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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坐它！”

TBC

雷2里Sif一个眼神就和Jane高下立判啊，大锤你真是瞎了眼，总之就算基妹挂了我也不会把Sif姐姐留给你的！and基妹复活前的情节基本就是小伙伴们轮流对大锤补刀…

61.

三年前加冕的那一天，就像是一把利刃，把Thor活生生的一刀两断。那些快乐的、骄宠的、飞扬的岁月忽然凝固，如浮冰般，在Elivagar大河上越漂越远，直到坠落瀑底。

那个巨大的创口一直都在，永远会在，提醒他是如何幸运的劫后余生——以手足的死亡为对价。只是他没料到，命运会砍第二刀、第三刀，且刀刀都在相同的地方。看来它只是喘了一口气，之后，兴致盎然的继续这场如猫捉耗子般的漫长虐杀，反正它和他都有的是时间……

Thor抱膝坐在王座下的台阶上，听着Hermod唠唠叨叨着代职的行为规范，不知为何，想起了他带着Loki逃出Valaskjalf地牢的时候，Loki曾赌咒——

“Hermod，嚼烂你的舌头吞下去。”Thor忽然打断。

Hermod愣了一下，翻起白色的眼球，Thor不确定他能否看见此刻自己脸上残酷顽劣的表情，后者松弛的眼睑微微颤抖，但什么也没问，下颌骤然迸出青筋——

“哎哎！我开玩笑的！”见一口血喷出，Thor赶紧站起。Hermod退后，口齿模糊的坚持辩驳：“吾王，您要牢记……您没有开玩笑的权利。”

我操。Thor内心骂了一句，暗自苦笑恐怕说脏话的权利更别提了。他顿时没了报复的兴致，挥手让Hermod快去治疗室，伸直双腿，意兴阑珊的歪在台阶上，斜睨着身后那张高背椅——他注定要被推上那里，不管他愿意与否；他注定苟全性命，为荣耀、为责任、为芸芸众生……将这个鲜活的身体一点点消磨殆尽。他宁可那天死在Jothuheim的是自己，枪尖之下，金色焰火般极尽绚烂，然后，在他人的恶梦中，不老不死、永远新鲜。

Thor环视余晖中空荡荡的金宫，廊柱矗立环回，金像庄严冷漠……越看越觉面目可憎，它的明亮、它的空旷、它的胸无城府……无法掩饰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和恐惧。一想到很可能此后四千年它都需要自己的独力支撑，他就窝囊的几欲膝盖发抖……

某个瞬间，Thor想到了一走了之，但他终究做不到像Loki那样无畏而佻达——Loki不畏惧失去，因他什么都没有。而Thor曾梦想拥有并已实际得到的一切，如今却化为一个胎动的巨茧，逼他以毕生血肉来作它的饵食……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近，一身浮华装扮的Fandral施施然晃进殿来，潦草的行了个礼，耸耸肩：“我错过了什么吗？”

“没。”Thor并未收敛懒散的姿态，“除了一场未经彩排的闹剧。”他拍拍身侧，Fandral犹豫了一下，选择在低两级的台阶上坐下。

“Alfheim的情况如何？”。

“我爱那儿四季如春的气候。”Fandral故意用歌咏腔调回答，天气真是最安全的话题，“顺便一提，我幸不辱命把未来十年的农产品和香料的关税提高了一成——这得益于我英俊的小胡子恰好很对Alfheim新任的丰收女祭司的胃口。”

Thor苦笑：“我该感谢你的为国捐躯，还是该惩罚你的假公济私？”

“罚我有幸自掏腰包请Asgard的摄政王喝一杯吧——鉴于他拒绝出席今晚的庆典之宴，行程表上的这一栏应该还空着。”Fandral故作神秘的低声补充，“我知道一家模拟中庭风格的好去处。”

Thor表情微妙的瞥了一眼Fandral，后者有些尴尬的转开眼珠。“哈……当然，如果你和Sif另有安排，算我没说。”

“当然不。”Thor站起身来，战甲发出嘎啦啦的粗糙响声，“走吧。”他顺手扯掉了披风，它遂流泄成为地面上的一泓血池，Fandral抬头看着那宽阔的脊背，无端觉得它缺了披风的点缀是如此暴露易伤。

62.

