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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开口,便被慧锦帝当胸一把抓住,提到眼前阴阳怪气的道:“有人要救你们出去呢,听着高兴吧?”云修儒虽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有一点却是明白的,看来是与廉松风交好的大臣们知道真相了。他不愿现在激怒慧锦帝,摇头道:“你将我拘在此处,外头的事我如何知道?”慧锦帝瞪了他一会儿,脸上又显出了笑容,慢慢松开了手道:“你说的很是。廉松风前几日回了趟云府,想来是他与骆缇商量好的。先帝似有先见之明,竟然与你留下了免死诏书。哼哼……好啊。你们兄弟便要团圆了,要厮守在一起了。”云修儒听得一怔,到现在才想起,中兴帝让骆缇与他的那份免死诏书。

当日,他将诏书交给了廉松风收捡,根本未曾想到,许多年后,竟然真的用到了它。

云修儒注视着慧锦帝,想起他登基之日,自己与廉松风立于他身侧,莫不悲喜交加,不能自抑。盼着他能尽快熟悉朝政,做一位手握实权,励精图治的明君。盼着他早日立后,广播雨露与众嫔妃,以期子嗣兴旺绵长。盼来盼去,竟盼了怎么个下场。

云修儒轻声道:“先帝是给了我一份免死诏,我只道这辈子也用不上它,早已有些忘怀了。不想今日……”说到此,将脸转向一边,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云修儒作奸犯科,谋权篡位,是……是陛下……是君山你……你不容我干干净净的活着。逼我兄弟至此,泊然才不得不拿出免死诏。”说罢,牵了慧锦帝的手跪下道:“你若是还念及在灼阳宫的情份,便放一条生路与我们去吧。”不待慧锦帝作答,糜江城在旁道:“云公公这是什么话?陛下天之骄子,诚心实意的带你,你不领情已是无礼至极。怎的还说,陛下临幸了你,便是弄脏了你的身子?素闻你清高,未免也太过了吧?如你所说,陛下成了什么了?堂堂的一国之君,反不配你一个区区内侍?廉松风再好,他能与陛下相提并论吗?”

慧锦帝稍稍平息的火焰,又被糜江城给拱了上来,甩开云修儒的手道:“我不妨告诉你,廉松风回家当日,便有井桐府八百里加急来报,先舒皇后之子,明王魏崇珺与齐王,定王,福王联合起事谋反。廉松风好人缘儿啊。夏百年拿了免死诏,在朝会上宣读。武将们一多半儿都跪下,求我放了你们。哼,这哪是在求,分明是在逼我,要挟与我。只他们会打仗?我身边就没人可尽忠了吗?也不想想,你们还在我手上呢。再告诉你一件事,云燕亭自那日回去,得知他兄长已死,当即便昏厥于地,前两日才醒过来。可惜啊,竟变成个傻子了。”

云修儒惊得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难怪不曾回来,我只道他想明白了,却原来果真出事了。他尚且如此,不知骆翁怎么样了?”摇摇晃晃的立起身来道:“我要回去看他们。”慧锦帝冷笑道:“你身子刚好了,受不得累。将他们接进宫来,不知你意下如何啊?”云修儒听他之话,其有不明之理,扯住他的手怒道:“你,你还要怎样?我……我被你关在此处任其所为,你还要牵连多少无辜之人进来才肯罢休?我不去了,不去了。骆翁现在如何?”糜江城笑道:“毕竟那骆智远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横竖云公公已让他在府中栖身,哭一哭也就尽了父子之情了。云公公休要再管旁人,还是想想该如何服侍陛下吧。”云修儒大怒,指着他的脸呵斥道:“糜江城,当日便有人说你表里不一,是不可交之人。陛下做出此等背信忘义之事,你是他心腹亲近之人,如今又执掌司礼监,不说忠言劝谏,反而在一旁助纣为虐。你,你……”糜江城不待他讲完,便反驳道:“我才疏学浅,不比公公博古通今。‘助纣为虐’?哼哼,商纣王乃中华帝国有名的暴君。不知公公拿此人与陛下做比较,是何用意?”慧锦帝喝了声“住口”,侧头望见门外有人押了廉松风进来。

云修儒自然也看见了。自那日一别,已有十数日不曾见面。廉松风的手伤还未痊愈。宫里发的冬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略微单薄了些。精神倒比先时好多了。虽身处下位,态度却依旧从容淡定,不卑不亢。他见云修儒裹着一件织锦镶毛斗篷,那身子越发显得瘦弱不堪了,脸上气色也不佳。想着已是初冬时节,不知是否又犯了老病?晚上无人与他暖被,那脚只怕睡到天亮也是凉的。

