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腻了吗,他默默地心碎,无法去思考,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是你自己害的,他又得出结论,刀是你举的,火也是你放的。腻了,烦了,甚至恨你了,也都是你活该,扔了你再忘了你最好。
但他想得还是太过于简单。黄煜斐的执着,他终于也能见识一下。只见那人又回来,衣装整齐,纯黑的高领毛衣服服帖帖,甚至不见什么凌乱,刘海也和工作时一样梳了上去,干练且有风度。他像个剪影,拎着两条丝质领带站在床边,单手慢慢地捋,垂眼瞧着他说:“不会吧,你以前不是很擅长?”
李枳闭上眼,没有继续哭。
“这样累吗,我没想到,”黄煜斐又道,“那不要你出力了,好像离尽兴还差很远……喜欢道具,我们先玩个最简单的。”
李枳蜷了蜷身子,心中忽生惊恐——领带,是要系在脖子上勒吗?他本身就不好喘气,玩不起这个,这回别真玩大发了——他要是出了什么状况,黄煜斐再怎么嘴硬烦躁怒不可遏,也会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的,这他清楚。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会错了意。那人只是用牙咬着,配合着手,把那领带在他眼周松松地绑好了,是要遮眼。
“为了公平,我也会把自己的眼睛蒙上,”黄煜斐这么解释着,声音里面一丁点情绪也听不出来,像在交代什么实验事宜,“我们同样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小橘,你觉得这样我还能成功把你干到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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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我好难受。但这确实是角色性格导致的必然发展,对于他们两个缺了二十几年爱的人,必须通过犯错才能学会正确地去爱一个人。
还要再虐两章,需不需要今晚再放一章早点甜起来TAT
第62章
那场性事可以用暴烈形容。黄煜斐轻车熟路,全然不受蒙眼的影响,就着那穴口简单揉了一会就直接顶了进去。保险套滑溜溜的,“噗呲”一声,整根地没入。李枳浑身都一哆嗦,约括肌下意识把人往外推,却听黄煜斐轻笑:“很矜持啊?”
他开始捅,每一下都深,也重。而李枳羞极了,又疼又舒服,只能两腿没什么劲头地大大张开,搭在黄煜斐硬邦邦的肩上,懦弱地蜷曲脚趾,随着顶撞,一颤一颤。
固然不肯呻吟,他狠咬着嘴边自己的手腕,咬到绳上腥甜血味,心中着实悲哀。方才黄煜斐插他之前,明明很着急,却还是特意好好地戴上了套,只有一只手可用所以很慢。李枳就那样眼前黑着,被人抵着腿根,如同待宰的羔羊,迟迟不见刀刃抹到脖子上,又难过,又兴奋到要发疯,随即听见撕开包装的声音,他就兀地想起这人的那套理论。
先前和其他人做,再怎么箭在弦上黄煜斐都要戴上套子,他怕脏,怕麻烦。那么现在,自己也和那些家伙没两样了吗?以往两人一块尝试某种没试过的保险套时,李枳心里是甜的,酿了好多稠稠的蜜,甚至愿意用嘴帮那人把新玩意戴上。可现如今他却患得患失地吃了满嘴的黄连,为那一个小小的乳胶制品,感到悲哀。
而黄煜斐显然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也似乎不想知道。他只是单手捏着李枳的大腿,混蛋似的摆着胯,往外抽的时候,总是完全撤出来,任那粘液拉成丝,滴下去,龟头再狠狠破开小口,不带迟疑地一插到底。哪怕李枳呜呜叫了,一抖一抖地,开始痉挛了,他也不停。
“你看,就算是没有光,完全是黑的,我也能准确进到你身体里面,应该对你说过我的直觉非常好,”邀功似的,黄煜斐贴在他耳边,真丝领带的触感是柔滑的,有点冰,若即若离地蹭在李枳鬓角,他听见那人变本加厉地戳穿他,在身在心,两种意义上,“刚才射了?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小橘,没有人比我还能接受你了。”
连帽衫确实弄上了不少精水,渐渐浸透过去,濡湿了,搭在肚皮上微微地凉。李枳缩在这件无意义的大衣服里,除了视觉,其余的感官都出奇清晰。他战栗着那副早已变得无比敏感的身体,放荡地连声大叫,不住地高潮,却蓦地心酸,眼也酸,就连身体里滚热的快感也没能让他好受——两人离得这么近,相互连着,可他却辨不清压着自己的这个人究竟是愤怒还是难过,究竟是脑子烧烫了,还是心摔碎了。
正如他素来就鲜少看得懂黄煜斐,多见他笑,就自然而然地接受这温柔,少见他流泪,抑或发怒,就真觉得他是云淡风轻。那人对他说别离开我,说自己完蛋了,说他永远爱着他,亦不会放开他,李枳只当是恰到好处的情话,钻进耳朵、心里,暖一下也就罢了,却并没有明白这话里沉甸甸的重量。
果真是坏透也傻透,现如今是什么下场,好像都不过分。
这种如坠漆黑深渊的感觉,伴随着黄煜斐突然的撤出,有了些许的缓和。李枳听到湿溻溻的一声“啪”,大约是套子用掉,被扔到地上,旋即眼前猛地一亮,黄煜斐背对着几何设计的顶灯,垂眼瞧他,神情像在怜悯,又像在恐惧、在丢魂。那张泛着情红的面庞,明晃晃的有些刺目。
李枳近乎惊慌地,笨拙地拿僵痛的双手挡脸:“领、领带……”
“不要了,我们不要它,”黄煜斐拨开他的手,在那绳面上轻抚两下,又去拨他额头上黏着的乱发,“看不见你,我一点也不舒服……”他呢喃着,流露出那样的柔情蜜意,“小橘,你看着我,你还是愿意看我的吧?”
