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带了两名得力的家将,日夜兼程的赶到了京都。在芙蓉居安顿下来后,秘密的与夏百年父子接上了头。不多几日,便有禁军的几位将军着了便装,隔三差五的往芙蓉居,与魏允之父子商议救人计策。
骆缇带了云燕亭,在廉松风离去的次日,搬进了齐国公府里。等慧锦帝差人来云府抓人,便只得空手而回。金生已被人怀疑,在宫里谨言慎行的不敢乱走。李放处倒大有松懈,他差了个机灵的小厮,传信与云府说,云修儒病势沉重,若再不出手相救,恐有不测发生。此时,监管云府之人早就撤去了。祝管家十分的仗义,众家人里也只有他才知道内情。听了这个口信儿,慌忙差岑尊往国公府禀报。
魏允之心急如焚。算算日子,他们到京已是第三日了。再等两日,若是云娃还不来,就只好依计而行。魏允之知道,多耽搁一日云修儒便多受一日的辱,他那身子还禁得起怎样的折磨?与廉松风而言,何尝不是如此。才离开几个月,两个挚友竟会落得如此的惨状。而当今的皇帝,自己的亲侄子,怎会变得这般的令人发指?
国公府被人监视,夏百年亲自引开了眼线,将骆缇与云燕亭送往了芙蓉居。
在等待的最后一天旁晚,云娃终于出现了。
他们离京没几日,雅竹便病倒了。神思倦殆,时时的吐酸水。小腹像是有气,竟然微微的鼓了出来。不得已在客栈暂且住下。方要请朗中来看,正巧,向南山便赶了上来。原来,他与廉松风将费关情送往山上掩埋后,回到芙蓉居找到老板一问,这才要了一匹马追了上来。
向南山颇懂岐黄之术,云娃便让他与雅竹诊脉。这一诊不至紧,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神情古怪,瞪着雅竹半响无语。云娃连问他数声,向南山摇了摇头,凝神静气的重新与他诊脉。夏桑植的目光在雅竹与他身上来回直扫,心也提了起来。
向南山再一次诊脉的结果,还是同方才一样。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立起身将雅竹呆呆的望着,不知如何向他说明。雅竹请他坐下,要他据实以告。向南山支支吾吾的道:“公子……公子……我说了你们可别骂我。”云娃有些不耐的又催了他一句,夏桑植急得几乎要上前揍他。向南山这才一咬牙道:“据我看来,公子这分明是喜脉,已有近两个月了。并且……从脉象上看,应是双胎无疑。”夏桑植一听险些栽倒,冲过来指着他的脸骂道:“你医术不高也就罢了,连男女也不分了吗?”抬头一看雅竹与云娃,见他两个虽面露惊慌,但还算镇定的坐在那儿。云娃没好气的看了雅竹一样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让人知道的。”于是,将事情的真相对他二人和盘托出。
向南山毕竟在医书上看见过这种人,此时得以解惑,渐渐的平静下来。夏桑植仍旧不敢十分相信,目不转睛的望着雅竹。云娃道:“还好向夫子赶到了,若是让外头的……”说罢,又横了雅竹一眼。雅竹早已是红霞染面,将头微微垂下不做声。
云娃请了向南山回去写方子,将脑子还处在一片恍惚的夏桑植拍醒道:“你还要跟着吗?他这一生只能受孕一次,你便是娶了他,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夏桑植想也不想的道:“当初,我把他看作与我一般的男子,从未想过他会为我诞下子嗣。我不走。”云娃又道:“他真与你一般也倒好了。可如今,他怀了你兄长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天长日久的看着,你能忍到几时?或者趁人不备,将他送还与你兄长,让他们母子……父子……”云娃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还。夏桑植抢过来道:“孩子生下来便是我与他的亲骨肉。他是我兄长的孩子不假,可好歹与我血脉相连,不比外头抱的孩子强吗?只要你们不去说,我是断断不会自寻麻烦的。”云娃还要试他一试对雅竹道:“依我看,趁现在把他打掉吧?”雅竹陡然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护在小腹之上。正要开口,却被夏桑植抢了先。只听他高声道:“使不得。那是两条人命呀,如何说打便打了?你,你个小孩子哪里知道,打……打胎是那么容易的吗?清心怎么受得住?”一面走到雅竹身边,扶住他的肩道:“你听我的,把孩子留下,我便是他们的父亲。”云娃从头到脚的将他打量一番道:“啊,你可怜他是吧?”夏桑植虽然气恼,心下还算明白,知道这是个得罪不起的,咬着牙道:“我喜欢他,我,我就是喜欢他!”云娃望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展颜一笑,立起身来走了出去。
