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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五十五岁时从大校参谋长的位置退休,这些年关于我和他之间的传言还是影响了他在军队的发展。

退休后,随着我的工作调动,袁朗和我一起来到这个大城市,在城市一角买了一套房子,安稳的住下来。

袁朗将对电脑游戏的爱好发挥到了极致,每天和一群人联网打游戏。那些人不知道他真的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军人,尽管他们尊称他为战神。

我想,在袁朗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遗憾。

但我和袁朗都懂得,生活中,有的人失去一些,得到一些;有的人得到一些,失去一些,这都只叫做,平常

【正文完】

番外 第1章 暖

下雨了,许三多从书卷中抬起头,看着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窗子上,纵横交错,想着要是袁朗在,肯定会眼神一亮,琢磨怎么折腾各个中队。做了几年老A的大队长,面上自然是稳重了许多,只是有些时候动的脑筋依旧让老A们吃不消,烂人这称呼恐怕要让吴哲叫一辈子。许三多微微一笑,突然想起阳台还有衣服没收。拉开阳台拉门,一股冷风夹着湿气,让人不自禁的哆嗦一下,虽说这里四季如春,冬雨却仍带着刺骨的凉意。

许三多刚将衣服收进来,门铃就响了。拉开门,成才的妻子何凝站在门口,一肩一个孩子,睡得正香,许三多忙接过来一个。两个人把孩子放在床上,脱衣脱鞋,盖被子。忙完了,悄声关了门,何凝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三多,我今天值小夜班,宝贝可就托付给你了。”

许三多点点头,递过一杯热水。

何凝喝口水,揉揉肩,“累死我了。两个越长越大,越长越皮,我都快看不过来了。”

许三多笑,“要不你就送回老家吧,成伯成婶准得乐坏了。”

何凝翻翻白眼,“我倒想。成才不干。上个全托,要是赶上他轮休,回来看不到还要嘀咕半天呢。”

许三多想起成才疼孩子那样,也不禁乐开了。

何凝渐渐收了笑,神情里带了点担忧,“三多,成才他们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连个信也没有?我这几天心里一直堵得慌。”

特战大队一个月前接到任务,只留了半个中队看守营房,紧急开拔。袁朗的电话很简短,“有任务。”

关于这次任务,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老A的家属们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她们已经习惯另一半悄无声息的消失,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回来。只是这一次,时间长得让人开始感到不安。

许三多看着何凝询问的眼,“不会有事的,他们很强。”

很轻的声音,但其中包裹着的镇定让何凝奇异般的感到心安,她笑了笑,“我知道,要是有事,…”她停了话音,许三多却知道她吞回去的半句,如果出了事,家属会被第一个通知到。

何凝去上夜班,许三多推开卧室房门,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

龙凤胎,孩子出生时,成才都要乐疯了,见着人就搂着庆贺,用陈育风的话讲,成队是彻底没形象了。

早两年有孩子的C3非常鄙视成才,在医院走廊里大讲当初自己如何勇敢陪产。恰逢C3夫人领着孩子在医院扎预防针,笑意盈盈的说,当初生完孩子,她求人护士在产房多待半小时,等孩子他爸醒了才出来。

楼道里老A们的笑声几乎掀了房顶,气得护士长出来一顿好骂,撵走了这群浑身带着硝烟的兵——他们刚从边境回来。孩子的父亲也被勒令洗完澡、换了衣服才准进病房。

许三多记得成才抱孩子的手都是抖的,许三多判断以那个颤抖的幅度射击的话,一米外的烟盒都打不着。成才看看这个宝贝,再看看那个宝贝,再看看何凝,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笑完了,眼里就带了泪,带了泪又笑。

后来何凝说孩子都满月了,成才做梦还有哭有笑的。成才就辩解,那是清醒的状态,半夜给孩子换尿布被浇了一脸。总之成才成了老A有名的孺子牛。

许三多看看两个孩子香甜的睡颜,无法和小时候成才欺负自己的样子联系起来,许三多微笑,大概还是像母亲多些吧。

过了半小时,孩子醒了,见着三多就亲亲热热地要抱,有时成才有任务周末不回家,何凝又要上班就会把孩子放在这里,所以小家伙们和许三多熟得很。

袁朗在家就会抱怨,好不容易两个人凑到一起,被两个小拖油瓶坠着累得慌。可话是这么说,让孩子骑脖颈上四处溜的也还是他,有一次成才来接孩子,袁朗就以这种姿态开了门,成才当时就愣在门口。后来不知是不是成才在家嘱咐过了,两个孩子一见到袁朗就要求骑脖颈。袁朗一手扶一个孩子,和许三多说,这罪得在孩子他爹的身上讨回来。许三多偷偷和成才说了,成才仰天长叹,都被欺负得土埋脖了,不差那一篮。

冬日的日照时间本来就比较短,又下着雨,不到五点,外面的天就暗了下来。

许三多冲了两瓶奶,让两个宝贝叼着,进厨房做饭。吃完饭,让他们看了十五分钟的动画片,陪他们做游戏,讲故事,终于将他们哄睡了,许三多一看表,九点。有孩子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许三多摇摇头,合上没看完的卷宗。冲了个澡,打算睡觉。

窗外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室内有些阴冷。床的另一边空出很大的位置,袁朗并不是每天回家,可是这样的天气,有他的拥抱,很温暖。

许三多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不知道老A去了哪里,但凭着当兵的直觉,他已经猜到了一个地方,沙漠以西,河流以北,边陲重地。猜到时,心紧紧收缩了一下,惊慌的面孔、纯真的笑容、沉闷的爆炸,即使不再是兵,那些岁月的痕迹已经烙印在记忆里。

而耗时一个月,绝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Jun事行动,那或许应该叫做战役,和平年代的战役。

许三多不知道老A在这次行动中的作用,但作为一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袁朗注定要身处双方交接的最前沿。而作为一个前特种兵,许三多非常清楚一个前沿指挥官所面临的危险。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再为他做些什么。

许三多起身到隔壁的卧室,宝贝们安稳的睡着,许三多给他们掖好被角,用食指贴贴红扑扑的小脸蛋。对于孩子们来说,和爸爸的分别就像是捉迷藏,不知什么时候爸爸就会蹦出来吓唬他们了,他们还不懂得思念,而懂得思念的人,彻夜未眠。

周五临下班前,市检察院办公室,许三多整理着桌上的案宗,一份一份归档。对面的同事看着他,“三多,今天你那些战友不来接你啊。”

许三多笑笑,“他们出任务去了。”

“那么长时间的任务?”同事诧异,“我还以为警报解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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