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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向小白，瞪大了眼睛。靳天麟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他把身上的氧气瓶扔掉，做出了仰天长啸的动作，脖子上的青筋忽然暴起，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包裹在皮肤上的潜水服层层的裂开，只一瞬间他就化作了有着龙头、虎背的麒麟。

他大张着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却带起了水中翻腾的巨浪，鱼群被镇住一般瞬间散去，小白也被这巨浪波及，脸上的刺青倏地消失，但是整个人却如同没有知觉般的被巨浪推开，被赶来的楚黎一把接住。

终于能够喘口气的乔言看向小白，面露着担忧，楚黎向他点点头示意着小白没有什么事。靳天麟却没有放松，他眯着如浓墨般幽黑的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湖底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间掠过，看样子是蛇，十分巨大的蛇。靳天麟无声的吼了下，直接向着那蛇的头部游去。

忽然那条巨蛇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调转了身体，巨大的蛇尾砸向乔言，乔言用剑挡了一下却因为刚刚鱼群攻击而受的伤没能握住剑，在斩魂剑离手的同时，乔言被蛇尾紧紧的缠缚住。

靳天麟赶紧奔向乔言，却被重新而来的鱼群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巨蛇带着乔言沉入了黑暗的湖底，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第52章 前尘往昔（一）

身体被飞速的带动着向下，也不知是水压还是蛇尾紧缚的原因，乔言觉得周身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呼吸器在刚刚挣动的时候也从身上不知道掉落何处，乔言胸腔都涨得生疼，他拼命的扭动身体，可是依然挣脱不了巨蛇的禁锢。

周围越来越黑暗，乔言的意识也越来越飘忽，突然巨蛇的身形一顿，紧接着乔言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狠狠的抛了出去，鼻腔瞬间接受到了空气。

他猛力的大口呼吸，半响才从手脚都已经麻痹的状态恢复过来，他看向四周，这是一个洞穴，神奇的是湖水像是被道透明的墙挡住一般，在洞穴外流动着，他朝里面看去，发现里面隐约透着光亮。

巨蛇盘着身子，卧在他身前，乔言抬头看，却看到那蛇眼窝里没有瞳孔。乔言站起身来，一点点的往外挪动，可是巨蛇一个尾巴扫来，就将他重新扫到地面上。

巨蛇张开嘴，猩红的蛇信子从口中吐出，狰狞的面庞在昏暗的光亮下显得十分骇人，”嘤嘤嘤…”

”…”乔言觉得自己刚刚可能窒息过度了，以至于现在脑子还处于缺氧状态，竟然出现了幻听。

”司易你个死鬼，这里好恐怖的说，你把我扔下跑了这么久，嘤嘤嘤，你个坏蛋！”巨蛇继续柔弱的说着。

乔言面部抽搐，”恐怖的是你好吧啊！！！还有啊，拜托你长成这样子就别嘤嘤嘤的卖萌好的吗？！我宁可看靳老大傲娇也不要看你撒娇啊啊啊！”

被莫明奇妙的两害取其轻的靳老大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巨蛇听了他的话，扭动了下庞大的身躯，带起地上尘土阵阵，”嘤嘤嘤，你不觉得这样很适合人家娇花的形象吗，话说司易，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看，天庭没肉，地阁尖细，啧啧啧。”

”…我要扒了你的皮！！！”乔言觉得很暴躁。

”嘤嘤嘤，你比以前还要粗暴了呢，不过人家喜欢…”巨蛇把尾巴抵住自己的血盆大口，动作中透着调皮的风情。

乔言脸比刚刚窒息的时候还绿，”救命！”

洞口里幽暗的光忽明忽灭，远远看去竟像是摇曳着的绰绰人影，乔言愣怔了下，心中熟悉的感觉伴随着撕扯般的痛席卷而来，他脱口问出，”洞穴里的是什么？这里又是哪里？你又是什么？”

巨蛇似乎有些迟疑，”司易，你失忆了？额…看来你的父母确实不大爱你哈，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充满…祝福…”

乔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它，”…”

”咳咳，那个…”巨蛇正色道，”对了，我才记起来，听说你离开这里后就被锁住了魂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算了，你认识我，我是指原来的我对吧，快告诉我究竟以前发生过什么？还有寒浞又是怎么回事？”乔言说道。

”寒浞又出现了？”巨蛇颇为吃惊，语调都上扬了很多，”当初我就告诉你别心软，要对他下狠手，结果呢，你偏偏不听，当初我们费了那么多力气，甚至牺牲掉了我们自己，才将他打败，现在他要是卷土重来，我们就是等死啊，不行不行，我要离开这里了，你把封印解除！我要离开这里，被寒浞逮到，他是真的会扒了我的皮，顺便把我烤了吃的！”

巨蛇扭动着身体，要往洞穴里钻，乔言直接拽住它的尾巴，”你这个死蛇，胆子怎么这么小，所以长得这么骇人到底是有毛用！！！”

”我不喜欢毛！！！一切有毛的生物是多么丑陋啊，像我这样拥有光滑身体的才是美丽，你个有毛的贱民！！！”巨蛇挺着脖子，一脸骄傲。

乔言忽然找到了一种熟悉感，”…其实你灵魂在世界另一个角落，作为一只斑秃的中华田园土狗，以老吴之名存在着的吧？”

一人一蛇扑腾了半天，终于累了，他们相对着坐在洞口前。

”司易，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姒相？”巨蛇小心翼翼的问着。

乔言挑眉，”他现在叫小白，刚刚和我一起的就有他。”

”果然！”巨蛇愤慨道，”当初我们都说，司易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姒相，结果真是一语成谶！”

”讲明白点！”乔言揉了揉酸疼的四肢。

巨蛇一脸牙疼的表情，”大哥，你活了好久的，一件件事情说来的话，外面的世界恐怕已经被寒浞弄个天翻地覆了。我长话短说吧，就是你是九黎的王，身上带着鬼族血脉，上古时候的鬼族和现在的鬼不同，现在都称其为修罗，那是生性好战，嗜血的一族。寒浞是三苗的祭司，和你青梅竹马，不过后来大禹先灭了三苗，寒浞被你护着逃脱一死。后来大禹以治水为由，寻求以水为生的九黎一族的帮助，你为了他所说的大意劝服了全族的人，结果后来…治水成功，九黎没有了赖以为生的屏障，被大禹寻个理由，就灭了全族…”

巨蛇忽然间叹了口气，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九黎一族的人很多承鬼神血脉，女娲氏，伏羲氏，神农氏皆从九黎所出，大禹十分忌惮九黎，所以灭了全族还不算，因为害怕九黎的报复，他下令处死之前将每个人的眼睛挖出…”

乔言看着它，那没有瞳孔的眼眶，”你也…”

”没错，我也曾是九黎的祭司，被挖掉眼睛之后化作了原型直接逃跑了。而你，和寒浞一同跌入了大荒之地。没有人知道大荒之地到底是什么，因为除了你和寒浞没有人能从那里出来。九黎余下不多的人隐姓埋名，偷偷的生活，直到后来，姒相父亲成为君主的时候，你和寒浞回来了，重新召集我们，成立有穷国，以附属国的姿态臣服于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