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1 / 2）

我觉得我只是清醒了，只是对周遭的一切越清醒，我的一切就越迷茫。

七．

【她很好。倒是你，米瑞可那里大丈夫？——苏】

这是苏传给我的短信，“她”当然指的是舒婕，短短十四个字里却多一半是在关心我，真让我不知道该赞他义气还是骂他本末倒置。

我很好，可是即使我不好，我也迫切地想知道舒婕的近况，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很好”。

苏一开始事非常称职又负责的。刚开学那一个月里，舒婕的生活完全可以在我的脑海里从苏的短信变成生动的画面。她和阿米她们的关系已经很冷淡，任晓然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儿，James会趁自习的间隙去找舒婕什么的……苏本来就是一直在看着舒婕的人，我想我现在我只是可悲的变成了他的同伴。

后来这样的状态保持了不到一个月，苏的短信就成了不能让我满意的样子。

【她为了月考非常用功，很忙。都快考试了，你好好复习。——苏】

我看着短信都要笑。苏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

【最近闹流感，小半个班都沦陷了。她板蓝根都当水喝了，你学学人家。——苏】

……确实挺好，生病知道吃药，才不给詹于靖献殷勤的机会，别人也一样。

【她很好。快期中了，期中考试加油！——苏】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我问起他们班晚自习是不是还要从七点半一直上到晚上十点的时候，苏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舒婕很好，要我不用担心，然后又关心我这方面的事情来。我觉得苏这个家伙还是很有意思的，他明明是我安插在舒婕身边的“眼线”才对，怎么一来二去的，我倒是觉得他盘问我近况的时候还更多点儿呢？要不是彼此是心知肚明的哥们儿，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开眼到看不见我们程宜佳，真的对我有意思了。

我真的很好。即使她还是不回我短信，但我只要知道她收到了，知道她现在一切都好，那么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我只是对苏一言以蔽之的态度感到莫名的熟悉，后来发现，这和从前别人向我打听舒婕的时候我一贯抱有的态度如出一辙，顿时对“反侦察”这个词汇恍然大悟。

舒婕那么聪明，既然做了决绝的决定，还会任由我窥探她的生活么？

苏澄旭那么天然呆，一心迷恋着舒小姐，能在舒小姐的魅力攻势下守节而退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想要一厢情愿的和舒婕的生活保有联系的愿望是想当然而不可能的。

夏天来了，从3月到6月，苏也成了我想要触碰却不及的一部分。

八．

“彭小北？等你好久了，我们问你点儿事。”

6月21号，中考征用教室放假的前昔，刚走出学校大门到了胡同的拐角那里，几个穿着J中校服的男生围了上来，叫住了我的名字。

舒婕（24）

一．

6月22日，中考征用教室的第一天，我待在家里从早起就做起期末复习，一直到十点半的时候我走去客厅的饮水机给马克杯续水，才在早餐后第一次走出房门。

事实上，最近如果不是有什么不能在自己房间解决的事，我一般都待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做题，听歌或者上网也戴着耳机，很安静地专心做自己的事，期望自己可以真正做到不为外物所动，很拽文的所谓“不为物喜，不为己悲”来着。

离家在外好几个月的爸爸一个星期前突然又状若无事的出现在家里，关心起我的学习和起居，大方地塞给我零用钱，问起彭小北还有亦然这样本来他和我都很熟悉的人，却无法改变我们已经疏离对方生活很久的事实，就像他问起的那些名字，无不是已经离我生活很远的汉字。

他回来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就又和我那最让我心疼的妈妈过起了从前一样模范夫妻的生活，就好像他不说一句交代解释的话就离开时一模一样，全凭他一个人的意愿。可是过去的生活能不能在这个所谓的家中重现，就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愿喜好所能决定的了。有意思，当我亲眼看见妈妈瑟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哭泣的样子是幻觉吗？当我亲耳听到妈妈和邵阿姨哭诉的电话都是幻听吗？还是当我是3岁的孩子，只要爸爸买给我漂亮的洋装就乐于接受“爸爸只是出差几天而已”的漂亮话？

真是有意思。

所以这一个星期，我是真的在努力尝试着把外面的世界和自己的感受割裂开，这样强颜欢笑的妈妈不算是白受委屈，我也不算是违背本心。不抵抗、不主动罢了，彭小北以前总说这是冷暴力，倒确实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拿着杯子走到盆栽旁边的饮水机前，妈妈正握着听筒和谁讲着电话。说是讲电话，我听到的其实只是她两手握着听筒，重复着“嗯”这样的单音节而已，奇怪的是，重复的次数越多一次，妈妈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一些，到最后，向来害怕表情纹的人竟然隔着电话也毫不吝惜一脸担忧的表情，看得我都心里莫名慌乱起来——出什么事了？

“……那现在情况稳定了么？医生怎么说？”医生？谁生病了？

“你别担心，如果需要的话，我们给学校说说呢？那么好的孩子，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医院那里，”妈妈安慰着电话里的人，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到她旁边去，然后握住了我的手，“……住院的话，我带着我家丫头去看看，不给你添乱吧？”

哎？

“……好，那我们下午见。”

妈妈放下电话，摩挲着我的手：“丫头，小北昨天送医入院了，咱们下午去看看她吧？”

住院？彭小北！？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