他二人四目相对,遥遥相望。满腹的思念溢于言表。

云修儒才唤了声“泊然”,便被慧锦帝一把搂住腰,低头在他嘴上强吻一记。斜眼看着廉松风道:“今日,朕让你们看个够。”说罢,拖了云修儒先进屋去了。廉松风隐隐有不祥之预感。脚下行的略微慢了些,被身后的内侍推了一把,也跟了进去。

慧锦帝冷冷的吩咐他跪在床前,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内侍们全都退了出去。慧锦帝面带笑容,眼神近乎残忍的盯着廉松风道:“这都是你惹得祸,怪不得朕心很。”说罢,还未等云修儒反应过来,伸手便来撕扯他的衣服。廉松风满面愤慨的骂道:“昏君!枉他尽心竭力的服侍你,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疼爱。未曾想到,竟是养了一头狼啊!昏君,他什么都不知晓,要出气只管来找我!”云修儒悲愤交加,对慧锦帝完完全全的断了念头,怒不可遏的打了他一耳光。慧锦帝万万不曾料到,便是在幼时受人欺负,也没挨过人耳光。今日,打他的人竟会是云修儒。这个让他爱到了极致,迷失自我的人。

奋力的挣扎显得徒劳无功。屋内虽笼了火,但,当衣衫除尽后,云修儒一半羞惭,一半畏冷的缩成了一团。慧锦帝在廉松风的怒骂声中,残暴的刺入他的身体,才长好的伤口又一次被撕扯开。有了血的润滑,慧锦帝便更加猛烈的驰骋起来。一面不忘回头望着廉松风笑道:“他是我的的。你没有,这辈子都休想,真正让他成为你的人。”廉松风此时紧闭双眼,咬着牙不敢再叫骂。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受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在一边看着。想起在军营之中对他说的话:“今生今世我护你周全,万事皆有我一人担当。”如今算什么?我终究违了誓言,不能护你,不能为你担当,反要你为我生不如死,受这等奇耻大辱。廉松风心里一遍遍唤着那人的名字。祈求着上苍让这场浩劫赶紧过去。

云修儒由始至终怒视着慧锦帝,不再挣扎,不再喝骂。身体的疼痛,远远抵消不了心灵的创伤。铺天盖地的仇恨,几乎将他的胸口冲爆。直至品尝到了一丝腥甜,周围才突然变得黑暗而宁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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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数日后的旁晚,芙蓉居内来了几张久违的面孔。魏允之父子,云娃,向南山。

魏允之是兰玉国史上唯一的,被贬做庶人后,仍在先前封地王府居住之人。新王府的床还未睡热,花园还不曾逛烦,夏百年的家人便送来了骆缇亲笔写的书信。

用惊天动地,晴天霹雳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过。此刻他才明白,慧锦帝为何那么着急的撵他走。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竟对云修儒动了邪念。廉松风甘愿淡泊苦守在灼阳宫,所为何来?教其武功,护其安危,就是让他日后恩将仇报的?云修儒拿他当自己的骨肉一般疼爱照料,他亦拿他当母亲一般来尊敬,怎会又生出别样的情愫?父子二人皆是如此,只顾自己喜欢,哪管他人愿是不愿。以云修儒的性情,哪堪如此羞辱,若不是为了廉松风与云燕亭,只怕早就自尽了。抓住机会将我赶离京中。写信挑拨他们父女不成,又在雅竹身上打主意,终于让云娃弃父而去。杀了骆智远与廉庭芳,废去廉松风的武功,拿住骆缇的把柄,将他赶出宫去,随便再将廉松风也牵扯进来,撤了他的掌印之职,拘在宫中不叫与外面联系。果然是父子,果然是君王,一样的心机深厚,一样的不择手段,

魏允之决意要救出廉松风兄弟。魏清尊以重金托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遁地门,将云娃与雅竹的画像交给他们。又写了数封一样的信,里面有他们儿时做游戏留的标志。务必在通往栖霞山的几条道路上将其拦下,并约在芙蓉居见面。

临走之时,魏清尊将一家大小迁出王府,安排在城外自己的别院中。魏允之一再嘱咐雍小君与杭士杰,除非自己亲自来接他们,否则千万不能回去。杭士杰执意要跟去服侍,被魏清尊三言两语的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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