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爱这称谓,爱这两个音节从自己嘴里蹦出,爱惨了,心都要一起破碎了,闷闷地喘,两腿没什么力气地圈住黄煜斐,是两节将要弯折的莲藕,被欲望的洪水顶得前后晃,手臂上的力气却仍然有准,抱得特别紧,动情地说:“我爱你……哥,我爱你!”
这音色,从身体的碰撞声中脱出,太赤忱,也太干脆,如同某种发亮的金属,薄而平的一整片,被鲜嫩的手指弹拨。浓稠的夜气都要被拨散了,这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摄魄的音色,好比红晕,好比迷离的眼,只会在他心上人前显露。
“我也爱你,小橘。我爱你。”黄煜斐早就乱了阵脚,他最近才发觉自己竟然是那么容易变傻的人。他往下不停地坠,变成初初落入情网的呆子,没心没肺地猛干,掏心掏肺地亲遍李枳全脸,接着释放在他温热的身体里。
这种不戴套的行为,着实不值得鼓励,可眼见着,俩人并没有要改的意思,甚至快要养成恶习,时不时就得来一下。射完了,像被榨出来,可还觉得远远不够,黄煜斐从身到心都轻飘飘的,抱着明天不去上班的心态,拥着汗淋淋的李枳,亲吻他鼻翼侧面的泪痕,琢磨休息多久再来一轮,又琢磨,沙发垫能不能送去干洗。
干脆换一套沙发吧,现在这套又窄又硬,放不开。这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
厮磨到后半夜,他们才去洗澡,李枳已经不甚清醒,嘴唇殷红得快要冒血,絮絮地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买那种傻叉衣服,身体像块被啃得狼藉的奶油蛋糕。当初说要在男友T恤和兔子短裤里选一套用,是因为李枳声称不想第二天起不来床,结果,现如今,黄煜斐泡着热水,看着瘫在怀里,浑身软得像抽干净骨头似的家伙,仿佛已经预见第二天这人到中午还要赖在被窝里的情形。
在睡觉方面,李枳平时很勤快,至少比黄煜斐勤快,不会轻易赖床,但没法离开被窝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那夜他们做了五六次,等黄煜斐把被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宝贝弄去浴室完全洗干净,天色已然大亮。这种情况下,固然不会坚持分房睡,李枳直到下午一点才从黄煜斐床上坐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而在他睡觉期间,劳动模范黄老九打扫了房间,还做了不少本应在公司做的工作,但也不乏某些时候,到卧房里看看情况,一旦站在床铺前,就会被半梦半醒的李枳拽到床上要求抱。
这简直叫做狡猾,不然怎么会一拽一个准。可是眼看着那张脸蛋拱在自己胸口,单单被这么拥着,就露出满足得跟什么吃饱了幼兽似的表情,是驯服的,也是无理取闹的,黄煜斐固然没出息地心软,甚至把生意伙伴的电话径直按掉,直到李枳睡熟了才悄悄退身,坦然回复说刚才在开会,继续迎接做了老板也得老实加班的命运。
此时此刻,又是那样,巫山共赴过了,人仍然在手里。黄煜斐知道日出之后,自己即将迎来一个类似的上午,迷糊着不想起来的李枳,会松软得像一朵云,太阳的艳色被吸收,晕在里面,就成了霞。他会拉着自己不让起床吗?多半会的,那便照旧任他拉,等他耍够了赖,又沉回梦里,自己就可以去认真研究研究厨房,好歹做出些什么能下口的东西,摆到刚刚睡饱正伸懒腰的,那朵薄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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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吃饭,终于找到能等论坛的无线orz结果火锅还是没等到位子!
小天使们的留言太可爱啦,谢谢你们,希望这口肉吃完你们的情人节会更加开心一些~
回头看真的太黄了,我溜了……
【小剧场】
2018大年夜。
1.
前一天是孟春水生日,还是情人节,后一天就赶上除夕夜,赵维宗觉得这是天助我也。他当机立断地订了机票,还是头等舱,拉着孟春水去了腾冲,美其名曰,养生温泉之旅。
三十一整天,他们逛吃逛吃,傍晚的时候随便去湿地溜达了溜达,回到入住的温泉旅店,当然就要泡澡。正是饭点,露天池是空的,仗着人生地不熟,赵维宗泡得不怎么老实,厚着脸皮就在靠在孟春水肩侧,“没事儿,”他小声道,“就亲一口,也没别人。”
孟春水本来没这意思,被他一弄,倒也不扭捏,捉着他手腕把人压着啃,远远听到有人往池边来,他也不松,赵维宗“唔唔”地咬,腿在水下扑棱,他反而更来劲,直到那几串脚步声几乎近在咫尺,他才放开,没事人似的坐得很直,看着满面通红嘴唇肿胀的赵维宗,露出纯良笑容。
好在前来当灯泡的几位似乎没察觉什么。
为了报复此流氓行径,那晚赵维宗凶巴巴的,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按摩,最后连春晚都不让孟春水看完整,不到九点半就没收了遥控器。
“过来,”赵维宗半敞着丝绒睡袍,山大王似的翘腿躺在竹床上,整个人身上镀了层蜜色暖光,“老子从六点硬到现在。”
“不会吧。”孟春水边解睡袍腰带,边看着他乐,“待会儿还想出去放炮呢。”
赵维宗别过脸去,不肯看他:“……孟大爷,打炮重要还是放炮重要啊?”
“什么?”孟春水爬上床去。“大点声说。”
“你这人,”赵维宗搡他,“到时候自个儿放炮去。”
孟春水用嘴唇堵住了他的牢骚,亲亲揉揉半天,才支起身子,看着那张红而烫的脸,轻声道:“不放了,还是打比较好。”
那天晚上做得有点猛,赵维宗半夜被饿醒了,他本来拱在孟春水臂间,往上挪了挪,想要起身找点吃的,还没坐直就被吓得一愣,有个小孩儿的影子立在床前,扎俩辫,没五官,却像在和他对视。
“……你好?”赵维宗困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种交友天赋。
小孩儿不动。
“哎,这位是我特别重要的人,你跟我玩可以,别去他梦里吓唬人啊。”
小孩儿消失了。
赵维宗也没去找吃的,不到半分钟,他又躺倒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赵维宗忆起自己说的胡话,没好意思跟孟春水复述,只当是个怪梦过去,反正学考古的对此类事件早就疲沓了。几天后得回北京搬砖,退房的时候,他问店里的小姑娘,你们这儿有没有客人说闹鬼?就一小孩儿样子的,也不折腾人,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
小姑娘脸红了,诺诺说着不知道。赵维宗也就笑笑没当回事,跟着孟春水往车那边走,抢着帮他拎行李。小姑娘就这么红着脸颊,看着俩人钻进店前停的车里,一溜烟走远,在青山绿水之间。
为什么脸这么红?因为有个传说,流传不算广,是当了五十多年店主的奶奶告诉她的。说这旅店的屋子从清朝云南府管事儿的时候就有了,修修补补这么多年,老久老久就有了些灵气,那些精怪之物也不是害人的,就喜欢捉弄有情人。在这里入住的情侣,倘若晚上有幸见到了某只,就说明他们能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直觉真没错,小姑娘想,他俩就是一对儿。
2.
由于赌王的身体熬不了夜,黄家的家宴历年都在十点前结束,至于守岁,是小辈们要忙的事。去年是黄煜斐回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忙前忙后,做足了面子,脸上笑嘻嘻内心妈卖批,一心只想快点去北京找老婆,而今年,是黄煜斐带媳妇回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决定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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