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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也永远不会那么做。”Thor郑重的说，“我会陪他追逐打闹、互咬嬉戏，以自己的血肉饲喂他、安抚他，直到诸神的黄昏吞噬掉我们两个。”

Odin颓然坐倒，许久，他开口了，如果Thor没听错的话，其中夹杂着罕见的自嘲：“天，我向你母亲求婚时都没说过这么浪漫的话……但是，我可怜的孩子，与邪神为伍，这比手持Tyrfing*还危险。”

Thor蹲下，老人尖瘦的膝盖在华服下冷冷的戳着他的手掌，这让他的心和语调都软了一半：“让我去吧，父亲。我是你儿子，你行的善，你作的恶，你带回的邪神——我都只能全盘继承。”

Odin粗糙的手抚上长子的金发，他和冰霜巨人的战争，从未结束，千年前，Laufey有心或无意掷下的的一枚弃子，竟在千年后令他功亏一篑——这报复真是史诗级的。那老东西此刻没准正在地狱里大笑出声，疯狂的愉悦表情势必与Loki毫无二致。

“他毁了你，他毁了我最骄傲的成就。”Odin颤抖着说，声音犹如被狂风撕破的降旗，“但Asgard总得有个国王。我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Thor叹了口气，他知道父亲唯独不会在这一点上放过他，思考了一会儿，他说：“既然你曾许给Loki五十年，那么，现在把它兑现给我吧。”

“你愿意承诺五十年后的加冕仪式？”

“是的。”

Odin呼出一口气，而背负着诚信口碑的Thor正暗中羞愧不安——他可没说清楚，五十年后登基的会是谁。

哦，他简直能看到Loki为这桩舞弊公案欣然点了个赞。

而连Thor自己都怀疑，短短五十年能否修行出一名更好的国王……抑或，豢养出一个更坏的魔王？

***

几天之后，当Thor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当天的事儿，Loki一边趴在枕头上看书，一边懒洋洋的回答——

“哦，你这傻瓜，该不会真相信Allfather会让一个冰霜巨人坐上Asgard的王座吧？他以为他每次都能赢，我才不会让他得逞。退一万步说，若你离开Asgard，我坐上王位——那我敢打赌，在Odin的阴影之下，我甚至活不到你休下一次探亲假。所以……”Loki把小腿如雨刷般晃来晃去，翻过一页书，慢悠悠的说，“非要选一个的话，我宁可在你的阴影之下。”

但迟钝的Thor似乎并没及时理解那句隐晦双关语的意义。

“我还以为你真想把Gungnir……”

“得了，我只是看看它是不是原先那支——显然，神并非无所不能，于是它造了一支新的。最直接的证据是，现在这支是光的，你的誓言已经不作数了——这也是为何你现在能心安理得的躺在这儿的原因。” Loki烦躁的嚷道，“关上见鬼的窗户吧，要我说，随便哪个侏儒家门口的风车都比伦敦眼好看些！”

Loki和玻璃窗或伦敦眼无冤无仇，只是恼火他都暗示成这样了，对方居然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如果不让他因此缴上一点学费，他就愧对睚眦必报的名声了。

一边阴沉沉的如此盘算，Loki一边伸手到枕头下去摸他的……咦？！

“褥子下面的那些昨天还硌到了我的尾巴骨。”Thor委屈的抱怨。

“要我替你揉揉吗？”Loki狠狠摁下枕头。

“我可不想再中一次痒痒咒了。”Thor把自己抛上床，悄悄匍匐潜进，Loki坐起来，拾起因对方的重量级弹跳而脱手的书，一边翻回方才那页，一边叹息竟会有妄想在一览无余的不毛之地上隐藏行踪的笨狮子。

107.

枕在Loki膝上，仿佛找到暖炉的猫，Thor小心翼翼问出那个琢磨多日的问题：“如果……当时我阻止你去，你会——”

“杀了你。”Loki用低沉、柔滑的嗓音，不假思索的回答。

Thor愣了一下，随即，他支起半身在Loki腮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这种谎话已经骗不了我了，我知道你爱我。”他的自大招致了一记白眼，但Loki未用比如踹他下去的行动表示异议，对此Thor心满意足。

但过了一会儿，Thor又不知足起来，拱着Loki的书，后者只好腾出一只手敷衍的顺他的颈毛，手指梦游般穿行在金发里……

“你真的不想要王位吗？”

“王位那种东西，如果不是用黄金、鲜血和白骨堆出来的，就不够美丽。”Loki心不在焉的回答，“所以说——”

“你爱我。”恍然大悟般，Thor飞快接口。

Loki咬咬牙，将那颗脑袋一把从腿上推了下去——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结论究竟是通过怎样的逻辑得出的？！ “滚！你这个大块头！非要伪装自己是一只奶黄小猫吗？这一点儿都不可爱！”

Thor深受打击，仰面躺倒，然而，他很快发现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呃，该说是宽松T恤造成的阴影呢，还是黑色的内裤呢，或者是……

这太让人焦虑了。

毋庸赘言，离开Asgard后，他们做了很多次……好吧，太多次。但不管予取予求多少，Thor仍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他猜这大概是禁欲太久后的补偿心理，或者，他唯独在Loki身上分不开爱和性，就像摘不干净砂糖里的盐粒。Loki总让他火大，无论是冷冰冰的眼刀，还是火辣辣的诅咒，Thor都觉得那和赤裸裸的勾引没两样——他没救了，且压根不肯自救。

现在，Thor眼巴巴地盯着那块见鬼的图形，试图解开终极的几何谜题。他提醒自己昨晚已经把今天一整天的份额用完了——Loki可能还不知道，Thor擅自在脑中把性像分蛋糕一样定好了分时限量的规矩，他毕竟不想Loki又一倒下就昏个两天。但规矩有时也作不得准，比如，硬要算起来，昨天早晨用的其实是昨晚的份额。

“Loki……”Thor忍不住叫，但当对方不耐烦的把亮晶晶的绿眼睛瞟过来时，Thor却没想这句招呼该怎么收尾，好一会，他舔舔嘴唇说，“我想摸摸你。”Loki踢了他的肚子一下，Thor固执的强调，“只是摸摸。”

于是Loki纡尊降贵似的把小腿姑且搁在Thor的肚子上，Thor带着几分懊恼悻悻的摸着——Loki的体毛很少，Thor曾好奇他甚至没长过胡子，现在想想，大概也算一种种族优势。

Thor开始只用指端触摸，渐渐改用手掌吸附滑行，摩挲至腘窝处的褶皱时，Loki发出不那么规律的呼吸，并刻意哗哗的翻页——其实他连上上页新出现的角色名都没记住。Thor坐起来，手掌缓慢的从骨盆外侧蛇行过侧腹，继续顺游而上，薄茧隔着棉布擦过怯生生的乳首后，掌际柔软的鱼际肌紧接着轧过……

“Loki？”Thor提示，“这页只印着一个‘Ⅳ’，而你都看了它一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