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用火烧干净。
他回到镜子面前——还是卡罗尔。
他的欲`望被幻觉满足,可那是表层的满足像是给婊`子立了牌坊,他知道自己还是那个的婊`子。在残留的幻觉中,他感觉自己变了,他心里有个女人,在吸他的血,吃他的肉,借助他的身体复活。他自`慰,去找女人,去找弗兰茨,在床上证明他还是个男的。
但是她在他的身体里,渴望复活。
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他又来到墓地边上的府邸。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吸血女妖。
房子里有种神秘力量在抗拒巫术并掩藏真相。那种力量的来源是斯特尼戈伊的本体,但是失去了自己身体里附着的邪灵,奈特就不知道它在哪里。
他去了夏洛特的房间——他丝毫不介意闯进少女的闺房。为了线索,他能做任何事情。
窗帘上铺了厚厚一层灰尘,一碰就落,一个微笑的布娃娃被放在窗口,望着外面,像是望着它的主人。
别扭,非常别扭。他觉得闷闷的,像是被人用枕头扼杀在柔软的床上。
他跑出去,大口喘气,看着那个布娃娃,他感到窒息。
死鱼和烂木头随发臭的泡沫浮在水面上,码头边上的河水一直很脏。但是今天上面多了一个大东西——发胀的肿块,烂肉,破布,合在一起,好像快要爆炸了。
人们打捞起已经发胀的尸体,却查不到她的身份。
“也许是外面飘进来的,城里没有这个人!”卫兵说。
流浪汉只是看着他们带走可怖的女尸,然后送出处理,他知道那是一只吸血女妖。
入夜,吸血女妖就会出来,她们在挨门挨户进屋翻找,好像要偷走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带出来。
流浪汉跟踪她们好几天,发现她们并不想杀人,她们只是找东西。在那些女妖中,他看见了自己的老熟人。
汉娜长相美丽,但身患顽疾。主教并不知道她得了瘟疫,与她私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市井女人能被主教看上,汉娜生前说,那是偶然的机遇。
流浪汉跟踪吸血女妖——她们翻墙进入别人家的院子,他也跟着翻墙进去。这家人的外墙上青苔很多,白天下了雨,上面很容易踩滑。一不小心,流浪汉没抓住墙上的凹槽,顺势滚到地上摔了一跤。
声音惊动了吸血女妖,她回头。夜色里,眼里红光慎人。汉娜看见了他。
吸血女妖只是单纯的活尸体吗?不,她们的心理也会斗争。她们的记忆不完整,但是仍记得生前的爱——家人之爱,朋友之爱,恋人之爱……那份发苦的情感在血之孢子的腐蚀中染上肮脏的野兽本能,他们渴望杀戮,渴望血液,便不得不与生前的爱做斗争。
她们是活死人,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人性,她们会因为对血肉的渴望丧失神智,但是因为爱和理性,她们不至于沦为野兽。
流浪汉又一次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没有。他太幸运了。汉娜出门前吸了足够的血,现在她很理智,不至于因为活人气息发狂。
“别再跟着我,除非你想死。”她站得远远的,张嘴就呼出一口寒气。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流浪汉在发抖,他想着拔腿就跑,但又忍不住询问这个有人性的吸血女妖。
“……”
那声音像是枯槁的白骨在搔刮腐烂的木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她说完,望着前面——
那疯汉已经翻墙逃出去了。
马车沿着山路走,车轮在碎石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这是一辆陈旧的马车,上面的零件随着山路摇晃,要掉不掉的。
督学琢磨着怎么去找消失的罗德里克,他觉得他还活着,他相信他还活着。他与罗德里克非亲非故,只是单纯地相信他,因为他是卡罗尔·克莱因的丈夫。那个被烧死的女孩心中有种美好而坚定的信念,就像他死去的挚友——莎罗·杰拉德夫人。这是没有退路的赌注,他看见光——仅是昙花一现——就愿意孤注一掷。
马车驶上山头,在一个弯道剧烈颠簸。之前下过雨,山路很滑。
马车太旧了,因为这个颠簸,车轮变形,扭曲的车轮扛不住车厢,整个马车重心不稳,加上地上潮湿的苔藓,瞬间,马车倒下。马儿摆脱了缰绳,长啸着抬起前脚,加速逃跑。而车厢翻滚几周,才在泥地上面稳住。木头断的断,塌的塌。
变形的车门夹缝里流出一点儿血,督学还活着,他受了伤。满手都是血,他的头也破了,但一种信念支撑这副又老又残的身体,使他爬出这该死的车厢。他走不动,只能用手肘撑着身体艰难爬行。血水和地上的淤泥贴着他的脸,凝结在一起,使他看不清。他只能摸着大地,抓住一块石头,像是抓着希望的稻草一样,死死不放手。
没有人会来救他,马车的车夫死了,没有人会来救他。
老督学叹气,伤口里进了泥,痛得扎心。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还是想多撑一下。这种本能的求生欲在痛苦中被深化了,他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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