夏桑植平静了会儿,在雅竹跟前蹲下,抓了他的手道:“你还不肯信我吗?”雅竹见他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心里便没来由的发酸,许久方道:“你,你就是个傻子!”夏桑植眼睛慢慢的弯起来,笑道:“自从遇见了你,我可不就变成傻子了。”雅竹红着脸侧过头去。夏桑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捧了他的脸细细看着。雅竹难得没有推看他,也含笑相望。夏桑植用指尖抚摸着他的眉间道:“咦,那颗痣怎么不见了?”雅竹目露疑惑,伸手一摸,果然一片光滑。夏桑植道:“你近来犯病似乎少了,不觉得吗?”雅竹微微的点了点头,方要说话,忽然间变了脸道:“会不会对……对孩子不好?”夏桑植赶紧喝道:“别胡说八道!”说罢,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将耳朵紧贴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似乎在倾听着什么。雅竹不料他有如此举动,回想他方才说的话,慢慢伸出手揽住他的肩,一时心中悲喜交加。
在客栈里住了几日,便又继续启程。一路上游山玩水缓缓而行,十分的惬意。雅竹此时有孕在身,夏桑植忙前忙后,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云娃察也觉到,雅竹看夏桑植的眼神,与往日大不相同。
便在此时,遁地们的人找上了他们。
雅竹看着云娃拿信的手打着颤,脸上瞬间便乌云密布。浓密的羽睫,遮不住汹涌而至的杀气。云娃将信撕成了碎片,对雅竹道:“我爹爹那里出了事,你们先回去,等安排妥贴了我便来找你们。”雅竹一惊,攥了她的手急问缘故。云娃不便细讲,只说是云修儒与廉松风,为了什么事触怒了皇帝,被软禁在宫中。雅竹哪里肯信,直言她这分明是要去救人。云娃知道,不说实话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并且会让他误会,自己是要弃他而去。不得已将他扶着,离得众人远远儿的,悄声将实情相告。雅竹听得呼吸急促起来,连连的往后退了几步,咬着牙骂道:“这……这种人还配做君王?简直的禽兽不如!”又像起廉松风,对自己屡次出手相救。如今,他竟然被废去了武功,不由唏嘘道:“廉伯父怎么好的人,怎的落到这个下场?你要去我不阻拦,但,必得向夫子与周氏相伴,我才放心。”云娃答应了,又道:“再走一日便是西池府,你们权且在那里租户宅院先住下,等事一办完我就来找你们。哦,对了,那里有宝麟亲王的府第,便在那里相见吧。”
雅竹望着他欲言又止,云娃何尝不明白他的心事,挽了他的手道:“大哥哥,你如今不比从前了。”说着,摸了摸那已完全凸起的小腹,笑道:“真想不到,这里竟装着两个孩子,才几天啊,仿佛又大了好些呢。”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我便是嫁了人,也不会离你而去的。”雅竹将她抱住,唤了声宝宝。云娃望着他道:“大哥哥愿不愿同我爹爹与伯伯住在一起了?”雅竹道:“我没什么愿不愿的,只是云叔叔他肯吗?”云娃一听便笑道:“大哥哥不生他的气了?”雅竹微微颔首道:“还说那些做什么?他也是受了昏君的挑拨。”云娃放下了心,嘱咐夏桑植好生守护他,这才带了向南山与周氏,飞马直奔京城而来。
骆缇一见云娃,扯住顿足道:“好个狠心的丫头,说走便走吗?你……可知你爹爹与伯伯在宫里受的什么罪吗?”魏允之赶紧劝他小声些,以防外面的人听见。云娃唤来芙蓉居老板喻无穷,吩咐他另外找了所,比较偏僻的小跨院儿,将魏允之父子与骆缇,云燕亭搬了过去,又差了几名心腹得力的伙计专职照应。至此,众人才晓得,这芙蓉居竟然是她家的买卖。
这日午后,京中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屋檐枝头上,瞬间便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梧桐院内很安静,甚至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内侍们在廊下缩手缩脚的立着,看见糜江城进来,朝里头努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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