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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呀。锦绣路非机动车道上，硕大一只猪。我想就算有人报警，他们也没办法马上处理掉那么大一垞肉吧。死猪看着有五百来斤呢。”文火子比划了一个庞然大物的手势。她把图画收起，塞进书柜里。“我可要赶时间去会天仙了，你不许跟来。”

“这事真蹊跷。我是得去看看。”晏止钏往门口走去，“对了锦绣路在哪儿？”

“就是你经常去望云的那个公园门口。”文火子说，“住了这么长时间路都不认识。回来后就不用找我了啊，我逍遥去也。”

“真想叫你丫一声小荡妇。”晏止钏恨恨道。“那你还回不回这儿来了？”

“看情况吧。反正我找得着你。你就不必找我了，哈哈。村姑相对三百六十夜，何似得见王嫱一面？”

文火子雀跃着跑走了。晏止钏一听自己被比成村姑，差点一口气叉到肝里去。

过分了啊！我已经不是村姑了，我现在明明很漂亮！晏止钏这样想着下楼往锦绣路走过去。一头五百斤重的猪横在人行道上会是什么样子？她想象会有几十来个人围观的场面。不过，那条路本来就偏僻，晚上更是没什么行人，说不定从刚才到现在一个人都没经过那头猪——晏止钏猜对了。她看到那么大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躺在盲道上。虽然文火子跟她说了是头猪，但

她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其实是圆鼓鼓的小猪储蓄罐。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晏止钏绕到猪的正面，突然被一声尖叫给吓得手抖了一下。

“你，你别怕，这只是一头猪而已。”

晏止钏回头看到地下一条长影子，顺着影子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男生。这男生肯定也没见过猪。晏止钏好心对他喊道，“这只猪死掉了，不会伤害人。”

小男生还是一副痴呆傻楞的样子。照理说发出尖叫后人会有所动作，但他没动，只是一直跟桩子一样站着。晏止钏懒得理他，想他待会儿大概就会跑掉了，蹲□来观察那只猪。按死活论，这是只死猪。按肥瘦论，这是只肥猪。按黑白论，这是只黑猪——但晏止钏左看左右没能瞧出这只猪活着时候的道行。她抓住死猪鼻子，掰开它的嘴，带着厌恶的表情把手伸进猪嘴里。口水流出来了，晏止钏同时看到猪肚子里发出金光。

“果真有丹胎。”她把湿淋淋的手伸出来，运足元神，捻了个鼋诀，一颗金灿灿的东西从猪嘴里飞出来，落在她手上。晏止钏顾不得恶心，捏起那颗金丹仔细端详。金光中夹着几点惨绿，像萤火虫，口水滴滴答答掉到地上。“真让文火子撞着这种好运了，是只修炼了一千多年的野猪精。可它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干掉了呢？”

晏止钏想不明白，只顾着研究那颗金丹，忘了后面还站着个小男生——她枉为神仙，没看出来这人是只老鼠精，还以为是个凡人。结果，小男生伸出尖利爪子，照着她的后背狠狠抓了一把。

“啊！”

这回惨叫的是晏止钏。她将金丹抛了出去，踉跄几步，反手想捂住自己后背，却只摸到一个大洞。低头一看，前胸没了：鼠精下手太毒辣，四只爪子掐进皮肉，接着整条手都插进了晏止钏的身体，往回一抓，活生生将她的身子扯出一个洞来。

“混蛋神仙，你陪颜儿一起死吧！”

晏止钏惊愕地回头，只见那个男生手里抓着她的血肉和碎骨头，脸色恐怖。虽然一时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晏止钏马上知道应该做什么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着，她望着花坛一头栽进去，顿时不见了。

上了十多年学，是个学生都厌倦了星期一一早的晨会。始终如一的官腔，发出嗡嗡声的劣质话筒。更何况这所学校放学前还要把学生都叫到操场上来听演讲。叶子青骂校长，骂教导主任，骂在红旗下发言的学生会社团部部长，一个刘海一丝不苟的女生。“丑女，贱人，讲了十多分钟了，她是想站死我们啊。”

卢云晓倒没觉得社团部部长多丑，就觉得她外眼角低于内眼角，看起来稍微有点阴险。林镜病怏怏地回头，问她俩，“你们说张采奚会到

哪里去呢？招呼都不打一个说失踪就失踪。”

“就是，她把我们当什么啊。”叶子青也愤愤，“行呀，这次回来我还得修理她。这家伙就是欠扁。”

林镜说，“她有急事吧。你以后对她态度稍微好点行不，老是打人打人，你的暴力倾向能不能收敛下。”

“好像说得你是小绵羊似的。你没有暴力倾向吗？”叶子青瞥了她一眼，还要说什么，后面有人拍她肩膀。她回头一看，竟然是近一个月没出现的单大蝶。她背了只书包，不过不大像来学校认错的。

“张采奚呢？”

林镜和卢云晓两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单大蝶。单大蝶又问她俩，“教室里没有，张采奚在哪儿？”

“你找她干嘛？”叶子青记恨上次被弄成荨麻疹和扭手臂的事，用力推了单大蝶一把，结果，被她掐住了脖子。一班学生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逃了一个月课的女生，渐渐的，隔壁班都注意到了一班队伍里的动静。叶子青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觉得脖子被掐实在很丢脸，意图用右手攻击单大蝶的胸部。那是女性最怕疼的地方，一拳下去相当于对男生实施踢裆。单大蝶没等她拳头到就先一把捏住她手腕。“我不过问你张采奚在哪儿，告诉我不就完了吗？你干嘛呢？她在家里，还是哪儿？”

周围学生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小块地方发生的事吸引了，近百双眼睛望着她们。单大蝶左右望望，“喂，张采奚到哪里去了？她请假了吗？”

喇叭里的演讲停止了，台上的书记发现一班有些异样，队伍后面居然有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打起了架。他讲了句什么，结果手上的话筒没有声音，连忙从社团团长手里拿过话筒，“一班后面在干什么！一班队伍里两个女生！集会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叶子青手被捏住，又准备用脚踢，单大蝶手上加了把劲儿，她气快喘不上来了，脸涨成蕃茄色，还是在冷冻箱冰过再拿出来放一个钟头的那种蕃茄。卢云晓稍微看出点端倪，冲上去掰单大蝶的手，“你快放手，她要被你掐死了！张采奚好几天没来上课了，事先什么都没讲，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单大蝶皱起了眉头，卢云晓趁她分神把叶子青从她手里给抢了出来。“我说的是实话，全班都可以作证。”她拍拍快要厥过去的叶子青，“喂，你还好吧？”

单大蝶扫视了一圈，有几个人点点头。“这两天都没见到张采奚。”她又问卢云晓，“你们不是整天在一起吗？她没说什么要离家出走之类的话？”

“你找张采奚干什么？”林镜站出来说，“她跟她什么关系？”

单大蝶盯着她看了会儿，一言不发走了。书记站在台上生气了，中气十足地喊，“站住！你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