试探着,李枳抬起眼皮,把他瞧得仔细。那人的伤手无所适从地垂着,而另一只手,搭在他脸上,像是也不清楚该去摸哪儿——紧接着黄煜斐俯下身子,鼻息就打在他人中上,想吻又吻不下来的样子,那样辛苦又哀伤。
李枳跟着他疼,几乎要脱口而出了——我有病,我可能快死了,我舍不得你,我太想太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可又实在不该拖你,害你,我该怎么办呀,我钻进死角,前些日子哭,还得半夜偷偷摸摸哭,眼睛要哭瞎了,快喘不过气了,还是不知道怎么解救自己——却没能说出来。
是啊,在一起一辈子,这是多诱人的字眼。相互体谅、珍重,那是天堂。他每天每天多想和他这样,想得快要发疯,如同一个难触的梦,终于触碰了,眼见它碎了,碎得这样惨烈,两个人之间不剩任何余地,于是你不仁我不义,只能变得铁石心肠。
李枳把心一横,冷冷道:“你现在就像个……我不知道,好看的壳碎了吧,你是怎么把自己弄这么狼狈的。”
“是啊,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黄煜斐笑了,眼睫沉沉地垂着,那笑容好比嚎啕大哭,他稳住颤抖的手,慢慢地把身下人的衣衫掀开,“或者说我本来就是这样,我可以无所谓地伤害任何人,用卑鄙的、恶心的手段,你才发现而已。”
“不……”李枳忽地咬住嘴唇,为那点自尊,为那点固执,收住了险些流出来的真心话,“真没劲。”
“我觉得很有劲啊,”黄煜斐说着,已经把衣摆掀到李枳下巴处,一整片胸脯露了出来,白花花的,那样瘦却那样柔软,“好好咬着,不要让它挡住你的身体。”他沉着声音吩咐。
李枳张开嘴,默然含住那截布料,抵在齿间,棉布是粗糙的,咬起来有股干燥的清香。他的两腿又被打开,忽然感谢起这件衣服——倘使没有东西咬着,瞅见那双温柔忧郁的眼睛,要他仅凭意志阻断自己央求黄煜斐别再带套的冲动,对濒临崩溃的、已无法正常思考的他来说未免太难。
然而,黄煜斐还就真没再找套,抹了抹眼角,拎起李枳的大腿又滑到李枳腰上托住,缓缓地进入那个已经被操得湿软的嫩红肉口。他怔怔地,屏住呼吸,观察自己侵犯进去的过程,看见里面被阴茎来回拉扯着扩张,染得一片鼓胀的通红。黏滑的,带一点白沫的液体,被他带出来,又捅回去。
这分明是情色一景,该让人血脉喷张,他却像被狠狠地剜了一下,又接着一下,无数下。心脏也胀痛了,扬脸扬了好一阵,才肯低下头接着动。
欲言又止的感觉还真是砭人肌骨。
“你怎么了,”李枳竟在笑,带着神经兮兮的冷淡,“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在干坏事了?”
“咬好,”黄煜斐仿佛已经自暴自弃,将那衣角塞回他嘴里,压着舌根,狠狠按了一把,“被人做坏事的时候,就更应该听话一点,明白吗?”
“别这样……”李枳说得含混不清,黄煜斐很体贴地把布料撤出来些许,听见李枳小声地哼哼,“不要,这样……”
黄煜斐笑了,刮掉他嘴角的涎液,那动作甚至充满无边柔情,然后抄起一个枕头,垫在李枳腰下,把他下半身撑起来,“不要这样吗?”他一巴掌扇在李枳屁股上,不轻不重,却火辣辣的,“可是,这里明明是没吃饱的样子,”他按住交合处的紧缝,用指尖去挑捻,“你湿透了,小橘,你喜欢这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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