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返回水下,找到了被卡住的年轻人,他张着双目,但眼睛无神,目光涣散,已经神智不清,很可能窒息了。我费了不少功夫把他从被困的地方拖出来,除了窒息之外,他的左腹处还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情况危急。
由于是水下,无法咏唱治疗术,便只好撕下一条衣服,在他的伤口上简单的缠了几圈。
等我把他拖出船舱时,船已经完全沉没了,沉船带起了巨大的漩涡,水流不断的将我和他向后冲去,几码的距离,如此艰辛,似乎老天在千方百计的阻止我营救这个少年。
长时间的闭气,连我都感觉有点吃不消,当我重新浮出水面,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时,当真如再生了一般。
不幸中的万幸是,战船沉没的原因是触礁,我们身旁不远处就是一片海岸。我把他连拖带拽的弄上了岸,已是筋疲力尽,
我丝毫不敢懈怠,立刻为他吟唱起了法术,少年面无人色,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嘴唇已经变成了可怕的紫色,寒冷,溺水的窒息,腰间的伤口,任何一条都能要了他的命,我看着他已经变得冰冷的身体,没有丝毫信心。
温暖的圣光浸入了他的躯体,少年的脸色也在慢慢红润,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清醒了过来。
但是显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中士!我们遇到了敌袭!”
“我知道。”我扶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镇静下来。
他吃力的摇摇头,“不……那……那东西很怪……打不到……”
“我知道……”
少年的眼神又开始涣散,“但是……有办法的中士!有……有办法……”他哽咽着。
……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表情坚定而决绝,他的腹部还在流血,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说出这句话,“他……他们怕光……”
“……我会把这件事传达给中尉的,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快休息吧。”我说着,轻轻挣脱了他的手。
少年微笑着,如释重负般的阖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
我在那道海岸上为这个名叫达尔的年轻水手掘了一座简陋的坟墓。
他其实早该死了,军人般的执念还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意识,直到圣光令他回光返照,他才了了心愿。
可是他甚至不是一名军人。他还是个孩子,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水手本该牵着心爱女孩的手,许下未来的海誓山盟,而今却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惨死异乡。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明白战争到底有什么利益可以弥补一个母亲失去爱子的伤痛。
也许这便是我向来不喜欢战争的原因,也许这也是我成为一名牧师的原因。
在我坐在海滩上发呆之际,中尉他们找到了我。
中尉告诉我,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孤岛,在岛的另一侧他们发现了维库人幽灵的老巢。
我跟随他们一同前往,在轻松剿灭了所有的绿色幽灵之后,弥漫在整个西部海岸的大雾终于散了。
在我们被困孤岛的第二天,无畏要塞派来了一艘战船,把我们接了回去。
回到文明世界之后,我在要塞里休息了几日,可是许多天过去了,第一梯队的那条船仍是毫无音讯。
远征军搜遍了沿岸的几乎每一片海域,可是连一块船板都没有找到。
那艘战船和船上的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在那里待了两个月,等待他的消息,直到要塞的指挥官停止了搜索,我才彻底放弃,那条船上的所有人被做失踪处理。没多久之后,诺森德北伐战事开始吃紧,龙族的介入和部落的落井下石使事态变得空前复杂。
联盟的战线向北推进到冰冠冰川,北风苔原无畏要塞的事便再也无人问津了。
他失踪之后,我的状态一日比一日差,最终不得不借口身体原因退出了北伐。在乘船回到暴风城之后,我漫无目的地在显得十分冷清的城里游荡,当我习惯性的把几枚银币交给狮鹫管理员,并说出“铁炉堡”这个名字时,我突然愣住了。
我开始魔怔一般的笑着,笑着。
正如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告而别一样,我以为我不会再经历迷失在大雾中的恐惧了,然而我不得不在此刻嘲笑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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