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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干掉这个什么见鬼的变态连环杀手……”

庄谪返回大楼从门后拿了一根棍子走出来，杜分诗拦住她。“你去送死啊！”

扩明姜杀了一个过路人，打开她的皮包，找到一只耐人寻味的信封。信没有封口，里面什么都没有。那里面是不是有过一封信？那是寄给谁的啊？

血液呈固态隆起。粉红色的沫浮动在光滑的石头表面，像肥皂泡上不停变幻的色彩。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抓着皮包带子成了尸体。一见此景庄谪把棍子一扔躲到了杜分诗身后。“她怎么回事？”

“敢过来就是送死！”扩明姜拿信封指着她。

过路人身体断成了两截，头跟脖子跟胸部是上半截，腰腹以及屁股腿是下半截。看着零乱刺眼的红色庄谪抓紧了杜分诗。扩明姜扔掉包，将女人断肢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是真的……”

“她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了……”远距离观赏着那枚戒指，庄谪被戒指上的钻石吸引住了。扩明姜将戒指戴在手上。戒指很好看，她高兴地转动手腕，钻石在阳光下闪耀。杜分诗将扩明姜左手拿的LIST卡抢了过来。扩明姜疑惑地抬起头，“怎么做到的。你动作也很快嘛。”

“不只你从神那里获得了特许。”

庄谪看着杜分诗的后脑勺惊讶地说，“什么，你跟神有……”“不要真信。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特许……”

15

15、十五 ...

红血化霜。冻起来的街面上一队蚂蚁爬过。庄谪刚想说“蚂蚁！”蚂蚁也被冻住了，红色的蚂蚁琥珀。

“什么特许？”

“别捣乱！”

“我一直认为神对我很好的。”

“神对你不好吗？”杜分诗伸手愤怒地指着扩明姜。扩明姜拿剪刀剪掉了杜分诗的无名指。“不好。”

“我说，这怎么干的？”

庄谪就像没看清过路女人是怎么变成两截的一样没看清杜分诗是怎么少了一个手指头的。四处云游的飘渺生涯。飘渺，虚无，空空荡荡的。杜分诗开始感到一阵灵魂出窍，之后就反应过来，捂着食指根部喊疼。庄谪一看扩明姜肯定不会送杜分诗去医院，孤身一人背起她往几百米外的医院跑去。

“不要去那儿！那里的医生护士已经全死了。”

庄谪边跑边喊，“去你妈的吧！”她手里握着杜分诗的断指。常识告诉她不超过五分钟断指一定是可以再接上去的。一辆出租车开过，庄谪想到，还是坐车吧，比较快。她拦下一辆空车抱着杜分诗坐进后座。两人身上都血迹斑斑，司机不让她们搭车，庄谪狂吼着快开车啊！“如果她死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出租车渐渐变小看不到了。戒指发散着呆板的光线，在夏日带着凉意的星光里像一朵坚硬的玫瑰花。漂亮的花园，我的家园。

医院里人很多，但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医生和患者全都七窍流血而死，还一个个坚守岗位不离不弃。庄谪流着冷汗退了出来，将杜分诗送到邻近的另一个医院里。因为这件事是她干的她才知道……庄谪在青光惨惨的走廊里瞪着墙壁，仿佛从墙上看出了一张闭着眼睛的脸。光学原理！

扩明姜将戒指取下来握在手心里，感到一阵又一阵脆弱的幸福，摇晃的坐在秋千上的欢乐感。钻石，坚硬的忠贞，死守的誓言，相爱不相遗，在世界上爱着你的话语。多么幸福地被爱着，那个女人戴着这枚戒指，一定有人爱着她。好羡慕啊，痛苦，像暴雨落在地上。孤独地摸着银色的戒指圈，扩明姜将指环套在无名指上，翻来覆去地看。

初履仙瑶境。

要么是不够聪明，要么是从来没有聪明这回事。赵蠼还在梦里坐拖拉机对着稻田吹口哨，醒来后擦擦口水，按着麻掉的脸走到卧室，觉得还是困，躺下继续睡。梦里神站在摩天轮上，不是舱室里，而是舱室顶部。神在啃棒棒糖……又好像是羊肉串。

赵蠼晚上去游乐场上班，真的看到神捧着一包东西坐在摩天轮顶上吃，好像全世界只有这地方是允许吃东西的一样。她对神的关注时间太长了，神一道目光向她扫来。被看到了也没什么丢脸的，赵蠼拉着保护绳，熟练地从高台上跃下，结果没有掉进水池里却被绳子生生吊在了空中。她想了半天，明白：今天绳子短了一截！

“谁干的啊？”

她解开腰间的绳子，头朝下掉进水池里。充满着欢闹声的游乐园没有停下来。神有牙齿吗？理着湿头发的赵蠼突然想到，如果神没有牙齿，它笑起来不就很恐怖了吗？嘴巴里黑洞洞的。

神受伤产生的伤口有一个不断化脓然后不断挤脓接着再灌脓的过程。可是谁能让神受伤？

赵蠼始终在想这个问题。神的血滴在别的舱室里，那些舱里的小孩子，情侣都大呼小叫起来。神流血就证明受伤了。她想去慰问一下，所以从池里爬出来，跑过半个游乐园去摩天轮下等着。摩天轮一圈转下来，神走到地面上。赵蠼惊喜地发现神跟她穿了一个牌子的帆布鞋！但她马上发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神穿的肯定是正版，而她买的都是地摊上的盗版货。

“神，你怎么流血了？”

“废话，因为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