了撩几乎湿透的棒球衫，苦笑了一下：“你专程来看我的笑话？”

“只是路过——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点。”Loki照例仪态温柔的吐出刻薄的句子，不由分说挽住Thor的臂弯，仿佛要把彼此的左右半身嫁接起来似的贴住他前行。Thor痛恨自己怎么就习惯性的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伞柄。“喂，注意点，这可是在中庭。”

不知Loki是怎么理解Thor的抱怨的，下一盏路灯的光晕下，挽着Thor的忽然变成了身穿抹胸连衣裙的女子。伞骨尖上的水滴在她裸露的肩上，她理直气壮的和Thor贴得更紧。“这样满意了吗？”

“并没有。”Thor留神四周的行人，还好没人注意到这一瞬的变化。

Loki拉开胸口审视了下：“也许该再加两个cup？”

Thor真想召唤出Mjolnir一锤把Loki砸进下水道，可惜他自幼被Frigga教导出了不打女人的可悲习性。

“你这身堕落的打扮是打算去哪，女神？”Thor恨恨的说。

“我是很想找个地方开香槟庆祝我的胜利，但鉴于同样程度的出轨你也有过，恐怕目前你尚不肯心悦诚服。”话虽这么说，Loki喜滋滋得简直在迈着舞步往前跳了。

“哈？”Thor皱起眉头，直到Loki指指自己的鼻尖，他才反应过来，不由涨红了脸，“那不算，你是故意的。”

“如果你认为受害者的故意是诸恶的免罪金牌，何不乘机做点别的？”Loki毫无预警脚下一个直角拐向街边。Thor被拖带了好几步到近前发现粉色霓虹亮闪闪的“Love Hotel”字样才赶紧刹车。

“你别闹了，行吗？！”Thor怒吼。

“哎呀，你弄疼我了。”Loki抱着被攥住的胳膊假惺惺的喊，下一秒笑容可掬的接过嚼着口香糖的女孩儿们递来的宣传单，“哦，SM主题套间？谢谢，你真贴心。别摆出这张无辜脸亲爱的，你给我戴过口枷和手铐——你敢否认吗？”

Thor语塞，女孩儿借机凑过来向他夸耀：“这我们也有，维多利亚原版复刻，另外，脚镣贞操带也一应俱全。”

18.

Thor扭头就走，走出百米发现伞还在手里，咂了下舌又调头回去。结果发现Loki在那家店门口被一个男人调戏——好吧，以Loki的人品，更大的可能是调情。

但他就是不爽那只搭在Loki后背上的手，而且它还正在恬不知耻的慢慢下滑，背弓、肩胛、腰窝、以及此刻因紧身裙而曲线毕露的翘臀……而刚才的宣传单被卷成纸筒，Loki此刻将它抵——或是勾——在男人下巴上。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将Loki扯开。“嘿，我先来的。”男人恼火的伸手推他。

“我比你早来一千年呢！”他顺势捏住那只送上门的手，猛的，全身每根骨头急不可耐要钻破皮肤化为尖矛；血液沸成岩浆兴风作浪，几欲从毛孔中喷薄而出……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女孩儿遥远的尖叫和Loki冷静的低语：“Thor，他快死了。”

Thor松手，男人烂泥般滑下，Loki蹲下探了下鼻息，抬头嫌恶的瞥了一眼Thor，后者第一反应是拉着前者撒腿狂奔——

“你快点儿！”Thor冲身后扭扭捏捏的Loki喊。

“你他妈穿高跟鞋跑步试试！”似乎语言功能也随着性别转换坏掉了，Loki爆出平时绝不可能说的词。

不过还挺带感的。

Thor一把抱起Loki扛在肩上！“你竟这样对待一名淑女！”Loki踢着腿挣扎，高跟鞋尖凿在Thor的肋骨上。Thor一巴掌拍在Loki光溜溜的大腿后侧。“别乱动！屁股都要露出来了。”Loki立即停止踢腿，取代以砸向Thor后腰的拳头。

一口气跑出了三四个街区，见没人追来，Thor放下Loki。Loki鄙夷的打量着他的狼狈，边喘气边往下扯着裙摆：“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