当晚，Thor与Fandral衣着朴素的出现在一家未名的小酒馆，它来路曲折，不算冷清，但也热闹得不太过份。Fandral得意的介绍此种“异域风情”最近有多受欢迎，Thor漫不经心的扫视过穿行的女侍，想说，这种半吊子风格恐怕只能令Steve感慨时光如梭，毕竟如今中庭的年轻姑娘们早就不流行过膝裙和吊带袜了，但咽下一口味道诡异的所谓鸡尾酒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Fandral毫不掩饰他对西边角落里两个身材浮凸的女孩儿的兴趣，他赞美她们的骨盆犹如神圣的母牛Audhumbla般端庄沉稳——这对他来说确属赞美。

四下充斥虫豸般悉悉索索的低语和衣物绉纹轻擦的响声，在这种昏暗暧昧的气氛里，人会本能的对肉体敏感。但Thor觉得，她们其实和他一样，只有纷繁华丽的衣物饰品浮在半空中，里面空无一物。

“我今晚没什么兴致。”在Fandral用一个眼神吹响了进攻号角后，Thor却在他身后扛起了白旗。

“我保证对Sif守口如瓶。”Fandral侧过头来诡秘的小声说。

“和她无关。”Thor屏住呼吸喝完最后一口，倒扣酒杯，暗示女侍到此为止。

Fandral斜靠吧台，不无遗憾的捻捻他引以为傲的小胡子：“如果我去邀请她们两个，对你不够哥们义气；如果我仅邀请一个，则对另一个有失绅士风度——看来我只能选择做一名不解风情的愚者了。”Thor笑笑，Fandral对任何人和事都如此，能将坦诚和圆滑拿捏得恰到好处，且绝不招人讨厌，这天赋他自认再过一千年也学不来。

“其实，Sif和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Thor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当然，这不是为自己，而是为Sif。

“我如何认为并不重要。”Fandral笑容可掬的对女侍眨眨眼，面前的酒杯犹如沙漏被一只魔术之手飞快倒转，无声的重新充满，他向今晚原定的女神们遥遥举杯，“女士们的想法才重要——我爱她们。”

Thor瞧着对方洒脱的做这一切，好奇的问：“你怎能做到……爱她们所有人？”

“好问题。”Fandral装模作样的歪头思考了一下，“虽说情场如战场，但和后者集中兵力攻其一点的黄金法则不同，前者，用中庭的话说——别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微微倾向Thor，低声耳语，“恕我直言，正因你对那个中庭女子投入太多，一旦失去，才如此耿耿于怀。但反过来想一想，这未尝不是好事——毕竟久恋如鏖战，战线越长越难收拾，最后只有两败俱伤……”

Thor噗的笑出声来，Fandral皱了下眉头，敏锐的觉察到哪里不对，识趣的低头喝酒。

Fandral居然误打误撞的说对了。Thor想，他和Loki纠葛太久，一次次相遇、重逢、争执、冷战……爱恨皆全力以赴，导致最终骑虎难下；他又太笨了，没法像Fandral一样，能有条不紊的将感情分出各种先来后到、轻重缓急——这使得Fandral能够游刃有余的在多个情人之间得体周旋、见好就收，且从不被记恨——对Thor来说，感情没有花哨的前后缀、比较级、最高级……无非是、或否；爱，或不爱，原始粗陋得不可调和。这大约就是为何Fandral被封为风流之神，他却被斥为薄情的种马——大部分女人，宁可在温柔的欺哄中无疾而终，也不愿在惨败到来前痛快认输。可惜，Jane或Sif都不属于这“大部分”，即使Jane能被他哄得一时，他也不可能在熟悉的Sif面前蒙混过关。依Sif的个性，对他从口袋里翻找出的那点由赏识、尊重和战斗友谊组成的残渣，她定会毫不犹豫的摔回他脸上。

“敬可爱的女士们。”Fandral举杯笑道，并将酒杯与Thor倒扣在桌上的空杯轻碰，小声补充，“……and my king。”

Thor牵动了下嘴角。“敬女士们。”他礼貌的附和，在内心小声补充——

and my br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