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凌荏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来,秀眉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良久才问道:“怎么受的伤?”
“十三年前……”司徒迦瑶突然顿住,觉得今天说的话好像比往常多了许多,撩撩发丝,斜睨着谢凌荏,“喂,你是在套我话吗?想知道什么啊?”
谢凌荏抿嘴一笑,“只是想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七年来,你帮了我这么多,在我离去之前,是不是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司徒迦瑶喉头一动,一口热酒又滑下喉中,“你若是真有这份心的话,就赶快把欠我的诊金还了,我谷里的一干丫头还等着米下锅呢!”
谢凌荏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又正色道:“放心,绝对会还你的,可是除了这个,我更想知道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你这么想知道我的事吗?”司徒迦瑶挑眉,带着点点冷傲的语气,“若是这样——”她伸出十指,比了比猜拳的手势,“我们像往常一样,这次谁赢了对方一次,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好不好?”
司徒迦瑶话音刚落,谢凌荏就拼命点头,但是立马悔得肠子青。
因为每次喝酒猜拳她都是司徒迦瑶的手下败将,以前是输一次脱一件衣服,到最后她往往只剩一件里衫,而司徒迦瑶才脱了两件衣服而已。
谢凌荏看着司徒迦瑶眸中那一丝狡黠的亮光,突然觉得自己掉入了她的圈套,却还是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好,谁输了,就给对方说件自己的事。”
司徒迦瑶见谢凌荏上当,立即来了兴致,以迅雷之势伸出了十指,比划着呼喝起来:“一心敬呀,两相好——哈!这样就输了!快喝酒,我提问!”
那场酒究竟喝了多久,谢凌荏已经记不清了。
半夜风来,她在迷迷糊糊间醒来,司徒迦瑶也不知道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靠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而桌上酒杯酒壶,都滚至一旁,一片狼藉,只有红泥小火还在烈烈燃烧,吐着火舌。
她眯着眼睛,回想方才发生的事。只记得眼前指风乱舞,她一个劲的输拳,司徒迦瑶则一个劲的问问题,而她仗着习武之人的灵敏反应,也好歹赢了几场,虽然只是寥寥可数的几场。
她轻轻的揉着额角,闷闷不乐——司徒迦瑶真狡猾,即使是喝得醉醺醺,也依旧是口风严实,避重就轻的绕开了她的问题。所以对于司徒迦瑶的事,她依旧是知晓得少之又少,只知道她的肺部的伤,是十三年前受的,而彼岸花下,那个叫碧声的人,也是那夜死去的。
只是……只是,自己被一个劲的问问题,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谢凌荏在凉风中摇摇头,支起自己沉重得昏昏欲睡的脑袋,努力回想着方才都给司徒迦瑶说了些什么?似乎她问的那些事,在平时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为什么不接受陌路护法的位置?秦阁主不是都传给你了吗?”
“因为……阮贺云也想当呀,弄晴来求我,所以……”
“阮贺云?哦——那个男的,原来还是为了那女人。”
“你明明是女子,为何江湖上的人都称你为谢二公子?”
“贼女人,这是第二个问题!先划拳!”
“好,四鸿喜呀,六六顺——你输了,快回答我!”
司徒迦瑶逼问得毫不客气,而她仗着酒劲也没再隐瞒。
这七年来,谢凌荏其实寂寞得要命,心事无人知,不知向谁诉,朋友虽有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曲的。然而今晚,却出乎意料的想全部说给司徒迦瑶听。
况且,宝儿的药也配好了,这些事情终究都要过去了……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是移山阁中最具争议的一个人物,平生事迹几乎人尽皆知,然而有些原因,却无人知晓,她也从未向谁倾诉过。
十年前她出师之后就入了移山阁,因武艺高超,而深得秦阁主重用。而且她生性开朗随和,和阁主兄弟姐妹都处得不错,只是笑盈盈的面庞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一直单恋着她的师妹,斐弄晴。
时光飞快流转,将她带入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夜。
九年前,移山阁攻打夜郎善鬼教,作为五大神剑的她,也被秦阁主远派夜郎。
那个临行的夏夜,仿佛是个遥远的梦,无论多少时间从指尖流过,也冲不淡那段记忆。
加入移山阁的这两年,她总是奔波于草莽刀刃之间,掐指算算,已经很久没带弄晴去塞外草原了。这次去夜郎,碰上芾湘教主和弦歌,也不知还能不能再活着回来?于是她带着揣揣不安的心去给弄晴道别。
诚如所料,弄晴闻言果然拉下了脸,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明艳的眸子中交织着倔犟和愤怒,那自眼底燃起的火,好似要将她焚烧。
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眼角却被一道寒光闪得生疼。
弄晴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已然入鞘,她抬头看见弄晴手上握着一截紫竹,上面多了一道刻痕,那刻痕深得好似刻进人心。
“一年,我等你。”弄晴递出紫竹,在她面前晃了晃,“若是在这紫竹布满刻痕之前,你还没回来的话,我便嫁给阮贺云。”
那时她惊讶得不知所谓,呆呆的望着弄晴,即便是板起面孔的弄晴,在她眼里也仍是明媚动人。
只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人已被弄晴推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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